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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04:42 作者: 春風榴火
    視頻短短几分鐘,葉嘉全身冰涼。

    陶荻和養父陳牧山的感情不好,這次來首都,葉嘉也隱約猜到她和陳牧山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但是沒想到陳牧山會這樣粗暴地將陶荻帶走!

    而傅知延盯著那監控的畫面,眸子裡泛起了波瀾。

    陳牧山…

    好幾起與老坤有關的案子裡,似乎都能夠若有若無地查到一些與他和他的公司有關的蛛絲馬跡,可是這個人很懂得隱藏自己,是一條極聰明狡猾的老狐狸,關於陳牧山這條線,證據一直不充分,所以沒辦法動他。

    「人聯繫到了嗎?」他問。

    葉嘉搖了搖頭:「沒。」

    「現在回鹿州。」

    葉嘉也正有這個意思,心裏面總是覺得忐忑不定,放心不下陶荻。

    「那我買下午的機票。」葉嘉說著拿出了手機。

    「兩張。」

    「嗯??」

    「我跟你一起。」

    -

    關於傅知延為什麼會突然對陳牧山的事情感興趣,葉嘉不得而知,回去的飛機上,他也有意無意地,從她嘴裡敲打一些關於陳牧山的過去,葉嘉所知的,都是陶荻告訴她的,比如陳牧山的物流公司,比如陶荻時常與他發生的矛盾,陶荻對這個養父並沒有太深刻的感情,很少提及,葉嘉所知也不多。

    飛機停在了鹿山機場,傅知延先送了葉嘉回去,在樓下,他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很鄭重地告訴她,這件事,暫時不要管了,陶荻他會想辦法聯繫到。

    「可是…」葉嘉還有些不放心,正要詢問更多,卻被他打斷:「沒有可是,要聽話。」

    他讓她,要聽話。

    看著傅知延嚴肅的表情,葉嘉噤了聲,年初一傅知延就跟她匆匆回了鹿州,想來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可能還和陳牧山有關,他既不說,葉嘉也不再多問,她相信他,傅知延願意幫忙聯繫陶荻,至少無論如何都比她自己去找,高效很多。

    「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傅知延想了想,道:「明天早上,來局裡報個案,就說…就說朋友失蹤了,今天那段視頻也帶上。」

    那段視頻里明顯看得出陶荻是強迫拐上了車,足以立案調查。

    傅知延早就想動陳牧山了,也許這次,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葉嘉乖乖地點頭。

    傅知延的手順勢落在她的臉頰,輕輕地挽起了耳畔的髮絲,柔聲說道:「這次來首都,沒有來得及帶你好好玩,不過無妨,以後機會還有很多。」

    葉嘉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快上去吧。」傅知延道:「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太擔心。」

    葉嘉攪著衣角,沒有動,傅知延也沒有動。

    二十秒之後,他終於又開口,柔聲問:「還有事?」

    「知延哥,我們…是在一起了嗎?」她聲音壓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路燈從頭頂鋪下來,他額前幾縷垂髮掩映著額頭,眼眸里,靜水流深。

    這幾天,過得有點暈暈乎乎,像走在雲端,像做夢,那樣的不真實。

    就在她以為得不到答案,轉身要開溜的時候,傅知延突然出聲:「下雪了。」

    果然,天上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小雪,落在地上,迅速化掉。

    就在葉嘉抬頭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間,一記輕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葉嘉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他的唇,真的好軟好軟。

    傅知延稍稍離了些,挑了挑眼角,輕聲問她:「現在,感覺真實了嗎?」

    為什麼每次,都這樣快,這樣猝不及防?

    明明都還沒用準備好,就已經結束了。

    意猶未盡。

    葉嘉紅著臉,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親這裡,可能更深刻。」

    傅知延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她額前的劉海:「那樣,今晚也許就走不了了。」

    摸頭殺!

    微笑殺!

    還有撩人的話!

    這個男人…有劇毒。

    目送葉嘉上樓,傅知延轉身,臉色頃刻間冷沉,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穆琛,叫上曉軍,來局裡開會。」

    「老大,今年是初一啊!」穆琛還在父母的家裡陪著吃年飯。

    「老坤的事,有了新線索。」

    聞言,穆琛頓了頓,沉聲道:「馬上。」

    -

    第二天一大早,葉嘉便去局裡報了案。

    材料遞交上去沒多久,搜查令就已經申請下來了。

    陶荻被陳牧山囚禁在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她的影子就像一個半歪著的稻草人。

    正中間有一張大床,床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可愛的洋娃娃,她雙手被吊在了頭上,半跪在了床正中的洋娃娃堆里,那些娃娃都是陳牧山買回來的,看上去逼真得有些瘮人。

    陶荻身上穿的是一件可愛的公主裙,手上戴著白手套,脖子上還套著一個小鈴鐺。

    地下室潮濕陰冷,她身上裸露的肌膚,有大片的烏青,整個人瑟瑟發抖。

    嘴角上也掛著血跡和淤青,眼睛上沾滿了渾濁的睫毛膏,將眼皮都糊了起來,嘴上也化著殷紅的唇膏,臉頰上盛開著兩朵誇張的腮紅,這根本不是化妝,而是胡亂的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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