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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59:54 作者: 蟹總
秦烈身體一僵,泄氣般笑了笑,才想起兩人回來到現在,還沒吃過一口東西。
他問:「餓了?」
徐途氣若遊絲:「嗯。」
他冷靜一陣子,起身開燈,燒水為她泡麵去了。
等到吃完,天空已經隱隱透出白光。
收拾妥當後,他摟著她睡下。
感覺沒過多長時間,秦烈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驀地驚醒,反應了兩秒,回身從柜子上拿起她的腕錶,八點鐘,剛睡不到三小時。
徐途迷迷糊糊:「有人敲門?」
門外喊他名字。是小梁警官。
秦烈立即答應一聲,迅速套上褲子去開門。
小梁熬的眼通紅,帶進來一身煙味兒,對他講:「我來通知你們一聲。」他表情放鬆的說:「高岑和他那三個同夥落網了。」
秦烈扶著門框,沒想到能這麼快。
小梁說:「根據你昨天提供的汽車牌照,以及加油站的監控記錄,最先在樹林裡找到王全安,哦,就是你們口中的瘦子,然後再結合車轍走向……」他一口氣說下來,隨後頓了頓,抓兩把後腦勺,笑眯眯的:「詳細情況不講了,就來告訴你一聲,我們先撤,等你們休息好,去一趟警局,然後可以隨時回洪陽。」
秦烈伸出手:「梁警官,辛苦了。」
「應該的。」
他朝後指了下,「要不您等會兒,我們一起下去吃個早飯?」
小梁揮手:「不用不用,你們繼續睡,我也回去補覺。」
又道幾聲謝,秦烈關上門,一轉頭,徐途藏在被子下正看他。
見人走後坐起來,將被子抱在胸前,露出兩隻光溜溜的細胳膊,好幾縷頭髮都立在頭頂上。
秦烈:「都聽見了?」
徐途看著他,忽然咧嘴笑開:「聽見了。」
秦烈俯身親她額頭,「他們罪有應得,逃再久,最終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她狂點頭:「嗯。」
「還睡不睡?」
「睡。」徐途又鑽回去。
秦烈褪下褲子,也跟著躺下。
徐途湊到他懷裡,望著窗簾銜接處那一縷金光。
旭日東升,天清氣朗,真真正正的好天氣。
過了幾分鐘,她問:「我們是回洛坪嗎?」
秦烈摟著她的肩膀:「回洪陽。」
第53章
哄勸徐途回洪陽浪費不少唇舌, 最後秦烈臉有些冷。
他倚靠著床頭, 手臂交叉,被子蓋在腰以下。
徐途跪坐在單人床的另一邊, 抱著被角, 抿唇和他對峙。
秦烈看著她, 妥協的勾勾手:「你過來。」
徐途搖頭:「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回洛坪。」
「你能在那兒待一輩子嗎?我們之前講好回去考試, 你要反悔?」
她氣人的犟嘴:「我沒說過。」
秦烈忍了她幾秒鐘:「說沒說過我說了算, 現在睡覺,醒了之後立即走。」他身體下滑, 拽了下被子, 想躺著不理她。
手中的被子卻一滑, 他抓了個空。
徐途朝自己那邊快速一抽,整條棉被被她抱懷裡,他身體全部暴露在外。
真空相對,長腿交疊, 他腿上的肌肉下意識緊繃的抖了下。
徐途眼中含著淚, 目光向下一瞟,看見夾在中間的小可憐, 噗嗤一聲笑出來。
秦烈真有點被她氣著了,繃緊臉:「你是不是欠收拾?」
徐途這會兒眼淚笑出來, 肩膀不停抖。
秦烈將被子扯遠, 把她橫著按在大腿上,照屁股就來兩巴掌。
徐途不斷掙扎, 眼尖手快,回手從他小腿拽了兩撮汗毛下來。
秦烈疼得抽口氣,按住她腰,手指探入fèng隙間一通搗弄,漸漸的,她徹底老實,顫抖連連。
徐途腦袋埋在床單里,小聲哼叫,不自覺塌腰抬臀。
他眸色也越來越沉,看著掌心聚集的瑩亮水光,沒控制住,將人一翻,想真刀真槍上陣。
等看到那一處的時候,驀地想起她昨天才初經人事,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憐惜,到底忍住了,將人一摟,望著房頂慢慢冷靜下來。
徐途此刻乖順許多,在他臂彎里睜著眼不吭聲。
秦烈:「還鬧不鬧脾氣了?」
徐途忽然問:「你堅持送我回洪陽,是不是就想甩了我?」
「不是。」
她抬起頭:「為什麼回答這麼幹脆?一點感情都沒有?」
秦烈無可奈何的說:「先把學上好,我就待在洛坪不會走,除非你不認識去那兒的路了。」他意有所指的說著,頓幾秒:「只有你甩了我,我永遠在原地,不會扔下你。」
「為什麼?」
他敷衍的說:「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秦烈不會說些愛來愛去的話哄她,雖然不是甜言蜜語,但這回答多少讓人心安。
徐途緊緊摟住他的腰。
秦烈又默默道:「何況,黃薇事件的調查才剛剛開始,你是重要目擊證人,並提供了所有關鍵證據,後面需要你配合的時候會很多,待在洛坪怎麼行。」
徐途想了半天,悶著聲:「那好吧。」
他側過頭來親親她額頭。
徐途又問:「可我行李還在洛坪,怎麼辦?」
「有必須用的東西?」
「兩件T恤是我非常喜歡的,要不……」
秦烈看出她的小心思,打斷說:「夏天快過去了,明年穿。」
「還有一副耳機,聲效特別好,不帶著我晚上睡不著覺。」
「睡覺不准聽歌。」
「還有……」
秦烈手臂收緊,將她整個腦袋都壓向胸口,不讓她說話,自己也閉眼。
好不容易將她哄睡著,秦烈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此刻中午十一點。
他穿好衣服,去樓下給徐越海打了通電話,了解那邊最新進展。
儲存在某銀行的證物他已經派人取回,移交給洪陽市市公安局,經相關工作人員查看以後,意識到事件重大,立即和市局秘密協商,臨時成立了重案小組,將明前公安局局長孫偉等相關屬下請去問話。彼時高岑幾人已經落網,正在遣送回洪陽的途中,由於孫偉對罪行暴露尚未知情,所以一時也措手不及,不承認也不否認,始終保持緘默。
秦烈掛了電話,又打回洛坪老趙家裡。
沒等幾分鐘,阿夫就把電話打回來,他氣息還沒喘勻,得知他安全才總算鬆一口氣。
秦烈問:「悅悅呢?她身體怎麼樣?」
「就是嚇著了,我把她們都接到我家裡,這邊你放心。」阿夫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手搭在櫃檯上,眼睛瞥向別處:「可能要久一些,家裡事情和學校那邊,看來要勞煩你先幫我看著。」
「親兄弟,見外了。」阿夫又問:「徐途那小丫頭呢,也嚇得不輕吧。」
「沒事兒,睡了。」
阿夫說:「那就行,辦你的事兒,家裡這頭放心吧。」
兩人又聊幾句,準備掛斷的時候,阿夫忽然叫住他。
秦烈將聽筒貼回耳上,那邊說:「悅悅和我提起一件事,說咱們救她之前,還有一個人去工廠企圖把她帶走。」
秦烈擰了下眉,抿唇沒吭聲。
阿夫說:「你猜不到,那人是劉春山。」
阿夫並不知道劉春山的真實身份,所以始終難以相信一個瘋子會救人,以為是小姑娘亂講的,沒成想和秦烈隨便提起,那邊卻格外上心。
「大概什麼時候發生的?」
阿夫愣了下:「這我倒是沒問。」
秦烈立即道:「那後來他人呢?」
「悅悅說,他們一共五個人,劉春山先讓一個人帶走的,好像要送進公安局。」阿夫想了想:「有什麼問題嗎?小孩子,話學得不太清楚。」
秦烈這邊卻沉默下來,過半天才聽見那邊問話,他沒具體說明,打聲招呼,將聽筒放回去。
秦烈沒有直接上樓,在前廳的木椅上坐了會兒。
前廳陰暗,木門上一小截玻璃窗,將外頭陽光遮住大半。
他下意識摸摸口袋,什麼也沒摸到,朝櫃檯方向瞅了眼,走過去管老闆要了根煙抽。
老闆人不錯,順便把打火機拋給他。
秦烈湊頭點著,吞吐兩口:「謝了。」他放回去:「我再打個電話。」
老闆抬眼:「隨便,反正算在房費里。」
秦烈沒搭腔,舉著聽筒,猶豫兩秒,又把電話撥給徐越海。
他開門見山:「徐總,有個事情想請您幫忙。」
「說來聽聽。」
秦烈想了想:「昨天高岑手下提前送回洪陽一個人,這人真名叫高誠,腦子有點問題,我推測應該是送到了明前那邊,怕他不明不白被人弄進去,所以想麻煩您幫我打聽一下。」
他說完之後頓了下,電話那邊有些吵鬧,隱隱聽見背景里的警車嗡鳴聲,徐越海顯然還在市公安局沒有走。
他離人群遠了些,走到安靜的角落,溫聲問:「你以什麼立場,要讓我幫忙?」
秦烈捏著香菸,好一會兒沒抽,上面已經凝聚不少菸灰,他手指敲打著煙身,謙遜卻不卑不亢地道:「不談立場,其實我和您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徐途,這人跟您早上拿到那份證據里的涉案人是同一個。」他吸了口煙:「另一方面,也有我的私心,我養女的父母就死於那起投毒案,所以,如果高攀算得上您朋友的話,想請您幫這個忙。」
徐越海淡笑了兩聲,沒說答應也沒拒絕,只問:「什麼時候把途途帶回來?」
秦烈說:「她還睡著,如果時間太晚就再住一宿,明天一早回去。」
徐越海也同意:「別走夜路。我叫邱化的朋友給準備一輛車,你記他個電話,回來之前提前聯繫。」
秦烈立即找老闆要了紙筆,記下後,徐越海又說:「那事兒我幫你打聽打聽。」
他這便是答應下來,秦烈道了句謝,扣上電話,把手頭的煙抽完,等身上味道散了,才抬步上樓。
徐途一覺睡到太陽落山,起來時,秦烈正靠著另外的床頭看電視,遙控器搭在腿上,沒放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