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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大勇這時終於繃不住了，「你這個賤人，你胡說什麼！警察同志那裡什麼都沒有，是這個賤人，她想誣陷我，她冤枉我，警察同志快把她抓起來！」

    「哼！」馬紅軍冷笑了一聲，一個擺頭，兩名警察就讓張小菊指了路，前去搜證了。

    石大勇滿臉猙獰，再沒了剛剛的得意，「賤人，我要殺了你，你想把我送監獄，等我出來，你一樣得死！」

    張小菊卻笑得痛快又灑脫，她抹去了眼淚，用猩紅的目光盯著他，「哈哈哈，那我也享受了好日子，也終於把你送進去了。你想殺我？我等著你！」

    石大勇看著瘋癲的張小菊，竟然有些害怕，他低下頭，不敢再看她了。

    這邊，田秀紅女兒的屍體，警察也挖了出來，很明顯的，骨頭都被掐得扭曲了。

    看見秦念點頭表示，石大樹一定會進監獄。

    田秀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嚎啕大哭：「小花啊，媽終於給你報仇了！媽沒用啊，沒能護住你啊！我的女兒啊，那畜牲終於要進監獄了！」

    哭著哭著她又大笑起來，結果沒忍住，又哭了起來。旁邊的女人們沒有人說話，大家明白這個時候的宣洩出來才是最好的，她們真的忍太久了！

    馬紅軍嘆了口氣，扭頭又看見了昏迷二人組。

    「你就是和秦念從小一起長大的李青松，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朋友的，賣已婚婦女？你膽子不小啊！」馬紅軍最討厭的不是那個老鰥夫，而是這個稱得上好友的劊子手。

    李青松本來就嚇壞了，現在直接全身發軟，打著顫，帶著哭聲，「警察同志，不是我，我不想的。都是這個石二柱，他逼我的，他非要我賣掉秦念！」

    石二柱更怕，他幹的樁樁件件都經不起查，結果聽到李青松將這事推到他身上，差點沒背過氣！

    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你他媽的說啥？要不是你來找老子，老子會知道秦念是個天仙？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還打算連著她兒子一起賣掉！」

    李青松本來被打蒙了，但他只記得不能認下這個事，直接反手打了石二柱一拳，「我呸，是因為聽到你們大隊裡的人是慣犯，我才知道，可以買賣婦女的！都是你攛掇的我，你才是那個罪犯！」

    「你放屁，明明是你！你還問我她兒子可不可以再賣掉，好歹是個兒子，總會有人想要的！這都是你說的！」石二柱也不遑多讓。

    「你們大隊裡不知道幹了什麼勾當，突然就這麼有錢，什麼錄音機、手錶、新衣服都有，當誰是傻子啊？你們就是投機倒把了！」李青松到底不是個傻子，直接踩中了石山大隊最深處的秘密。

    「你閉嘴！你這個臭傻逼！你他媽的說什麼，我撕爛你的嘴。」石二柱聽到這都要瘋了，他就是最先敢在大隊裡幹這個的，他會不知道現在嚴查投機倒把嗎？但是這投機倒把一次，就能賺上幾百塊，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夢啊！

    可現在警察上門了，他以後會被關進農場改造一輩子嗎？不不，他賺了那麼多，他還要娶媳婦呢，他還沒有後代呢！

    兩個人就像殺父仇人一樣，互相拼命想把對方打服，這樣就可以讓對方認罪了！

    不過，旁邊的警察同志幾下就把兩人拉開了，根本沒讓他們有發揮的餘地。

    沒能繼續看狗咬狗的好戲，秦念覺得真可惜。

    很快，翻到證據的警察回來，帶來了一個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小本子。

    馬紅軍打開一看，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每一家的誰去海市進了什麼貨，最後賣了多少錢。

    「很好，證據確鑿，石山大隊的隊員，你們涉嫌投機倒把、買賣婦女、故意殺人、流氓罪……數個惡劣的罪行，你們需要付出法律的代價。我們會根據具體罪行，安排是農場改造，還是槍斃！」

    往日裡在女人們身上耍威風的那群畜牲們，終於收起了醜惡的嘴臉。

    此刻他們才終於明白，打自己的女人是犯法的，弄死自己的孩子是犯法的，私自買賣東西是犯法的，強件了婦女就算後來娶了也是犯法的。

    他們終於知道錯了，紛紛大哭求饒。

    「秀紅啊，我錯了，我不是人。我當時不知道腦子怎麼了，我就把小花給……我錯了，你打我，好不好！你原諒我，只要你放過我這次，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咱們好好過日子，生兩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都行！」石大樹「撲通」跪在那裡，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扇起自己。

    「春花，我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也不會再打你了！我發誓，我真的，我不知道為什么喝了酒以後，我就像瘋了一樣！那真的不是我本意啊！」石大山也跪在那裡瘋狂扇著自己。

    「春桃，我錯了……」

    「秋天啊……」

    而石大勇卻嗤笑了一聲，「一群蠢貨，現在是警察辦案區，她們原不原諒有什麼用！煞筆！」

    秦念卻笑了，「石大勇，你竟然還覺得自己聰明。你不知道如果受害者願意原諒行兇者，那麼犯人就會有減刑的機會，甚至可以不會被槍斃！」

    馬紅軍看了秦念一眼，沒說話。

    聽秦念這麼一說，那群蠢貨求饒求得更起勁了，有的甚至下了狠勁扇自己，不一會兒臉都腫了。

    石大勇眼睛一轉，他當然不想死，他跪著向張小菊爬去，「小菊啊，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呢！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改的，我把錢都給你，我以後一定好好待你，我還會孝順岳父岳母！你原諒我吧，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