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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頁

2023-09-23 04:48:32 作者: 二恰
    若不是看到她身旁的姜迎秋,嚴夫人都差點信了她的話,這隨身帶著個人,還說沒人能說話?

    「你們幾個小的先下去吧。」

    這是有私密的話要說了,嚴夫人眼神變了又變,臉色也鄭重了幾分,等婢女帶著姜迎秋去隔壁小廳休息,才皺著眉看向嘉南縣主。

    「這會沒人了,有什麼話想說的,你也可以不必有顧慮了。」

    嘉南縣主用帕子捂著臉,憋了許久將眼眶又憋得紅了些,而後萬分悲愴地道:「我夢見駙馬他……他在外面納小星。」

    期待了很久,以為要聽見什麼絕世秘密的嚴夫人,頓時表情僵在了臉上。

    之後的一個多時辰里,她被迫聽嘉南縣主先是罵後是夸,最後又是罵的反覆說她家駙馬。

    偏偏嘉南縣主的身份擺在這,兩人又是多年的閨友,她還不能趕人走,也不能讓人閉嘴。

    只能敷衍地附和著,直聽得她頭疼病癒發的嚴重。這會她覺得做噩夢的人根本不是嘉南縣主,應該是她才對。

    「對了,怎麼沒見著嚴大人?」

    「他這會應是在書房,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了。」

    嘉南縣主也覺得好友此次回京,好似變了個人,不是指外表,而且性情,像是處處防著什麼,心中有了些思量,而後笑眯眯地道。

    「這不是想著多年未見了,既是登門也該拜會才是,當初若非你家嚴大人點撥,駙馬哪能這麼快就開竅。」

    嚴夫人的戒備心很重,聽她這麼說後,才重新露了個笑,「他不是拘泥虛禮的人,你若真想拜會,下次請你來吃酒,可不敢再推了。」

    而後院的嚴首輔正在來回的徘徊,他本是想等到後日在行動,可秦歡來的突然,他不得不將計劃提前。

    當年他費盡心思才弄到的銀錢,都被姓梁的那個蠢貨,給發現了,還要將此事給揭露出來。

    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侍郎,此事與他何干?學學別人明哲保身不好,明知自己也會受到牽累,也要將此事公之於眾。

    當時的他早已是首輔,掌控著朝中的局勢,被姓梁玉石俱焚的愚蠢做法逼得,不得不將罪名按在他的身上,怕以惠帝的疑心病還要再查,只得斬斷羽翼,離京退隱。

    那段日子,是他最為痛苦的時間,失去了權勢失去了被人敬仰矚目的眼神,他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他必須要回京。

    沒人知道,是他在背後扶著徐貴妃上位,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讓他能回京,能坐回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顯然,當時還是大皇子的沈鶴之,有周家的支持是絕不會受他擺布的。容易掌控的便是,無人支持的二皇子與徐貴妃。

    為了替二皇子剷除障礙,他在沈鶴之出行路上設伏,眼睜睜的看著他墜崖,再幫著徐貴妃毒害了周皇后,以為這次定是萬無一失。

    誰能想到沈鶴之卻被秦逢儀所救,當年他的那樁舊案只怕要藏不住。

    這姓梁的還留了後手,私下與秦逢儀有所聯繫,而秦逢儀那個蠢貨,居然還寫信要來勸他。

    他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阻撓他的大業。

    既然二皇子失敗了,那還有三皇子,沈家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蠢,只要給點好處就會像笨驢一般上鉤,到時就是他離皇位最近的時候。

    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布局,對外挑起南越將軍對大朝的積怨,對內通過三皇子滲透京中軍營的勢力,為的就是這一日。

    但秦歡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他原本是打算等後日,控制住太子府和周家,而後與南越將軍裡應外合,逼迫惠帝寫下詔書讓位於三皇子。

    如今來看,一切都得提前了,他得將沈鶴之控制在宮內,提早逼宮。

    到時什麼罪證也沒人關心了,可即便這樣,他也要拿到那所謂的信與證據,他是不會讓自己留下半點污點的。

    正欲出府,卻聽說嘉南縣主來了,一時又在屋內打著轉,「去聽聽,她是為何而來。」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耐心地等了一個多時辰,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聽到,氣得他砸了手裡的茶盞,「去秦家的人呢,回來了沒有。」

    「啟稟大人,還未回來……」

    「不過取個東西,怎要這麼久,實在是廢物。」

    但他已經等不了了,還不知道三皇子是否將宮內控制住,他得先出城與南越將軍匯合,「給我好好盯著,若是再過一個時辰,人還沒回來,直接將那丫頭處理了。」

    這說的是秦歡,心腹愣了愣,領命退下,嚴首輔則是從後院坐上馬車,離開了嚴家,朝著西門而去。

    很快便到達了約定的地點,可左右的等都沒能等到南越的人。

    嚴首輔的耐心即將耗盡,打算直接去軍營找人。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回頭便見一衣著鮮亮的男子,領著百騎,將他的馬車團團圍住。

    馬上之人囂張又輕狂,手中的長劍直接橫在馬車前面,「嚴大人這是要去哪兒啊。」

    「周淮?你怎麼會在這。」

    「瞧嚴大人說的話,我不在這,又該在哪?哦,您以為我要去皇宮救駕?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宮內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

    「老夫不懂你在說什麼。」嚴首輔還在垂死掙扎,但他面目猙獰,瞠目欲裂,早已沒了往日儒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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