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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李向軍那麼跳脫性子的人，竟然是副校長。不過，因此能讓大隊擁有了學校，讓這裡的孩子能上學，這種雙贏的事，秦念可一點不排斥。

    「小傢伙們，叫叔叔。」李向軍覺得才幾天不見，這小哥倆全變了模樣，一模一樣的兩人身穿著軍便裝，實在有些可愛。

    老二不怯場，大聲喊：「叔叔好。」

    老大猶豫了下，也輕聲道：「叔叔好。」

    李向軍樂開了懷，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

    「是這樣，老大現在也好了，我想著早早讓孩子認識一些字，總沒有壞處。這麼一想，我又想到我畢業這四年來，渾渾噩噩的就這麼過來了，也好久沒有看看書了。就厚著臉皮想到你們有報紙，我想問問方便借去看看嘛？」秦念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李向軍反應也快，「這有什麼的，你這種積極向上好學的念頭是好事。我想想，這些報紙幾乎都放在萬澤那，我去幫你拿來，你等一等。」

    李向軍去到屋裡，沒一會兒，李向軍和一名手拿報紙的男知青一塊過來了。秦念記得他，他就是誇讚她寫字好的萬澤。

    「你好，秦念。這些都是在縣城能買到的報紙，每一家我都給你拿了最近的三期。」萬澤戴著眼鏡，說話謙遜有禮，到有種儒生的派頭。

    「太感謝了，等我看完，一定完璧歸趙。」秦念知道在窮鄉僻壤的大隊報紙真的很珍貴，她以為能借到一份就好了，沒想到。

    「沒什麼，咳，我只是……」萬澤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睛。

    「哎呀，我說吧，其實萬澤的爺爺是書法家，那日你寫的那幾個字，真的驚為天人。萬澤很好奇，你是師從誰啊？」李向軍覺得自己也很好奇。

    秦念抿嘴一笑，「原來是這事，其實我是跟著我們大隊裡的一位老人學的，可惜他已經過世了。」

    「那請問，他叫什麼呢？」萬澤覺得能教出秦念這樣的老人，一定不會寂寂無名。

    秦念搖頭，「很多年過去了，他似乎不想提起從前，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秦念的這手字，當然是拜了當代的書法大師學的。不過她也沒撒謊，六年前，確實有名老人被罰到她們大隊，原身送給老人過東西，老人臨走前，他們確實私下交流過很多次。

    可惜，那位老人沒挺過那年的寒冬。

    萬澤和李向軍都有些遺憾，那十年的黑暗時期到底導致國家失去了多少人才……

    秦念表達了感謝，和他們告別，李向軍好客的邀請秦念可以常來。

    秦念拿著報紙回去研究了一番，確定了每個報紙的文風和喜好，最終決定投給一份山城日報。

    接著就是開始醞釀稿件，為了不讓倆崽影響她，秦念特地拿出給他們買的兒童讀物，不認字也能看得圖書。

    可把小哥倆激動壞了，他們還從沒看到這麼有趣的故事書呢，確切地說，他們第一次看到書。

    於是他們也顧不上秦念了，老大也顧不得害羞了，兩人邊看邊激烈的討論，那嚴肅的小表情，活像在研究什麼重大事件一樣。

    秦念回憶當時的感觸，不由得心神激盪，很快就寫出了一篇文章。但再次審閱時，為了符合當下的國情，還是改減了一部分，終於落筆文成。

    秦念抬頭看看天色，發現沒有時間不太好推算，只不過隊員們還沒下工。

    秦念索性在系統里兌換了一個手錶，也好看時間。翻到七十年代的款型，找到一款低調的手錶，一看價格0.3分，愉快兌換。

    之後，就是到縣城裡投稿了。秦念拉著有些入迷的倆崽出門，雖然他們不太情願。但是一聽媽媽要去很久，還是屁顛的跟來了。

    老二激動地拉開門，秦念一眼就看見了唐老大唐大海家的兩個女兒。唐大海連生了兩個女兒才得了兒子，他們有多偏心唐金寶，就有多無視倆女兒。

    秦念看著已經八歲和七歲的唐大妮和唐二妮，穿得滿是補丁短衣服，為了拾麥穗和打豬草，蓬頭垢面。

    秦念心裡微嘆，李荷花真是造孽啊，同為女人，她怎麼就最苛待女兒呢。

    唐大妮知道這個二嬸最近變了，以前總愁苦著臉做家務活，也不喜歡她和二妮。可現在二嬸可厲害了，連奶奶都吵架吵不過她，大妮心裡也有點害怕她。

    唐大妮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唐二妮不一樣，她看著秦念全新的衣服，和變了樣的雙胞胎。轉了轉眼睛，甜甜一笑，「二嬸和弟弟們要出門嗎？」

    「大妮、二妮，我和弟弟們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們記得和家裡人說一聲。」秦念一眼就看出了二妮的小心機，但她也不討厭就是了。

    她從口袋，實際上是從系統商城裡兌換了1積分的奶糖，拿出了六塊奶糖，「噓，別讓其他人知道了啊。」

    大妮還猶豫著不敢接，二妮卻已經兩眼發光，一把接過，還笑著感謝秦念，「謝謝二嬸，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話告訴他們的。」

    秦念到不是小氣，主要她給多了，她倆也護不住，別反而便宜了其他人。

    她牽著倆崽往大隊外走去，心裡還猶豫著，怎麼去縣城呢？

    身後有驢叫的聲音，還有耳熟的聲音，「秦念，你是要去哪啊？」

    秦念打眼一瞧，原來是李紅蓮和一位年長的婦女，另外架著驢車的是一個略微有點年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