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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01:38 作者: 小喬且中路
    晚上陳大人聽說已經確定,只等擇址後就去辦手續,一時有些恍惚,「感情這做生意,也不是什麼難事嘛。」

    但這話馬上就叫陳夫人給否定了,「放屁,怎麼不是難事?要是這樣好做,誰還苦哈哈黃土朝面背朝天種地?一個個都去做生意掙大錢當鄉紳老爺去了。這到底還是看跟誰做,不過就我們目前計劃來看,都是往好的方面想,這賺的還是薄利,可那真開設起來,還不曉得要遇到多少我們沒想到的問題呢!」

    別說這陳夫人雖是大字不識幾個,但腦子倒是精明的。一番話把陳大人堵得什麼都說不出口。

    連帶著陳馥蘭這一次都幫她娘,「是啊爹,這生意不好做,只是選地兒這事兒,我和娘轉了半個下午,腳都要走斷了,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可不是嘛,一來價錢要合適,二來來往要便利。」反正諸多的問題,陳夫人現在已經想到了大半籮筐,還不知道要怎麼完善解決了。

    如此,聽到陳大人站著說話腰不疼,自然是沒給他好臉色。

    陳大人見母女齊上,也不敢再多嘴說一句,只是見她們吃飯都還在糾結,城裡哪個地方合適,便忍不住插了一嘴,「既然要便利和價格合適,何必在城裡轉圈圈?就目前來看,你們主要供應的是那燒碳坊和釀酒廠,何不就在他們附近找個地方,那裡價格便宜,附近有村莊,如今那頭人也多,擺的小攤兒我瞧著都快要成一條小街了。」

    母女倆聽聞這話,一時豁然開朗。因為想著她們是女眷出城門要條子,因此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如今聽到陳大人的話,母女倆對視了一眼,「如此說來,倒也是極好。」

    陳夫人更是難得誇讚了陳大人一句:「可見你這狗嘴裡總算吐出來一回象牙了。」

    陳馥蘭聽得這話,見她爹果然黑了臉,本想提醒她娘要不還是稍微把話改一下,明明是誇讚她爹的,怎麼說出口後就變了味兒呢!

    但還沒容她開口,陳大人已經和陳夫人反駁起來,自然就起了爭執。

    不過最終還是決定,就把地方選擇了平崀山附近。

    這樣一來,竹子基本就不用進城,竹子變成貨後,也不用運多遠,這中間是節約了好大一筆運費和人工錢呢!

    於是第二天陳大人專程請了半日的假,領著陳夫人去平崀山。

    出門的時候一再仔細朝陳夫人交代,「可先說好了的,出門在外,我大小也是個朝廷官員,你少說幾句。」多少給他留幾分面子。

    陳夫人一面上馬車,一面有些不耐煩,「知道了,昨晚說到現在,我耳朵還沒聾呢!不就是給你留面子麼?這麼多年我哪次在外給你難堪過?老娘心裡有數,不為你想也要為孩子們想。」再說又不是不能回家吵,幹嘛要在外頭吵,叫別人當熱鬧看了去?

    看熱鬧的又沒給自己銀子!

    陳大人絕對不知道,陳夫人在外給他面子,竟然是這個邏輯。

    但不管如何,只要在外面給自己面子,做個賢妻良母的樣子,就阿彌陀佛了。

    明玥這頭正和沈煜商議和元家的生意,畢竟再過兩日,沈煜就要去了北州了。

    明玥打發人去周邊州府收來的糧食,都會由著沈家的商隊陸續送去北州,秦家這邊會派人跟著,而且每次送去的並不算多,畢竟這是從四下老百姓們手裡收來的,零零散散什麼都有。

    因此隊伍小,也不扎眼。

    但如此一來,沈家商隊就暫時沒法南下了,原本要往元家那邊送的貨物,自然也就要延期,所以便要提前和元家那邊知會一聲。

    可這裡的貨物不能送去,那南邊的東西就沒法帶回來,所以只能讓元家那邊送來,不然這邊的商行只能關門了。

    這樣一來,元家那邊就要辛苦些。

    瀾州那邊高老大他們的隊伍還原封不動走從前的商線,自然也是勻不出人來這青丘州。而且那孫少卿果然按照他當初開連鎖店的思路把沈記鋪得很大了,加上後來明玥給了一些超市建議,使得他的管理上更方便。

    也正是這樣,才越開越是順利。

    單是帳房就僱傭了七八個不止。

    明玥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孫少卿竟然是個做生意的料子,聽說即便管著這麼多雜貨鋪,但有時候商行那邊,他還能跟著出一出主意。

    「這是咱家正兒八經的元老了,只是我上次旻川來信說,給他說了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他竟是一一給拒絕了去,你說他不會是心裡有人了吧?」說起來今年孫少卿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說親,他家裡人少,但總是有長輩的吧?怎麼一點也不為此事著急呢?

    沈煜哪裡顧得上這些事情,更何況這山高水遠的,就算想管也管不到,總不可能亂點鴛鴦譜,便道:「總是有自己的緣份,你急也是急不得的,更何況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眼裡除了銀子還能容得下什麼?」娶個娘子回去也做擺設,何必耽誤了人家。

    又與她說了些閒事,兩人下午都默契地沒再提生意上的事情了,陪著孩子們在月牙池邊上燒烤。

    只是這兩日忽然不見了老爺子們,只有沈老爹一個人在府里,明玥就曉得,怕是沈煜有事拜託他們。

    本來那些個老爺子都是世外高人,按理她沒什麼可擔心的,但終究是住在一個屋檐下,待自己又好,因此自然是為此擔憂,忍不住朝沈煜問:「外祖父和爹他們這趟出去,可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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