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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48:32 作者: 二恰
從聽到沈鶴之要上場起,就拉著他的衣袖左右的晃動,激動的小臉都紅了,「舅舅,贏他。」
沈鶴之懶得再去拯救被她扯得皺巴巴的衣服,挑了挑眉看向秦歡,「你見過我擊鞠?」
見秦歡老實的搖頭,他又問道:「你就如此相信我能贏?」
「那是自然,舅舅什麼都會,是天下最厲害的人,一定能贏他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秦歡說的真心實意,卻把周燕珊聽得在心裡連喊高明,若要比拍馬屁,秦歡認第二,絕對沒人敢搶第一,她何時才能睜眼說瞎話到如此境界,就不會總挨手板子了!
而沈鶴之則是被那個落花流水給逗樂了,黑了許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別的神色,「別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免罰,在這好好等著,再惹事,家規處置。」
說完給了周淮一個眼神,讓他照看好這兩個不聽話的小孩,大步朝著國子監所在的那邊走去。
待到一刻鐘後,兩邊都重新調整好了人員穿戴好了衣帽,周淮也帶著他們到了最高的觀台上。
從上往下看,秦歡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沈鶴之。他穿著與學子們一樣藍白相間的打球衫和幞頭,這是她頭次見到沈鶴之穿這類服飾,竟然看著並不覺得違和。
他身材頎長金質玉相,平日給人一種清冷不可攀之態。而此刻手握韁繩身姿筆挺的高坐馬上,卻讓他有種特殊的少年意氣,甚至比身旁的學子們還要打眼。
秦歡仿若看到了十七八歲的沈鶴之,臨風玉樹朗若日月,不知怎麼的,光是看著他,她便移不開眼,甚至心若擂鼓般飛快得跳著。
還是身旁的周燕珊看到她臉紅撲撲的,以為她是站得久了身體虛,趕緊輕輕的碰了碰她。
「秦小歡,你怎麼了?若是不舒服,我就陪你先回馬車上休息。」
秦歡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看舅舅看得入了迷,「許是有些曬的熱了,一會便好,快些看,比試開始了。」
說著就拉著周燕珊看向馬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周燕珊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她們難道不是站在觀台上?這哪兒能曬到日頭?
但很快她就被場上的局勢奪去了目光,至於這臉紅不臉紅的,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兩邊都更替了人員,白鷺書院由沈承澤領頭,隊員換上了更為健壯之輩。而反觀國子監這邊,除了換上沈鶴之之外,並無改變,看去皆是清秀的讀書人。
光是這般瞧著,誰強誰弱可見分曉。
「沈承澤怎麼耍賴啊,那幾個哪是學子啊,如此大的塊頭,不知道的人還當是隔壁武館的呢,到底是要擊鞠還是上街賣藝?」
周燕珊這張嘴是跟著周淮練出來的,脆生生的一通話聽得秦歡直樂,偏生周淮還幫著搭腔:「就是就是,一會他們輸了,咱們就去笑話他們不害臊。」
「要是輸了可怎麼辦……」周文彬訥訥的撓了撓頭,他是在場唯一擔心的人。
但他話音剛落下,就聽兩個小姑娘同時瞪圓了眼脫口而出道:「舅舅/子衿哥哥,不會輸的!」
場下學監的銅鑼已經敲響,沈承澤朝著身後人使了個眼色,率先夾著馬腹朝著漆紅色的彩球奔去。
沈鶴之依舊淡然自若,只是在他們動之時,眼睛半眯著攥了攥韁繩,向身側的程子衿微微頷首,方才這個少年擊鞠的樣子他都看在了眼裡,對他有勇有謀很是賞識,但同樣的招數用多了便沒用了。
「不必保留實力,也無需克制,隨孤上前,痛快一戰。」沈鶴之說這話時神色隨意,可每個字都順著風飄進了學子們的耳中,頓時振聾發聵,士氣大漲。
是了,有太子在,他們不必怕得罪白鷺書院的權貴們,也不需再隱忍克制,該怎麼打便怎麼打,打出第一書院的氣勢來。
程子衿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他沒多餘的話,乾脆利落舉起了手中的鞠杖一夾馬腹,率先沖了出去,以此表明他的決心。
很快,秦歡就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方才還打的保守的國子監突然變得生猛了起來。
尤其是程子衿,他就像是匹烈駒又似柄利劍破風而出,駕著馬兒半躍而起,直接奪下了對面的彩球。
再利落的彩球往沈鶴之的馬前一擊,等到沈承澤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沈鶴之長臂一伸,鞠杖精準的將彩球擊中,直接進了門洞。
沈承澤起初也只是遺憾,差一點就能攔下球了,還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不過是沈鶴之運氣好,有球在眼前傻子都能入門。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對了,沈鶴之在慢悠悠的遛著他,把他往不同的方向引,而後當著他的面把球輕鬆的擊進門中。
不過兩刻鐘,沈鶴之已連中五球,而沈承澤這邊連球都沒碰到過。氣得他連聲暗罵,不得不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與他們一道悄悄的駕馬貼進沈鶴之的後背,將他包圍住。
趁著沈鶴之再次要擊球時,朝著他的後背用力的揮動鞠杖。
眼看著月牙形的杖頭就要觸碰到他的後背時,觀台上的秦歡眼尖看到了,失控的喊叫出聲:「舅舅!小心身後!」
與此同時,沈鶴之已經向前傾身,分毫不差的避開了這一擊。
而後果決的轉身,鞠杖朝著沈承澤的腦袋用力揮去,一聲尖叫響起,沈承澤已經從馬上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