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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16:56 作者: 關大刀
鍾策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說:「一首老歌,永隔一江水。」
「好好聽啊,等我洗完你教我好嗎?」
「好啊。」他說道。
前一世,他在境外臥底當情報員,隨時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危險,生活壓抑而單調,特別喜歡唱一些憂傷的民謠,刻著木雕,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與壓力。
等齊湘洗完澡,看到他拿柴禾雕的木頭魚,好奇道:「鍾策哥哥,你雕這個放在哪裡呀?」
「到時候在下面掛個鈴鐺,掛在屋檐下,做木頭魚風鈴。」鍾策摸摸她的頭,又道:「趕緊上去,把外套穿起。」
齊湘身體不比他,可受不得風。他給烘籠里換了些新鮮炭渣,拿上樓。
齊湘穿上外套,在那裡哈手。她的手腳到了冬天特別容易冰涼。
鍾策走過去,放下烘籠,把她兩隻冰涼的小手捉住,然後放進自己的衣服里,說:「給你暖手。」
齊湘兩隻冰涼的小手放在他暖乎乎的皮膚上,真是天然的人形取暖器啊。
鍾策將她環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說:「我教你唱歌。」
齊湘點點頭,摸著他暖呼呼的胸膛,跟著他唱起來。
等唱了幾遍,她有點會了,不由得說道:「我覺得這首歌有些憂傷。」
鍾策點點頭:「王洛賓寫的,他跟三毛有段黃昏戀,可惜,三毛上個月自縊去世了。」
「啊……怎麼會……」齊湘其實還挺喜歡三毛的,一個傳奇的愛流浪的女詩人,姐姐的書櫃裡,還有好幾本她的詩集呢。
「嗯,很可惜。所以,活著的人,要好好珍惜生命,珍惜身邊的人。」他說道,一遍遍的撫摸著齊湘圓圓的小頭,幸好,他們還有今生今世。
第二天,鄧秀給兩個人分配了一個任務,叫他們用自行車馱上一大堆香腸、臘肉,推到郵電所,她要開始寄香腸了。
除了遠在M省的齊寧,還有給了她們一大包地瓜乾的林水妹,還有給他們拍了很多照片的王韜。
去郵電所的路上,不斷有人和鄧秀打招呼,然後盯著鍾策好奇的打量。
好多人過年才回來,暑假沒看過他。
這小伙子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又高又帥,挺拔凌厲,英氣勃發,那股子整肅飛揚的精氣神由內而外,自成氣場。
帶著這樣的兩個孩子在身邊,鄧秀心裡有些小驕傲,她想到如果不是去年暑假鍾老大過來,齊湘還活得懵里懵懂的。
要是老二跟齊寧之前一樣,畢業後混著日子,再找個小鎮上同樣混日子的青年結婚生子,那一眼看到一輩子的頹廢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現在不一樣,女兒又上進又努力,變化肉眼可見。
而鍾老大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這麼優秀出眾,配她家老二,真是一萬個滿意。
還沒走到郵電所,突然路邊一個小店跑出來一個人,大聲喊著:「齊湘,齊湘。」
齊湘一看,是趙小楠,一學期沒見,突然看到,還是挺親切的。
她熱情的對她揮揮手,趙小楠趕緊跑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鶴立雞群的鐘策,覺得他比暑假看起來,更吸引人了,仿佛自帶光華,令她的目光簡直挪不開。
可是鍾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淡漠疏離,冷清得就像隔著玻璃的工藝品,她的心裡有一絲酸澀。
看著他推著的自行車上,馱著這麼多的香腸臘肉,她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去郵電所給姐姐和別人寄香腸。」齊湘邊走,邊和小楠聊了起來,小楠不知不覺就跟他們跟到了郵電所。
講起這學期各自的學習生活,趙小楠幾乎沒什麼變化,就是感嘆齊湘一走,她都沒有什麼好朋友了,一點都不好玩。
聽說她到了北門中學,成績從全班倒數第二名,到期中考的24名,再到期末的19名,她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聽到齊湘說,她還在上美術培訓班,以後要考美術學院,她已經傻眼了。
她覺得,短短半年時間,自己跟齊湘,好像有了無形的鴻溝,兩人的生活完全不在一個圈子裡。
齊湘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蓬勃生長的力量。
再看看她身邊雖沉默,但是老是把眼睛放在齊湘身上的鐘策,她覺得自己的生活,簡直是一潭死水、一片灰暗。
寄了香腸、臘肉,鄧秀回去上班,小楠跟著齊湘他們回到齊家。
到了齊湘的房間,小楠一眼看到她貼在牆上的兩張素描,都是畫的鐘策。她湊近一看,瞄瞄日期,有一張是昨天畫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齊湘以前也就畫畫小姐、仙女和一些描摹的插圖,現在能畫這麼厲害的素描了……
齊湘眼珠子一轉,說:「小楠,不如你給我當模特吧。」
她昨天又畫了一張鍾策哥哥的素描,打算媽媽放假的時候給媽媽畫一張。
相比男性,女性的線條和肌肉要柔和得多,初學者很難找准結構點。
她第一個就畫的鐘策哥哥,他面部骨點清晰,比例完美,很好找結構點,所以畫出來效果也好。
媽媽是中年女性,寫生難度更大,她想找小楠先練練手,免得到時候在媽媽面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