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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47:57 作者: 曲弦思
    「阿瑾,鍾離大佬,別說慫啊,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慫啊,好歹也是一瞪眼就嚇得人發抖的人物是不是?」小夕調侃。

    然後上前抱住了鍾離瑾的腰:「你明明知道,這才是唯一的辦法,你用鈴鐺,可是鈴鐺攻擊能力不足,你能確定能把魔氣引出來,然後直接吞噬?」

    小夕抬頭,認真看著他的眼睛:「阿瑾,你是不是想著,哪怕引出來,你直接一巴掌把它捏碎?」

    你以凡人之軀把魔氣捏碎的勇氣都有,這麼一個小手術,對於你來說,難麼?

    其實真的挺難的。

    手術台上躺著的是自己的愛人,她虛弱無力,總是會讓自己想起水晶棺裡面那具沒有任何生機的軀體。

    手抖。

    鍾離瑾不怕天下任何事情,可是,唯獨害怕他的小夕,遇到任何危險。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呢?再不濟……」小夕笑出了聲:「你直接把魔氣捏碎,下輩子當一個憨憨,我也不嫌棄你。」

    鍾離瑾抱抱小夕,情不自禁揉亂了小夕的頭髮。

    「可是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高冷麵癱的霸道總裁的麼?」鍾離瑾的聲音,也忍著笑。

    「誰說的,熱臉貼別人冷臉有啥意思,我就喜歡忠犬。」小夕瞪著眼睛,奶凶奶凶的。

    「懂了懂了,以後我忠犬。」明明面對別人,也是高冷的不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霸道總裁的。

    「哎呦喂,你們倆,怎麼白天晚上都虐狗,克制點兒行麼?」張強下樓,就看到兩人甜甜蜜蜜,然後捂住了眼睛,轉身就想往回返。

    「虐狗還分時間?」小夕懟了回去。

    是不分。

    何況如今這是人家家裡了。

    想到這裡,張強又下來了,站到小夕面前,看著小夕,看了半天,看的小夕直皺眉,看的鐘離瑾想打人的時候,張強直接來了個90度鞠躬。

    「對不起。」

    ???

    「你對不起什麼?」小夕懵了。

    「我的父親是張偉,我為他給你帶來的傷害道歉。」張強說道。

    鍾離瑾卻直接笑了。

    「年輕人有責任心是好事兒,但是卻不能亂攬責任,他沒對你負責過,對你來說,他不過一個陌生人,不需要你道歉。」

    「就是,」小夕點頭:「我們還不至於遷怒於你。」

    小夕看著張強:「父母之於子女,不僅是血脈的延續,夢想的延伸,更多的是看著一個生命的高度,看著一個生命創造出來的奇蹟。」

    小夕似乎是在說張強,又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張強低下了頭:「我其實也不是要替他道歉,他是誰呀,對吧,就是,這個我媽媽……其實你是理解的吧。」

    張強其實還是害怕自己媽媽對張偉還有感情,甚至以為媽媽把房子租給他們是為了彌補為了道歉。

    他為了減輕媽媽的負擔這才替張偉道歉。

    就像他說的,張偉是誰呀,他見都沒見過。

    「阿姨租給我房子的時候只見過我,所以,你想多了,她可能真的只是不想住在這裡,也許這是好事兒呢。」鍾離瑾說道。

    那個婆婆可沒有見過小夕,即便她知道小夕就是曾經的受害者,可是鍾離瑾也已經將網上的照片和視頻資料等都刪的差不多了。

    只要不是當時正好看到直播的人,應該不會認出來。

    何況那時候的小夕和這個時候的小夕相差也很大。

    這裡是婆婆當初招贅張偉的地方,可是他考出去之後卻再也沒回來,也沒和家裡聯繫過。

    婆婆一直守著這裡,就是心裡還有希望。

    可是如今她忽然把房子租出去了,然後搬走了,那什麼意思,不言而喻了。

    張強恍然大悟,看著小夕和鍾離瑾,鞠躬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出去把早餐拿了進來,自己帶了一份就急匆匆的走了。

    鍾離瑾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若有所思的小夕,嘆了口氣。

    「我這就聯繫有私人消毒病房的別墅,手術之前在,咱們回你爸媽那裡看看吧。」

    小夕低下頭,「嗯」了一聲。

    如同張強這樣,小夕的情感也是複雜的。

    或者說原主的情感也是複雜的。

    她一方面痛恨父母從小的挖苦額侮辱等方式管束自己。

    另一方面,她也感激父母培養她長大,不計代價的對她的教育投資。

    兩人又修整了兩天,才出發回到了家。

    小夕打開門,家裡沒有人,屋子乾乾淨淨的,牆壁上掛滿了原主獲得的各種獎狀,房間裡沒有灰塵,顯然也是打掃過的。

    原主之前常看的書還放在桌角,屋子裡還多了一隻小熊玩偶,書桌上還多了一束鮮花。

    「以前他們會直接把這些東西扔出去,說是玩物喪志。卻不知道,如今我已經不喜歡這些了。」

    小夕帶著鍾離瑾去了原主父母經常做生意的路邊兒,就看到原主媽媽正拿著一個小筐,裡面裝著幾個烤好的紅薯,正吃力的遞給路邊兒公交車上的人挑選。

    她看不見,只能奮力的舉著,車裡的人翻檢了幾下,似乎沒有滿意的,便不耐煩的關了車窗,可是馮芝芝不知道,還在奮力的舉著,額頭已經有了汗珠兒。

    路邊兒烤紅薯的爐子還點著火。

    公交車走了,她才發現,臉上被噴了尾氣,也沒有失落,臉上是習慣了的麻木,又回到了自己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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