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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17:39 作者: 酒時醒
    嘖。

    外頭圍觀的婦人臉色變了變。

    宇文寂卻是回頭看了看憤憤然的小刺蝟,怕是不止,她這脾氣又大又臭,但是個講道理的。

    「無妨,都是街坊鄰里,抬頭不見低頭見,日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內人不才,如有冒犯還望大家多多體諒。」宇文寂這話不光是對王大壯這一家子說,更是說給外頭那幾個婦人聽。

    王大壯忙笑應下,扯王嫂出了門,兩個孩子忙不迭跟上,圍觀那伙子人也四下散去。

    門口外,王嫂那嘴翹上了天,「你這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被勾魂了?」

    王大壯狠狠瞪她一眼,「那位爺咱們惹不起,以後你少去招惹他屋裡那位!」

    「不就是個破落戶……」

    「閉嘴!」王大壯一把捂住王嫂的嘴,直到進了屋才不耐煩道:「人家可是江都城的名門望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人物,宇文大將軍曉得不?這不知是哪處觸怒龍顏才失勢落難至此,人家來的頭一天,大總督親自去接見,可見前途無量,日後待人家官復原職可小心些你這條命!」

    ……

    另一邊。

    一陣喧鬧過去,又是冗長的沉默。

    見良宵不打算解釋什麼,宇文寂也並未逼問,只去將大門栓好,鬧騰這下子,從飯館帶回來的小菜也涼了。

    他準備拿去熱一熱,進了灶房不由得一驚。

    昨日還雜亂的屋子乾淨,整齊,一旁還放著摘了一半的青菜,再往裡看,那淨室也乾乾淨淨的。

    他遲疑的看望門外傻站的女人,夜色朦朧,她裙擺上的灰塵污漬瞧不真切。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

    他精心挑選了幾十個下人去伺候的寶貝啊。

    宇文寂沒有半分欣慰亦或是喜悅,相反的,一股子濃濃的不悅油然而生。

    「良宵。」他嗓音沉沉的朝外喚。

    良宵轉過身,男人站在光影昏暗處,愈發顯得面色陰沉十分,他肅然質問:「誰叫你做這些的?」

    這是……又惹他生氣了。

    良宵知曉自己做得不好,加之今日與王嫂鬧不快,她一名門出生的大家閨秀竟然如此不雅,竟還自降身價,耍小把戲跟一粗鄙婦人爭鬥,叫大家瞧了笑話,給他丟人。

    可她也是頭一回做這些,可那王嫂說出那樣的話還叫她如何忍耐?

    看吧,你四年裡掏心掏肺的護著的女人究竟有多糟糕透頂!

    良宵心裡悶悶的,更多的是生悶氣,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走開。

    她不跟他吵,下回再用心些,沒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做不好的事。

    誰知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一道蘊含怒氣的聲音:「給我站住!」

    良宵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她在心裡罵一句自己不爭氣,憤然轉過身,卻是咬住下唇,硬是沒說一句難聽的話。

    宇文寂一面將缸子裡的水舀到燒水的鍋里,見她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處,臉色一黑,直接過去將人拉進屋,尋了把椅子來,按住那纖薄的肩膀,「好好坐著!」

    說罷,他便轉身去燒水,熱菜。

    他什麼都不用她做,只要她在他視線範圍內好好的坐著。

    良宵燥悶極了,好些反抗的惡語只能壓在心底。

    看吧,平靜日子過不了兩日便要鬧亂子。

    但不論如何,今日到底是能沐浴了。

    她快快的用完晚膳。

    一則是半分不想看見這個強勢又蠻橫的男人。

    二則是這一身黏糊糊的,她嫌棄得不行。

    淨室簡陋,自是不能有花瓣香料浴,良宵將熱水舀到木桶里端到裡面,一雙白生生的手兒被勒出兩條明晃晃的紅痕,但她就是不想叫宇文寂幫忙。

    她明日會做得更好,好到叫他說不出話來!

    殊不知男人若是知曉她這想法,怕是會氣笑。

    實則良宵本性不壞,她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沐浴完已是美滋滋的為明日做打算。

    要燒菜做飯,要上街去瞧瞧,有沒有什麼能投遞書信的地方,她需得知曉江都城如何了,小滿可有什麼消息,不能這麼拖著……

    「啊——」

    一切美好又充滿希冀的設想轉瞬就被一隻大耗子打破。

    這耗子從她衣裙上面爬過,甚至還爬過她的手背!

    良宵又驚又怕,慌忙將那衣裙撂下,連連後退。

    宇文寂聞聲急急趕來便是看見這一幕,衣著寸縷的女人,曲線.玲.瓏,皮膚白皙細膩,在昏暗的燭火下好似一塊潔白無暇的美玉,又似瑩潤晶亮的珍珠,會發光,更會灼傷他的眼。

    良宵卻是更急了,慌亂間找不到東西來遮蔽,只拿手捂住胸口,閉眼喊:「你,你出去啊!你進來做什麼?」

    他竟比那大耗子還可怕?

    這小沒良心當真是有一百種一千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法子。

    宇文寂疾步過去,拿掃帚將那耗子趕走,又拿來趕緊衣裙給她披上,而後二話不說便打橫抱起受驚的小可憐回寢屋。

    必須得加快進程了。

    這鬼地方多是多非,絕不是他的心嬌嬌能待的。

    第81章 前世五

    宇文寂繃著那張冷冰冰的臉,便是懷抱著嬌軟的人兒到床榻上也未變分毫,任誰也瞧不出是喜是怒。

    可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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