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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59:54 作者: 蟹總
    秦烈脊背僵住,腰胯不自覺往前頂,問題不是出在稱呼上,是她現在無論叫什麼,他都想做禽獸事,把她往死里弄。

    秦烈托起她的腿,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想不想增長點經驗?」

    徐途沒等答,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好一番糾纏,秦烈先幫了她,之後忍無可忍,又借用她的腿。

    完事之後,大汗淋漓,她整個人都懶懶的趴在床上,任他移動,任他擦拭。

    秦烈清理著自己,垂著頭,無奈的笑了笑,這樣光打擦邊球,不知自己還能忍多久,但看了眼有氣無力那一小團,又心生不忍。

    他把紙團扔地上,撐臂靠過去:「再躺一會兒?」

    徐途弱弱的嗯了聲。

    外面,秦燦帶著秦梓悅剛出去,其餘幾個孩子正玩鬧,小波也進進出出收拾屋子。

    秦烈意識到什麼,起身拉窗簾,打開室內的燈。

    房間大亮,徐途擠了下眉,扯過被子迅速遮住自己。她閉著眼睛笑:「掩耳盜鈴。」

    兩人進來有一陣子,他折騰的時間長,現在才開燈,就有此地無銀的意味了。

    秦烈頓了頓,遇見這事兒,反而欠缺考慮,他手臂探入被子下;「為你好,來,穿衣服。」

    他現在的樣子刻板保守,與之前放縱狂野的狀態完全相反,兩種矛盾加起來,放在此刻,既性感又可愛。

    徐途暗自笑了下,躲開些:「再躺兩分鐘,我自己穿。」

    秦烈看看牆上的掛鍾,也躺旁邊,手還擱在被子下,沒有拿出來。

    他說:「這鐘點兒,竇以他們應該快到洪陽了。」

    徐途眼睛睜開一條fèng:「嗯,差不多。」

    秦烈頓了頓:「你去老趙家給他打個電話?」

    「打電話幹什麼?」

    「問問到沒到。」

    「不用吧,那麼大的人了,還能丟呀。」徐途驀地睜開眼:「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秦烈沒告訴她陌生男人的事兒:「就問問。」

    「是想問別人吧?」徐途說。

    秦烈知道她什麼意思,臉色沉了沉,尋到她腰,用力一捏。

    徐途痛呼,立即說:「我穿衣服。我去打電話。」

    一輛黑色吉普行在高速公路上,車窗開著,有輕鬆的音樂聲從裡面飄出來。

    竇以握著方向盤,連打三個噴嚏:「誰念叨我。」

    旁邊向珊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窗外,路兩旁有房屋和荒地,某工廠的巨大煙囪上還冒著水蒸氣,環境是她熟悉的,就連空氣都帶著洪陽的味道。

    她心裡五味陳雜,這一走竟然半年了,可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回來的。

    不知不覺,細細的背包帶被她纏了一扣又一扣。

    舒緩的音樂聲驀地複雜起來,竇以看一眼手機屏幕,眉開眼笑的接起來,號碼他認識,曾經他打過去很多次找徐途。

    竇以笑著說:「我剛才打了三個噴嚏,原來是你念叨我?」

    向珊再次轉頭看他,他含笑聽著,應了幾聲,道:「馬上就下高速……那是,必須有速度……回去先吃頓好的,太累了,能睡三天三夜……這就掛了?再陪我聊會兒唄……我困……行,好吧,好吧,我專心開車……」

    那邊提前掛了電話,竇以吹聲口哨,心情似乎變得特別好。

    向珊:「徐途?」

    竇以斜眼看她:「啊。是她。」

    向珊捋順被風吹亂的髮絲,極淡地笑了下:「看你不像是失戀的。」

    「失戀什麼樣?」竇以哼了聲:「難道像你一樣麼?」

    「別說你把她放在別的男人身邊不嫉妒,太假。」她說:「連爭取都不爭取,可能你對她感情也沒多深。」

    竇以經不起激,說:「你懂什麼,愛就是成全,看她開開心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就高興。」他頓了下,眼中的光黯淡幾分:「讓她開心我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只要他對她好,我願意在遠處看著,如果他敢欺負徐途,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向珊覺得他可笑,撐著頭問:「你跟徐途認識很久了?」

    「那是自然,十多年交情了。」

    向珊說:「看她家境挺好,穿的用的不太起眼,卻是尋常人家見都沒見過的名牌。」

    「算你識貨。」竇以忍不住顯擺:「她爸你知道是誰麼?」

    向珊疑問的抬抬眉。

    「徐越海。」

    向珊知道這名字,他捐獻一大筆資金,對洛坪也算貢獻不小,但也僅限於清楚名字,到底是何方神聖,卻沒細細探究過。

    她問:「事業做得很大?」

    竇以輕蔑的瞥了她一眼:「瀚海集團的董事長。」

    向珊纏繞包帶的手頓住,驀地看向他:「你說的是哪個瀚海?」

    「洪陽還有幾個瀚海?」

    「瀚海途城?」

    竇以看著前方,懶懶嗯了聲。

    向珊只感覺一股怒氣從腳底躥上來,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臟的位置疼的仿佛炸裂開。她手中包帶越纏越緊,骨節泛白,渾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顫抖。

    秦烈就職於瀚海她是知道的,她曾經在桌上見過途城的設計圖。他設計過的圖紙不計其數,卻唯有這個項目不眠不休,費盡心血無數。

    途城。徐途。

    向珊不禁冷笑,現在看來,是她傻了,兩人可能很久以前就認識,也許當時已經背著她搞到一起,這些年,她還為當初的背叛感到虧欠,沒想到自己才是蠢貨,被人耍的團團轉。

    過很久,向珊才慢慢冷靜下來,她若無其事的問:「家裡這麼有錢,她去洛坪是為體驗生活?」

    他嘆口氣:「一言難盡。」

    向珊瞥向他,忽然想起手包中的照片:「徐途愛闖禍?」

    「我把你放哪兒?」車子終於下了高速,竇以一打方向盤,拐上新開南路,才答她先前的話:「小禍不斷,大禍……」

    他頓了下,沒繼續說下去。

    向珊察覺出什麼,「把我放曲陽路就行,有人接我。」她又隨便的說:「富足家庭出生的孩子嬌生慣養,叛逆期比較長,這跟家庭背景也有關。我總在八卦周刊上見到徐董事長,他私下生活也挺亂,據說半年前,跟著她那小明星還自殺了。」

    「別提那女人,要不是她徐途也……」他的話說一半突然收住,看看她,挑起眉:「這事兒我還真不了解。」

    向珊笑笑,卻也不問了。

    後面的一段路只剩沉默,向珊拿手機刷網頁,她輸入一個名字,雖然人已經不在,但關於她的消息仍然鋪天蓋地。

    她隨便點進一個頁面,一些敏感字眼蹦出來,待嫁豪門、與徐家千金街頭互毆、被爆整容、自殺、前男友、朗亦集團……

    向珊微頓,下意識摸手包,那張名片上寫的也是朗亦集團。

    朗亦集團的人為什麼找徐途?向珊皺了下眉。

    她又往下翻了翻,報導摻入誇張成分,將她私生活描述的豐富多彩。除此,沒有其他。

    向珊收起手機,看向窗外。

    車子拐上曲陽路,她看見窗外熟悉的車牌:「靠路邊停就行。」她背上小包:「很謝謝你能搭我回來,竇先生,再見。」

    「嗯。」竇以哼了聲,等她把行李取下,一腳油門踩下去,再從後視鏡往外開,路邊的黑色轎車裡下來個男人,聰明絕頂,肚滿腸肥。

    他們在黑夜中站了會兒,男人急不可耐,兩人抱一塊兒去了。

    竇以瞥瞥嘴角,收回視線,提速往家的方向開。

    他叫一頓豐富外賣,泡了個澡,倒頭就睡。

    再醒過來,已經第二天下午。

    竇以收拾妥當,買了點兒補品去拜訪徐越海。

    報告完徐途近況以後,徐越海問:「洛坪有什麼吸引她的?待了快半年都不願意回洪陽。」

    徐越海還算了解這個女兒,她從小到大除了一件事,其餘都三分鐘熱度,之前去洛坪就不情不願,原本以為待幾天就會跑回來,沒想這一待就半年,而且從竇以描述中,她似乎改變很大。

    對面徐越海目光如炬,眼睛藏在老花鏡後面,銳利不減。

    竇以坐立難安:「也沒什麼特別。」

    徐越海說:「我的女兒我了解,站在她朋友的立場,我也希望你別隱瞞。」他拿起茶杯,飲了口:「都是為了那小丫頭好。」

    竇以咽了下喉,支支吾吾半天,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徐越海笑著拍拍他的手:「說吧。」

    ***

    傍晚吃完飯,老趙過來喊人,說是洪陽徐總來電話,特意叮囑找秦烈。

    徐途正陪秋雙下五子棋,驀地側頭:「他找他幹什麼?」她從高台上跳下來:「我去。」

    徐途穿過院子要往門口走,被秦烈攔下,他大掌松松環住她手腕兒,掌心溫度有些低,不似平常那樣乾燥溫暖。

    他垂頭安靜了會兒:「我去吧。」

    徐途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非要跟著,秦烈沉眸看了她半刻,倒也沒阻攔。

    會議室的電話沒有掛,聽筒叩在桌面上。

    秦烈頂了頂腮肉,手指在桌面上定了下,接起來:「徐總。」

    那邊頓半刻,蒼老的聲音才慢慢響起:「秦烈啊,你好。」

    「您好。」他答。

    旁邊徐途的腦袋湊過來,她夠不著,一屁股坐在桌面上,耳朵貼近他的嘴。

    秦烈躲了下,稍微推開她的頭。

    徐越海問:「路修的怎麼樣啊?」

    「路基已經打好,前幾天大雨損壞程度不大,雨季快過去,再鞏固鞏固,就等政府派人下來做路面硬化。」

    「看來進展挺順利。」他問:「錢還夠不夠用?」

    秦烈繃了下唇:「您費心,暫時夠用。」

    電話那頭瞭然應一聲,沉默片刻,直入主題;「竇以那孩子回來說,你跟途途確定了戀愛關係。」他頓了頓:「但我沒相信,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你輩分能當她叔叔,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決定。」

    徐越海說:「所以,我還是來問問當事人。」他不疾不徐:「有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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