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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01:38 作者: 小喬且中路
    後來又聽元盼妹彈琴,琴是沈煜為了女兒們年後上課尋來的,才得了一把,不算什麼好琴,但音質還是不錯的,宛若流水一般,賞心悅目。

    也是這一次看到他彈琴,讓煌月喜歡上了古琴。

    下午做小茶點,精緻又可口,又會茶道,讓明玥好生好奇,這孩子都是怎麼學的。

    又有些心疼,這孩子才多大,就學了這麼多本事?

    卻只聽元盼妹回道:「兄長和爹爹都忙,娘又喜歡聽戲,我只能自己找事情做,剛巧這些我都喜歡,很是有興趣,並不覺得枯燥無味,更何況我做的點心大家喜歡吃,我就會覺得很幸福。」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仰頭看著明玥的,攜著笑容的眼裡像是帶著星光一般。似像是為了給明玥證明,他做這些只是完全因為自己喜歡,並不是想要去討好誰而專程去學的一樣。

    於是明玥更喜歡元盼妹了,他爹娘不靠譜,將他當做女娃兒來養了,他內心還如此積極向上健康,一點都沒長歪,這是個什麼神仙娃娃?

    因此也不提元渙塵什麼時候接他回去了。

    又臨近了年關,家裡忙起來,她要準備過年事宜,家裡人本來就少,幾個孩子的看管本是大問題,如今有元盼妹,明玥倒是省事了許多。

    近日都在打發家裡的小廝們挨個兒給商行的管事送年禮紅包,還有已經隨著商隊出遠門了的各家,留了媳婦老娘在家的,也要打發人去送些年禮。

    所以這些天家裡的大人們,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秦晚風過來了兩次,都不知道是不是和元盼妹磁場不合,每次都不歡而散,不但如此,家裡的孩子們都擁護著元盼妹,讓那秦晚風好生氣憤,覺得自己的小夥伴們全部被元盼妹給蠱惑了,還賭氣地叫家裡的下人把兩家中間那扇小門給封掉,再也不來往了。

    只不過隔天就被他娘秦夫人給打開了。

    秦夫人看著明玥這樣忙,少不得感慨道:「幸好我們沒留在上京,不然那親戚朋友間禮尚往來,可要把人累得半死。」不過見明玥連普通工人家中也要讓人去送年禮,只覺得大可不必,「我說你怎麼這樣忙?原是沒事找事,除了那些管事,旁的你完全不用理會。」

    話是這樣說,那做東家的怎麼可能下面每一個人都能照顧到呢?可明玥因聽沈煜說,這商隊出門,也是那命去換錢,路上遇個天災人禍,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想著人家是那命給自家掙錢。

    都說將心比心,她這裡多幾分心,那些人們也能多用幾分心,做事不敷衍,效率高少出錯,到底說來都是自家賺了。

    更何況如今沈煜有這身份,稅賦減半,所以就拿這些銀錢來備禮,或是直接給人銀子。

    說到底他們家也沒虧損什麼。

    秦夫人見她這樣忙,說得好像又有道理,就打算回去不打擾明玥了,只不過臨走時候有些擔心,「那元渙塵雖然沒來你家裡,可他也沒打算回去,這年後我嫂嫂就要來了,他不會上門來騷擾我嫂嫂吧?」

    元渙塵這人吧,要說他是個浪蕩公子,可他也做正事的。但是他逛花樓是真的,喜歡漂亮姑娘也是真的,就是不碰人家,見天在那花樓里睡,陪同他的姑娘要麼跟他下一夜棋,要麼給他彈一夜的琴,反正對於花樓的媽媽來說,他簡直就是各種折磨姑娘們。

    害得姑娘們一宿一宿地熬,熬到第二天一個個大黑眼圈,都沒辦法再接客了。

    這還不如叫姑娘陪他睡覺的好。

    但是元渙塵出手又大方,花樓里一邊嫌棄他,一邊又巴不得他日日夜夜宿在那裡。

    眼下聽到秦夫人擔心,明玥不以為然道:「咱們這雍城花樓不少,聽說他要將這些姑娘的才藝都挨過賞閱一遍,應該是沒工夫打擾你嫂嫂,不必擔心。」

    得了這話,秦夫人放心了幾分。

    而這越來越靠近大年三十,縣學那裡,盧大人總算鬆口讓放假了。

    沈煜卻打算年後就去開闢商隊,而且這一次還要走漕運,船元渙塵已經打發人去江南調了。

    有些讓明玥匪夷所思,沈煜又拿幾句關於造船的話讓元渙塵同意了,甚至將船送了沈煜,不但如此還要全力協助沈煜將這條漕運線開通。

    明玥心想這沈煜口中吐出來的果然是金玉良言,又懷疑沈煜有金手指,而且是特別粗的那一種。

    就是年後沈煜要去縣學裡,這可如何是好?

    哪料想沈煜已經想好了,「我先請個幾天病假。」

    「那往後呢?」這一去江南,少不得要兩三個月吧?這就算是保守地算。明玥覺得請假請幾個月那盧大人肯定不會答應的。

    更何況他還指望著沈煜能三元及第,給爭口氣呢!

    沈煜眼皮子都沒抬,「往後管他作甚?我人都不在雍城了,他大不了氣一回罷了,難道還能遷怒你們不是?」沈煜一點都不願意去那學裡,不誇張地說,朝廷的考題要出什麼,他心裡都是有數的,翻來覆去不就那樣,換湯不換藥,主題仍舊不變。

    所以就算不用看此類書,閉著眼睛他也能寫出能上榜的好文章。

    明玥聽了他這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打算再與他說此事,只提起沈老爹想要請他那幾個孤身老友來家裡過年的事宜,「爹在天橋下擺攤的那幾個朋友,過年沒地兒去,他瞧見人清苦又孤獨,不似他兒孫環繞,所以這過年想將人請家裡來吃年夜飯,我想著也行,左右人家也不歇在咱們家,就來吃一頓年夜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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