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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17:39 作者: 酒時醒
    「將軍……」良宵有些心虛的把藥碗接過放下,放得遠遠的,而後毫無預兆的摟住男人的脖子,討好的吻.在他唇上,卻是被他撇頭躲開了去。

    宇文寂低聲解釋:「才喝完藥。」

    良宵摟住他脖子的力道反而大了些,將身全靠上,無意識的去尋那處帶著冷意的柔軟,喃喃細語:「我不怕苦……唔……」

    這薄薄的芙蓉帳關不住滿床春.色。

    情.濃難抑時,身上的男人破天荒的緩下來,良宵一時愣住,眨了眨神色迷離的大眼,不忘擔憂問:「是我碰到你的傷處了嗎?」

    自然不是。

    「遙遙,你……」

    宇文寂猶豫這一瞬,心裡天人交戰,身下堅.硬卻是先一步替他做出抉擇。

    猛然一撞。

    嬌.軀竟是微微弓起,嘴裡溢出一聲極致嬌.媚似小貓兒叫的靡音。

    只叫人的理智如海水退潮般豁然離去。

    光是瞧她酡紅氤氳的嬌俏臉兒便足矣叫人呼吸一窒,遑論她今夜這般主動迎合。

    ……

    幾場情.事畢,一場大雨方才歇。

    榻上,良宵已倦乏得抬不起眼。

    宇文寂小心將人抱起,熱湯沐浴,好生清理,這才抱回榻上安睡,自己則轉身去了小書房。

    老黑已經將今日事務羅列在冊子上,他拿來瞧了瞧,看到褚靖那頁默了許久,臉色陰沉沉的。

    竟還想約他的心嬌嬌去別院詳談?

    做什麼春秋大夢!

    宇文良宵,便是身世也關乎宇文二字。

    *

    於是次日午後,褚靖沒等來良宵,倒是等來了一臉陰鬱的大將軍。

    城郊別院。

    宇文寂瞧見一身便服的褚靖時,神色漠然至極,今日身著這一身玄色袍子便是與臉色心境相得益彰的。

    褚靖的臉色自也算不得好,開口便道:「本宮到底也算是她的堂兄。」

    誰料對面這人是個蠻橫不講理的:「遙遙到底貫了我宇文一族的姓氏。」

    宇文寂態度強硬,厲聲說罷,又道:「萬望殿下莫要插手臣下家事,既已過去十幾年,再提亦是無用。」

    「她自己去查過,是想知曉還是不想知曉,你該比本宮清楚。」

    聞言,宇文寂冷冷嗤一聲,「若是好的我自當與她說。」

    偏也是不好的。

    他的遙遙養在深閨十幾年不經風吹雨打,那是朵比一現曇花還要嬌貴幾分的花骨朵兒,若是得知她這母親不是親生的,向來疼愛自己的父親也是個罔顧良心沒心肝的,愛而不得便奪□□害人夫,末了才懺悔得養這麼個女兒。

    她該有多傷神?

    褚靖素來寡情薄意,只道出句:「你就不怕她知曉後又因此同你離心?」

    「你們原先那檔子事,自不用本宮多說。」

    「多些殿下關照。」

    「本宮勸你謹慎行事,若是父皇知曉皇叔尚有後人在世,她那條小命怕是難保。」

    此話後,褚靖狠狠甩了廣袖,一言不發的離去,最後倒成了他多管閒事,這樣寵溺無度,遲早要栽在女人手上。

    褚靖走了幾步,不由得暗笑這人未免太過狂妄自大,興許人家對他根本沒存幾分情意,他倒好,恨不得把身家性命賠上。

    虧得自己撂下一攤子事巴巴的跑來來參和。

    罷了,左不過吃虧也不是他褚家的人。

    殊不知,大將軍上輩子已然栽了一回,現今還想栽第二回 。

    權勢地位不過眼雲煙,半分比不得遙遙緊要。

    那對母女的心腸是壞的,他這無心俗世的岳父大人也是威脅,一一除去少不得要一番縝密功夫,該是施壓給些教訓。

    從前得不到時,他只想要遙遙,現今得到了,他只想要遙遙活得歡樂無憂。

    宇文寂從別院離去後直直往軍營去,十一、二月北風過境,恰少雨水,趁現今部署好修繕事宜,到時也能及早完工。

    誰料到了軍營,卻先是問老黑:「可有消息?」

    老黑麵皮一抖,將軍每日吩咐下來的事情可太多了,這樣一句無頭無尾的話,他悄然抬眼窺探一二,在心裡仔細掂量,又默念一句「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這才從那一堆事務里拎出來一件,大將軍許是問他找良大爺那事,「回將軍,昨日傳信來說有人在江北地界見過,該是一路往北去的。」

    「找人做掉。」話音剛落,宇文寂磨挲佛珠的動作一頓,「暫且跟著,只要人不回江都城。」

    猶記得當初將遙遙抓回來那夜,她旁的一樣不提,反倒求他別賣那幾座別院,此番存了父女情,便是再忌諱這人,顧及著嬌妻也先得留人一命。

    老黑應下來,識趣的沒再問若是人回了江都城該當如何。

    依照將軍的一貫狠厲作風,凡是留有威脅的人,格殺勿論,畢竟不是人人都似夫人,獨得那份寬容寵愛。

    這點,老黑深以為然。

    而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到此等大忌的老沙,已經淪落到宇文軍里看顧照料戰馬的無名小卒。

    生計不愁,面上卻掛不住。

    也是老沙心懷愧疚不肯歸田,將來如何還得看造化。

    *

    再說遙竺院這邊。

    直到午後,良宵才撐著軟綿無力的身子起來。

    那老郎中確實是個話多且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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