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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頁

2023-09-23 04:48:32 作者: 二恰
    「下官對天發誓,絕不是有意害秦家人的性命,我也是被逼無奈。」

    「那些山匪是怎麼回事。」

    「應該也是被人挾持了家眷,他們本是只劫財不害命,被人驅使不得不殺人。」

    「那你可知道,他們為何要殺人?」

    「下官真的不知。」

    沈鶴之的眼神似刀刃,光是這麼看著,就像要將他千刀萬剮,劉成仁整個人像從水裡撈上來似的,狼狽的嚇人。

    「再仔細想想,還有你口中與當年人相像的又是誰。」

    根本不需要動手,光是這鋪天蓋地的壓力,就足以讓劉成仁崩潰,他像是溺水的人,艱難地喘息著。

    而後回憶道:「下官隱約記得,他們好似在找東西,對,是在找一封信。至於我看到的那人,是,是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小嚴大人。」

    信?什麼信會到殺人滅口的地步。

    「嚴大人?」

    秦逢儀師從首輔嚴大人,當年傳聞是嚴大人與朝中其他人的政見不合,自請辭官,後來有人說是嚴大人功高蓋主,被陛下所不喜,為了保住羽翼,這才辭官。

    待到嚴大人辭官之後,當時已入內閣的秦逢儀,也突然之間辭官退隱,這事引起了一時轟動。

    那時的沈鶴之尚且年幼,還不懂這些官場爭鬥,也未見過嚴秦兩位大人,沒想到會在自己外出時遇險,被秦逢儀所救。

    這兩年,嚴大人的小兒子重新回到朝中任職,很受惠帝重用,年紀輕輕便官拜尚書,難道當年桃花塢的血案,真與嚴家有關?

    可傳聞嚴大人對秦逢儀視如己出,到底是為何會痛下殺手。

    沈鶴之還在沉思,身後站著的秦歡早已渾身發顫,咬著下唇,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她已經面色慘白的倒了下去。

    蘭香驚呼出聲,沈鶴之及時將人接住,沉著臉把人打橫抱起,「將他押下去,明日帶他去認人。」

    厲聲丟下話後,也不管身後人,就抱著秦歡大步的回了馬車上。

    她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汗混做一團,眉頭緊鎖面色慘白,顯然是魘著了。

    沈鶴之本來是不想帶她來的,怕她想起當年的記憶會痛苦,但她執意要來,她不願意錯過爹娘的案情。可相識的環境,同樣的火燒,最重要的是劉成仁痛苦的聲音,讓她瞬間回到了當年。

    讓她不得不記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秦歡的手指在不停地攥緊,即便昏迷,牙齒也緊緊地咬著下唇,光是看著便知道,她此刻在經受什麼樣的痛苦。

    「阿妧,我在,我在這,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他們選在後半夜,天色尚暗,沈鶴之只能帶著她回到了農院,將人小心地抱上床,用被褥將她緊緊包裹,他也片刻不松的抱著她。

    秦歡根本聽不進去,渾身冰冷,口中還在低喃著:「爹爹,娘親。」

    那聲音可憐的讓人心碎,沈鶴之從未有一日如此慌亂過,若是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所有的苦與痛。

    「打盆熱水來。」

    蘭香手腳慌亂的跟在身後,很想搭一把手,但根本沒她能插手的地方,聞言趕緊出去打水。

    「殿下,還是讓奴婢來吧。」

    秦歡渾身都濕透了,方才又吹了風,若是不趕緊擦乾換身衣裳,肯定要凍著,可這到底是男女有別,殿下便是再關心小主子,也不能為她擦身子吧。

    「放下。」沈鶴之哪還管得了這些,他眼裡只有秦歡。

    蘭香只能猶豫的放下木盆,將帕子遞了上去,而後擔心的守在一旁。

    沈鶴之小心地為她擦去額頭的汗,一路從脖頸後往下擦,她身上的冷汗已經將衣服都打濕,觸及便是冰冷一片。

    他的眸色沉了沉,猶豫片刻後,伸手解開了她身前的盤扣。

    蘭香看得心驚肉跳趕緊要上前幫忙,沈鶴之又是一身冷厲地道;「出去。」

    她身為婢女,只能聽從主子的,咬著牙掙扎了一番,最後是被同福硬拽出去的。

    她離開的時候,看到太子已經解開了秦歡的外衣,拿著手中的帕子,沿著脖頸覆了上去。

    第48章 含住了她的唇瓣

    秦歡前一刻還記得自己在桃林, 在審問劉成仁,後一刻聽著他痛苦的□□,就跟著陷入了痛苦的回憶里。

    那日也是這樣普通的夜晚, 卻又不普通。那是她的誕辰, 娘親給她穿了新衣裳新首飾,還做了一桌她最喜歡的菜餚, 明明是如此美好的日子。

    可噩夢卻在悄然降臨。

    她被放在了漆黑的水缸之中,震耳的雷聲將她所有的感官籠罩, 等到雷聲徹底過去, 她再爬出水缸時, 外面已是天翻地覆的毀滅。

    四處都是火焰, 都是暗紅色的血液,她害怕地往前走, 她無助地喊著爹娘,但沒有人回應,直到在樹下看到了躺著的他們。

    地上那麼的涼, 雪霰在紛紛揚揚地落下,她想喊醒他們, 可不論她怎麼喊, 爹娘都沒有睜開眼。

    秦歡的唇色煞白, 她好似一會被置於火上烤, 一會又在冰天雪地里凍著, 似夢似醒, 她已經分不清了, 只是在不住地重複著同樣的低喃。

    「爹爹娘親,醒醒,醒醒。」

    小姑娘睡得很不安穩, 沈鶴之這個在伺候的人也不好受,額頭早已滿是細汗,她的衣扣被解開,露出了白皙的香肩,被燭光照著尤為的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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