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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8:28:39 作者: 一隻薄薄
「平哥你那兒還有水嗎?你容我喝口水再繼續走成嗎?」
「就你屁事兒多!」
前方停下了腳步,周清傾隱約看見一個高個子男人卸下肩上的背包,從裡面掏東西。
她本意是想趁著夜色悄悄繞過去將兩人包圍,就在她快接近兩人時,突然聽見「啪嗒」一聲,是一名警員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枯樹枝。
枯樹枝斷裂的聲音在安靜的樹林中尤為刺耳,抱著背包取水的那名嫌疑人猛地抬頭,迅速反應過來把背包一扔,拽著另一名嫌疑人拔腿就跑。
刑偵總隊警員在他們身後玩命追。
「別跑!」
「站住!」
這時候不需要再隱藏,刑警們邊跑邊打開手電,兩名嫌疑人身上和周圍瞬間出現了好幾道白光。
周清傾一下午一口水都沒喝,哪怕身體已經出現了輕微脫水症狀,她依舊是沖在最前面的人。
周清傾很快追上其中一名嫌疑人,伸手鉗住對方的肩膀,狠狠踹向他腿窩處。
嫌疑人重心不穩跪在地上,她上前一步抓起對方兩隻手腕擰到後方,膝蓋頂著他的後背,從腰間摸出手銬扣在他雙手手腕上。
制服了手上的嫌疑人,她胡亂擦了下額上的汗珠,轉過頭發現歐政也將另外一名嫌疑人摁在樹旁銬上了手銬。
……
刑偵總隊把兩名嫌疑人帶回省廳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
沈斯珩昨晚沒撬開吳強的嘴,今天乾脆也沒在吳強身上下功夫,一天都在查張子平第三個小弟,也就是周飛英的蹤跡。
晚上的時候他接到周清傾電話說套|牌|車找到了,還順便抓到了兩名嫌疑人。他立刻把手裡的工作交給陳最,帶著湯俊彥趕到省廳。
眼下沈斯珩正站在總隊辦公間門口的走廊里和方啟明打電話,他抬眸瞥見周清傾的身影,快速對著手機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迎上去問:「剛電話里沒來及細問,情況怎麼樣?」
「抓了倆,張子平和梁浩廣。」周清傾快步走進辦公室,猛地灌下一整杯水,「我懷疑這兩人就是故意把車開到一個偏僻無監控地段,準備棄車。」
跟著一起走進來的歐政冷哼一聲,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滿,「張淶這孫子真夠狡猾!」
孔越彬像是沒骨頭似的癱在工位上,有氣無力地吐槽:「所以這小子才這麼難抓啊。」
「不想這麼多了,今晚連夜對這倆人做預審吧。」周清傾中指揉著太陽穴,安排道,「沈斯珩跟我去審張子平,小湯負責記錄;歐政和裴天瑞去審梁浩廣,穎穎你做記錄。」
「是!」
眾人稍作休整,將兩名嫌疑人資料整理了一番,拿著文件分別走進訊問室。
張子平的心理防線比吳強還高,面對沈斯珩和周清傾的問題各種胡說八道,只交代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信息,重要的線索閉口不談。
見三名警官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張子平皺了皺鼻子,混不吝地開口:「警官,我就是讓朋友做了一個套牌安在車上而已,這構不成刑事犯罪吧?頂多把我12分扣光吊銷了駕照,再罰點錢拘留兩天,犯不著把我帶到審訊室吧?」
「只是安了個套牌?」沈斯珩唇角微微上揚,眼神卻冷颼颼的沒有任何笑意,「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涉嫌古董詐騙和命案?」
「古董詐騙我認,命案可跟我沒關係啊!」張子平淡定如常,面不改色地聊起自己的罪行,「詐騙罪嘛,我懂,三年以下是吧,這罪我認了還不行嗎?但這命案我可不認啊!我早就從別墅搬走了,命案可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我從來沒有跟你提過命案的信息,為了不驚動你們,這起命案我們也沒有發過公告。」周清傾支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子平,「所以你是怎麼知道命案是在別墅發生的?」
張子平臉色僵了一瞬,沉默不語。
沈斯珩捕捉到他神色的變化,唇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拿起文件不疾不徐地開口。
「再來說說你詐騙的這個事情……誰跟你說詐騙罪就是三年以下?詐騙公私財物價值三千元至一萬元以上,三年以下;三萬元至十萬元以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五十萬元以上就屬於數額特別巨大,得十年以上或無期。」(注1)
他慢條斯理地翻著文件,時不時抬頭掃他一眼,語氣冰冷又嘲諷,「說你是法盲吧,偏偏你還懂點兒;說你不是法盲吧,你又這麼天真可愛。就從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來看,你們涉案金額超過9位數,你自己猜猜你這屬於什麼量級?」
周清傾不給張子平思考的機會,緊接著說道:「我們在那輛寶馬X6上提取到了死者高屴和你的毛髮、指紋,以及高屴的血跡。你說你在高屴死亡之前就從別墅搬走了,那車上為什麼會有高屴的血跡?」
張子平眼神閃爍,「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死之前留下的吧?」
他小幅度挪動了下屁股,又強調一遍,「反正人不是我殺的!」
沈斯珩沒說話,右手突然摁住耳機,眼睫微垂。
幾秒後,他抬起頭,幾乎用氣音低聲問身邊的周清傾,「他那邊兒都說了,我們這裡還用繼續嗎?」
周清傾看了眼張子平,眉梢輕挑,也同樣壓低聲音道:「要不別浪費時間了,直接按他說的去找周飛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