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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39:17 作者: 花落傾語
孟一寧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自己的肚子,心裡嘆息著這身體簡直了。他在末世那麼艱難都沒有被餓成這樣過,原身這身體可真是,見到好吃的簡直有點不知饑飽。
要不是他還有點克制,怕是要被這具身體的下意識反應給吃到吐了。
夏文澤起身將桌子收拾了,又去廚房打了熱水放到了廚房後面特意隔出來的洗澡間裡,出來跟孟一寧說道:「寧哥兒,熱水我給你弄好了,你先去洗漱。」
「行。」孟一寧進屋去拿了換洗的衣物跟洗髮水還有香皂出來,經過廚房的時候,見夏文澤在用小鍋里的水洗碗,便跟他說道:「碗櫃下面的柜子里我放了些東西,你看看是就放在廚房,還是拿到屋裡放起來。」
他也不知道夏文澤白日裡有沒有朋友啥的過來串門,也擔心夏文澤爹娘那邊萬一過來。
他拿出來的東西雖然都很平常,但也不是夏文澤現今的條件能買得起的。
「好,你去洗澡吧,一會兒水該涼了。」夏文澤點頭,催促他趕緊去洗澡,初春溫度低,這熱水也涼得快。
聽到裡面傳出水聲,夏文澤快速的將碗筷洗了放了起來,又給小鍋里加上水,把灶台上的水擦乾淨,石板上收拾利索了,這才去打開碗櫃下面的柜子查看。
這一看不要緊,裡面香腸臘肉不少,好幾袋細白的東西,還有蔗糖也有一大塊,還有一大袋不知道什麼的麵餅子。
夏文澤眼神深邃了一瞬,心裡嘆息一聲,起身將碗櫃裡的東西都一樣一樣的放進自己的書房帶鎖的柜子里,米缸麵粉缸也去看了一眼,全都滿滿的。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寧哥兒是從哪裡弄來的,但他也沒有打算去問,寧哥兒既然說了日後會跟他說清楚,那現下他便權當做不知便是。
孟一寧很快洗完出來,將髒衣服放進一邊的竹筐里,招呼了一聲在書房不知道幹嘛的夏文澤,「阿澤哥,該你洗了。」
「知道了。」夏文澤拿著換洗衣物出來,孟一寧跟著他去到洗澡間,拿出洗髮水和香皂跟他一一說明,「這是洗髮水,洗頭的,這是香皂,洗澡洗手都行。香皂比皂角和胰子好用。阿澤哥試試。」
「嗯。」夏文澤沒問這兩樣東西哪裡來的,只是去打了熱水進來。
孟一寧抿唇笑了一下,跟他說道:「阿澤哥洗完出來跟我說一聲。」得了回應便進了屋。
夏文澤洗完出來敲響了孟一寧的門,「門沒閂,阿澤哥你進來就是。」
孟一寧左手上拿著再生果,右手拿著一柄小巧的匕首,見人進來,示意他在床邊上坐下。
夏文澤也沒跟他客氣,坐下之後好奇的看向他手裡的綠色果子,「寧哥兒找我是有何事?」
孟一寧說道:「阿澤哥,我能看看你右手嗎?」
夏文澤伸手將衣袖往上挽了一下。
白皙的手腕上,一條蜈蚣般的疤痕出現在孟一寧眼前,讓孟一寧微微皺眉,孟一寧伸手將夏文澤的手拉過來仔細看,手指在疤痕上摸了一下,「阿澤哥,是手筋被人挑斷了?」他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偏執的人才會嫉妒得這麼喪心病狂的挑斷別人的手筋。
當時村子裡雖然因為這事很是談了一段時間,內里詳細卻是無人知道,只知對方賠償了一大筆銀子,人也被書院驅除,還被剝奪了已有功名不說,以及以後都不得再考。
但夏文澤卻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錢沒拿著,科考之路也斷了,婚約也沒了,最後還被自己的親人以他臉上的疤痕看著可怕為由給分了出來。
孟一寧不禁有些心疼,「當時一定很疼吧。」他雖然在末世也沒少受傷,但那是為了生存,跟夏文澤這個是不一樣的。
夏文澤的視線也落在手腕上那條醜陋的疤痕上,聲音不復往日裡的溫潤,略帶些低沉,「當時的確是很疼。」他一直不敢去回憶當時那被他視為友人,視為同窗的人的猙獰面孔。
孟一寧將再生果放到夏文澤的手上,「阿澤哥,這叫再生果,只要將你手腕再劃開,滴入它的汁液,你的手腕便會完好如初,日後也能再科考。你信我嗎?」
孟一寧雙眼直視著夏文澤,裡面坦坦蕩蕩不帶半點謊言。
夏文澤雙眼顫動,瞳孔微微放大,即使再冷靜,這會兒也有些克制不住的心緒顫動,他在手上的綠色果子上停留一瞬,又看向孟一寧,再開口時,嗓音喑啞得讓人懷疑他嗓子是不是壞了,「寧哥兒,此話可當真?」
「嗯。」孟一寧點頭,「阿澤哥,我沒必要騙你。」他知道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有些冒險,在末世里見慣了各種陰險噁心的人心,他本不該這麼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但,他看著夏文澤這張臉,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個忠實的顏狗。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即使真的看錯人,他也有自保的本事,這也算是一次試探吧。
夏文澤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沒有再說話,「我信你。」
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孟一寧笑出聲,聲音輕快,「阿澤哥,你不會失望的。」孟一寧拿過再生果放在夏文澤的左手上,右手握著匕首,左手握著夏文澤的手腕,一點沒有猶豫的在原有的疤痕上劃了一道,霎時,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夏文澤微微皺眉,卻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孟一寧將他手上的再生果拿過來,快速在果子上戳了一個口子出來,仿若青草般的清新香味飄進兩人的鼻子,孟一寧將果汁滴進傷口裡,肉眼可見的,血液停流,手腕上的疤痕也在緩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