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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55:33 作者: 絕歌
    席聖賢請龔芷言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我和蘭欣的關係太親近,我的貨出手,她不能露面,我希望你能安排一個靠得住的人擋在前面。

    龔芷言默默地看著席聖賢,輕輕地點點頭。

    席聖賢點頭,起身,從桌子下取出一個裝有機關拼圖裝置的盒子,機關她已解開,她直接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張古殘卷遞給龔芷言,說:「這個只有半卷,還有些殘缺,我想把這圖拿到拍賣會上走一圈,如果有人有另外半卷,他就會想把這半卷弄到手,就會出面。」

    龔芷言把這殘卷小心翼翼地展開,拿起席聖賢桌子上的放大鏡,湊近了,仔細辯認過後,驚詫地望向席聖賢,問:「你還不打算收山?」在經歷過那麼多生死波折之後,席聖賢不可能還想再冒險。

    席聖賢說道:「這圖上使用的文字是早期的回鶻式蒙古文,我相信你也看出這是一張地圖。」

    龔芷言把圖小心翼翼地收起,送回席聖賢的跟前,說:「席聖賢,收起來吧。為蘭欣,也為你自己。」

    席聖賢挑眉,望向龔芷言。

    龔芷言看她一眼,起身,離開了工作間。

    席聖賢看著龔芷言離開,低低地嘆了口氣。她看著面關這半卷殘卷,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沉重地閉上眼。是該收山了!以後會怎麼樣,就看天意吧。

    龔芷言不同於她以前合作過的任何一個對象,她把情看得很重,重過任何寶藏。席聖賢也不想讓這份地圖面世,它的面世,極有可能給她引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她把圖放回機關盒子裡,將機關打開,撥亂,然後藏入地板里的暗格里。她懶洋洋地坐回椅子裡,閉目養神,這些年經歷的事像走馬燈似的從眼前浮過。死了多少人?從她踏入這一行起,認識了多少人,又眼睜睜地看著多少人死去?她認識的那些人,道行越高,越沒有好下場,一些業餘盜墓賊、小嘍羅,賺了點錢就收山,倒也活得滋潤。即使被警察抓了,關個十年八年也就出來了。他們那些道行高的呢?她身邊這些厲害的角色呢,死了,一個個都死了,聶老、葉老、剛子、老鼠、地鼠……

    只有她還僥倖活著。

    席聖賢起身,把收集的所前資料和研究筆錄通通翻出來,然後一撂撂地抱到院子裡,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最後,把那份自身價值以及文物價值極高的半卷殘卷也翻出來丟進了火里。燒了她,絕了她的念想,也絕了以後的危害。她不想步他們的後塵,不想死在這條道上。

    蘭欣在屋裡靜靜地看著被火光映照、站在火堆前的席聖賢,很想,把席聖賢擁在懷裡。

    龔芷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探頭看了眼外面焚燒的那堆火堆,瞥一眼蘭欣,又把視線挪到電機屏幕上,說道:「難怪我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能讓你愛上我。」

    蘭欣扭頭望向龔芷言。

    龔芷言苦澀的笑了笑,說:「你們之間不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而是相依為命。她有你,才能活得像個人,沒有你,她就是個鬼。也沒有誰對你能有她對你這麼好,肯為你生、為你死,她的所有一切都屬於你。能夠完全地擁有一個人的一切,多幸福多完美?「她很怕看到席聖賢的另一面,席聖賢把那半張地圖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是膽寒----當一個魔鬼要向你伸出魔爪的時候,她會先向你擺出巨大的誘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為了蘭欣,席聖賢可以不顧她自己的命去換所有人的活,為了蘭欣也隨時會向任何人伸出魔掌。

    蘭欣低低地嘆了口氣,龔芷言的話讓她想到了阿咪。如果阿咪還活著,芷言現在也該能幸福。她說道:「芷言,忘了阿咪吧。「她不想看到龔芷言守著一塊石頭過日子。席聖賢已經與巴巫的那塊石頭綁在了一起,她不想看到龔芷言還守著阿咪的這塊石頭活著。

    龔芷言笑了笑,問:「為什麼要忘?給我一個要忘的理由?我不是守著一份逝死的愛活著,不能因為她不在就該忘了她,就如於你,不能因為我們現在成為朋友就抹去我曾經愛過你的事實。如果有天我還能再愛,我會勇敢去愛。」

    蘭欣澀澀的笑了笑,輕輕擺了擺頭,不認可龔芷言的話。心裡守著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再愛上另一個人?即使動情、動心,也未必會是愛,內心深處守著的永遠是住在心裡的那個人。她知道這種感覺,只是她比較幸運,小賢還活著,並且回來了。而龔芷言守著的是一份無望的永遠。但她知道她勸不了龔芷言,正如同以前她找不到小賢時,龔芷言勸不了她一樣。

    一次轉身,一次錯過,失去的就有可能是永遠。她很幸運,十年前她沒能留下小賢,十年後,她找回了小賢。

    蘭欣看到外面的火小了,席聖賢還站在火堆前。她起身,把手擱在龔芷言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說:「病號,回房休息吧。」她也該出去把小賢牽回屋了。

    龔芷言看了下腕錶的時間,點頭,「嗯」一聲,抿起嘴笑了笑,又怎麼不明白蘭欣這是在趕她上樓,想去跟席聖賢過二人世界。她瞥一眼蘭欣,嘆了聲:「哎,可惜呀。」

    蘭欣問:「可惜什麼?」

    龔芷言輕飄飄地撂下一句:「兩攻相遇,必有一受。」道一句:「您受累了。」施施然上樓去也。

    蘭欣愣了下才回過味來,心說,龔芷言不會是在可惜她被席聖賢攻了吧?還受累了?蘭欣有點哭笑不得,難不成龔芷言覺得小賢平時很暴力很強勢,理所當然地想到床上也很暴力強勢?這萬受無疆的總受還敢說別人受累了。「切!」蘭欣輕哧一聲,扭頭朝屋外走去。天知道她別說做受,連做攻都別想。她走到席聖賢的身後,摟住席聖賢的腰,問:「燒完了嗎?」

    「嗯。」席聖賢應一聲,燒了這麼東西,斷了念想,像徹底告別了過去,輕鬆多了,也踏實多了。

    夏天,天熱,席聖賢站在火堆前這麼久,也出了一身汗,和蘭欣回房後,她便到浴室洗了個澡,再換了身輕薄涼快的衣服出來。一條淺色的超短褲配上一件寬鬆的白襯衫,隨意地把胸前的兩顆扣子扣上,敞開的領子露出鎖骨及胸前白皙呈透明色的肌膚,輕涼中帶著幾分野性的性感。她從浴室出來,先朝電視上瞅了眼,蘭欣放的是一部國外的影片。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純種中國人,她精通中文,因為職業關係,對中國古老的語言文字也了解一二,但對於英文,她屬半缸水,四級剛過,六級未到,八級水平仰望。她上床,挨著蘭欣靠在床頭,看下面的中文字幕。蘭欣喜歡看國外的片子,她自己倒很少看電視劇,以前一有時間就鑽進古書典藉里,鮮少有時間泡影院。

    蘭欣朝坐在身邊的席聖賢扭頭望去,視線從席聖賢的臉頰一路往下掃去,剛洗過澡,席聖賢的臉上又浮起一層薄汗,皮膚讓水蒸汽蒸得略微泛紅,瓷一般的玉頸,領子開敞,鎖骨與肩部、胸前一大片都曝露在衣服外,隨意扣上的兩扣鈕扣遮不了多少風景,沒著內衣,胸前的雙峰若隱若現,猶似罩在迷霧裡的兩座雪峰。席聖賢的臉長得嫩,藏在衣服下的身材卻十分有料。蘭欣匆忙別開臉,再看下去,她就該變得和外面的天氣一樣變得燥熱了。蘭欣挺鬱悶,她明明跟席聖賢一樣大,兩人湊在一塊,看起來她就像比席聖賢大了好幾歲似的。席聖賢長得嫩,都二十七了,看起來還只有二十一二歲。她呢?少年老成,華麗麗地往奔三上趕,火車都拉不住。席聖賢的這張臉啊,讓她是各種羨慕嫉妒愛。蘭欣拍拍席聖賢的臉說,「我去洗澡。」

    「嗯。」席聖賢應一聲,說:「別洗冷水,對身體不好。」

    「知道。天熱,洗冷水消火。」蘭欣說完,邁步下床,從洗櫃裡取出件吊帶睡裙走向浴室。

    席聖賢皺眉,望向被蘭欣關上的浴室門。家裡中央空調全天二十四小時開著,二十八度恆溫,能有多熱?也不知道是天熱還是心熱?她走到浴室門前,敲響門,說:「你別洗冷水,我去給你弄冰鎮西瓜。」她說完,去樓下的弄凍在冰箱裡的西瓜。

    蘭欣突然想起什麼,拉開門喊:「你換身衣服再去……」沒聽到回應,她聳聳肩,繼續關上門洗澡。讓席聖賢換衣服倒不是怕誰打席聖賢的主意,她就是不想席聖賢被清涼性感的樣子讓別人看到。不過,想想也不會有誰遇到,一般來說,這個時間,愛玩的都出去玩去了,不愛玩的也各自回臥室休息了。

    116

    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攻受 …

    席聖賢剛把西瓜從冰箱裡抱出來,就聽到外面院門開啟的聲音,同時伴有汽車的轟鳴聲,緊跟著「碰」地一聲響,好像車子撞上哪了。席聖賢皺眉,聽這撞車的動靜,她當即想到是Hecate回來了。霍和蘭榮都不是那種開快車,更不是把車開回家還會撞車的人。她也沒出去看,車子撞壞了,Hecate會自己開去修理,東西撞壞了,有霍這個臨時管家找人來修,撞壞東西的維修費,她會在Hecate的工資里扣。她把一顆大西瓜一切為二,一半用保鮮膜覆上凍回冰箱裡,另一半插上兩把小鋼勺,捧著走出廚房。席聖賢剛從廚房出來,就聽到「碰」地一聲,客廳門被撞開,抬眼望去,只見Hecate穿著一身極具風情的碎花裙子搖搖晃晃地晃進門,一步三搖晃,拎在手裡的小手袋讓她甩得像陀螺似的。席聖賢皺眉,瞪一眼Hecate,捧著她的西瓜朝樓上走去。她走了兩步,即又覺得奇怪,今天Hecate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還醉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全國抓酒駕、醉駕抓得跟什麼似的,Hecate醉成這樣居然還能把車子開回來,沒讓交警逮了去?她回頭,走到Hecate跟前,問:「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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