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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明珠表白,犬系時瑾撒嬌(一更)

2023-09-23 04:16:05 作者: 顧南西
    時瑾歪著頭,剛好能親到她的唇角,他啄了一下:「秦明立墜樓的時候,她來敲我房間門了。」

    姜九笙怎麼也想不到,溫詩好不在場的證明,會是時瑾,她轉過身來,面對著時瑾站著,抬頭好整以暇地看他:「那麼晚,她找你做什麼?」

    語氣,明顯有點惱了。

    溫詩好那個女人太沒自覺了,已為人婦,大晚上的還去找時瑾,這就有點欠揍了。

    「不太清楚,不過,」時瑾頓了一下。

    姜九笙挑挑眉:「不過什麼?」

    「她噴了香水,」時瑾思索,說,「或許是來勾引我的。」

    什麼或許,是分明!

    難怪溫詩好不說實話,大晚上去勾引人,如此恬不知恥,她怎麼好意思說。

    姜九笙踮腳,用手指在時瑾臉上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手指按在他臉上沒有挪開,佯裝生氣:「我家時醫生怎麼就這麼招蜂引蝶。」

    時瑾抓過她的手,含在嘴裡,輕輕吮了吮,故意用舌尖撩了一下才放開:「嗯,怪我。」

    她笑了笑,往後退一步,不給抱,不給親,抱著手看他:「那你跟她說什麼了?」

    時瑾走過去,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懷裡:「香水太濃,離我遠點。」

    嗯,真乖。

    姜九笙愉悅了,雙手環住時瑾,仰著頭笑吟吟地打趣:「昨天莫冰還幫我接了一個香水代言,我會先試用,那你也要離我遠一點嗎?」

    時瑾不想:「不要。」他往前,下巴擱在她肩上,用力嗅了嗅,「要近一點,等我身上沾了你的香水味,就習慣了。」

    說著,他抱緊她,臉在她脖子上蹭蹭,時不時輕舔兩下。

    這動作,可能是跟博美學的,博美撒嬌的時候,就這個樣子,姜九笙被他蹭得很癢,想躲,他不讓,扶著她的臉,湊過去親,一下一下地啄。

    博美討好人的時候,也這樣……

    姜九笙忍俊不禁,踮著腳往後縮,有話問他:「隔壁的『姜九笙』還在昏迷嗎?」

    「嗯,給她用了點藥,暫時不會醒。」

    他不想談別人,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在了床上,不厭其煩地親她,從額頭開始,耐心好得不像話……

    翌日,莫冰來了一趟醫院。

    為了避人耳目,難為她一個經紀人也要包得嚴嚴實實,拿下口罩和圍巾:「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歌詞填到了一半,姜九笙把筆放下:「壞消息。」

    「下個禮拜電影節,你得出國幾天,秦家正亂著呢,你家時醫生應該走不開,可能不能陪你去。」

    確實是個壞消息。

    姜九笙蹙眉:「好消息嗎?」

    莫冰笑了笑,躺在姜九笙那張不像病床的病床上:「好消息是,你入圍了金熊最佳女配,所以,才要去電影節。」

    處女作就入圍了國際大獎,對姜九笙的演員生涯來說,可以算是分水嶺,至少,她的標籤不再是人氣演員,而是實力演員。

    姜九笙臉上倒不見喜色:「可不可以不出席?」她還在裝病期間,不能上鏡。

    莫冰不假思索,搖頭:「最好不要缺席,你第一部電影就入圍大獎,你要是不去,柏林電影節可能會把你拉進黑名單的。」

    拉不拉黑名單先不說,這耍大牌的壞名聲是肯定逃不掉了。

    姜九笙擰眉思索:「我晚上給你答覆。」

    估計這個寵夫狂魔還得徵詢時瑾的意見,夫奴屬性過分強了,莫冰懶得說她:「行,我不干涉你,不過,作為你的經紀人,我建議你不要缺席。」

    姜九笙點頭:「莫冰。」

    「嗯?」

    她有話要說,又欲言又止。

    莫冰從病床上坐起來,在柜子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話就說。」

    「林安之住院了,胃穿孔。」

    莫冰手裡的蘋果滾到了地上,她怔忡了須臾,若無其事地把蘋果撿起來,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又咬了一口:「哦,是嗎?」

    她輕描淡寫,不再談論,好似無關緊要。

    十分鐘後,莫冰離開,說公司還有事,不打擾姜九笙創作,走時,她心神不寧。天北醫院很大,加上住院部,樓棟很多,若是不熟悉,容易迷路。因為時瑾和姜九笙的關係,莫冰沒少來天北,本應該熟門熟路的,卻兜兜轉轉。

    走走停停,轉了一圈,她還是站到了林安之的病房前,鬼使神差,中了邪一樣,病房裡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果籃鮮花,過分安靜,便顯得異常冷清。

    她站了一會兒,推開門進去。

    林安之雙目緊閉地躺在病床上,睡著了,卻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唇色很淺,抿成了一條僵直的線,顴骨有些凸顯,臉頰消瘦又蒼白。

    他躺在那裡,形單影隻,看上去就很孤單。

    莫冰走近,借著窗外的陽光看他的臉。

    他突然睜開了眼,視線相撞,他怔怔出神,愣了許久,喊她:「莫冰。」

    莫冰輕聲應了:「嗯。」

    「我又夢到你了。」

    低聲呢喃,他牽起嘴角,笑了笑,閉上眼睛,又睡去了。

    他以為做夢呢。

    陽光漏進來,打在他臉上,皮膚白的透明,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漸漸的,他皺著的眉頭鬆開了。

    莫冰低低地罵了句:「傻子。」

    她伸出手,遮住了他眼前那一縷刺眼的光。

    臨近正午,太陽最烈。

    721重症病房裡,心電監護儀有節奏地響著,太陽曬到了病床,章氏從椅子上起身,把窗簾拉上了一半。

    門推開,秦明珠進來,身上穿著隊服,棒球外套,右邊胸口繡了戰隊的logo。

    章氏回頭看了一眼,不滿地皺了眉頭:「你怎麼現在才來?」

    他頭髮亂糟糟的,像沒睡醒,抬手隨意扒拉了兩下,說:「迷路了。」

    章氏掃了一眼他染了一頭奶奶灰的頭髮,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明顯不悅:「多大的人了,還能迷路。」

    秦明珠沒接話,拉了把椅子坐下,低著頭,看手機屏幕。

    這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讓章氏火冒三丈,一把搶了他的手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打遊戲!」

    他抬頭,一雙總是懶倦的眸子清明了幾分:「我為什麼沒有?」

    章氏被他的話激得面紅耳赤:「你哥還躺在病床上,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他不緊不慢,將手機從章氏手裡抽回去,糾正:「我哥是時瑾。」

    時瑾兩個字,徹底耗光了章氏的耐心:「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真以為時瑾拿你當兄弟?別異想天開了,你哥倒台了,他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

    秦明珠臉上沒什麼表情,膚色白,抿著嘴角,看上去孤傲又冷漠。

    「說完了?」他站起來,「說完了我回去了,還有訓練。」

    若不是章氏威脅,煩不勝煩,他斷不可能來這一趟。

    「訓練訓練,天天就知道訓練!」章氏忍著火氣,「你不小了,也是時候收心了,和俱樂部散了吧,打遊戲能有什麼前途,回來幫你哥,現在他躺在醫院裡什麼都做不了,時瑾肯定會趁虛而入,你和你父親說說,先安排你進秦氏。」

    說得真理所當然,不是商量,是命令。

    秦明珠抿了抿唇,左邊臉頰的梨渦淺淺的,聲線很軟,卻也冷:「我沒興趣。」

    章氏義正言辭:「我是你母親,我還能害你不成?你聽我的,想辦法進公司,先接替你哥的位子——」

    他打斷了,總是睡意朦朧的眼,亮得灼人:「現在想起我了?」

    棄之如敝了二十多年,想起來了,就招招手,當他是狗嗎?

    章氏一噎,臉色不太好,緩了緩眼裡的急切,她放軟語氣:「以前是我忽略你了,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父親這個人很多疑,防賊一樣防著我們大房,我們做什麼都不能明目張胆,你和你哥我只能顧著一個,你父親也不可能讓你們兩兄弟同時當權,一碗水端不平都是我這個當母親的錯。」話鋒一轉,章氏語氣強勢了幾分,「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兒子,我做這麼多也是為了你們兄弟好,你就聽我一次,先回秦家,讓你爸把會所交給你管,要是都給時瑾了,你們兄弟就都完了,他心狠手辣,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是讓他去爭,她是讓他替秦明立守。

    這麼多年,她還是一點都沒變。

    秦明珠正對窗外的太陽站著,光線襯得他膚色透白,帶著常年不見太陽的病態,額前的碎發稍稍遮了眼,淺淺的灰白色,將漆黑的目光染白了幾分,顯得異常冷漠。

    「可能你一天都沒養過我,所以不了解我,我是跟著六哥長大的,為人處世也都是他教的,我跟他一樣,也心狠手辣,所以,你和秦明立會怎麼樣,我一點都不關心,也別指著我去幫你爭權奪勢。」他個子高,站得不直,看章氏時仍舊居高臨下,像個遺世獨立的少年,隔著距離,「六哥答應過我,不管什麼情況下,都會給你留了一線餘地,就當我報了你的生恩,你對我沒有養恩,所以,別想著我會當個孝子替你鞍前馬後。」

    或許秦家人生來就薄情寡義,他對這個母親確實沒有什麼親情,更別說秦明立了。生而不養,當賊防,現在來談母子情深,可笑了些。

    章氏張嘴結舌。

    他把手機揣回兜里:「我的話說完了,以後別叫我出來,更不要去俱樂部鬧,我很忙。」

    說完,他扭頭就走。

    章氏大聲喝止:「秦明珠!」她暴跳如雷,眼裡全是火焰,「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秦明珠回頭,眼裡帶著懶漫與倦意:「我四歲的時候你不就把我扔了嗎?」

    章氏頓時啞口無言。

    病房外,走廊很長。

    秦明珠來回了幾趟,沒找到電梯口,他不耐煩地抓了一把頭髮,一頭奶奶灰被他抓得亂七八糟,停下來,想著大飛教的口訣: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所以,東邊在哪?

    他正苦惱著,拐口處,低著頭的女人一頭撞上來。

    他被撞得後退了幾步,抬頭,死死皺著的眉頭突然鬆開了。

    對方還低著頭,說:「抱歉。」

    道完歉,她繞開,繼續往前走,失魂落魄又漫無目的。

    秦明珠回頭,說:「看路。」

    她微愣,回頭:「是你啊。」

    是你啊。

    莫冰。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揣著兜,懶懶的樣子,後腦勺的頭髮還翹了一縷呆毛,眼睛被屋外漏進來的陽光刺得微微眯著:「嗯,是我。」

    莫冰禮貌地點了點頭,沒什麼話題可聊,她便說:「再見了。」

    然後,她轉身,離開。

    身後,秦明珠的聲音有點軟,眸光水汽迷離,總像沒有睡醒:「我迷路了,能帶我一程嗎?」

    這人,出門一準迷路。

    莫冰說好,問他:「你去哪?」

    他唇角勾了勾,心情愉悅,眼角都翹著,與他後腦勺那縷不聽話的頭髮一樣,有種不張揚的囂張:「心外科。」

    莫冰轉身,走在前面:「跟我走吧。」

    「好。」他跟上去。

    從住院部到心外科,隔了三棟樓,用空中廊道連著,穿過去便是。

    沒什麼話題,莫冰隨口聊著:「怎麼不結伴出來,」說完,她還是補充了個理由,「你路痴這麼嚴重。」

    秦明珠低著頭,睫毛顫了兩下,似乎糾結,過了很久才開口:「我沒有女朋友。」

    莫冰失笑:「我是說你的隊友。」

    會錯了意,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不想麻煩人家。」

    莫冰回頭看了他一眼,二十出頭的男孩子,乾淨又純粹,像塊未經雕琢的美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該是意氣風發。

    她隨口玩笑:「那快點找個女朋友吧。」

    秦明珠猛地抬起頭,幾乎脫口而出:「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腳步驀然停住。

    毫無防備,就這樣冒冒失失地把心事說出了口,沒有精心準備,也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秦明珠用力咬了一下唇,懊悔至極,可心底話已經說出來了,避無可避,他便抬頭,迎著她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

    到底年輕,肆意灑脫,不扭扭捏捏。

    倒是莫冰,有些措手不及了,愣了很久,才稍微冷靜些,問他:「你認真的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一貫總是睡不醒的眼眸里,流光溢彩,亮得驚人。

    這麼好的男孩子,應該被善待。

    莫冰思考了很久,語氣認真又鄭重:「那我也認真地回答你。」她咬字很重,說,「抱歉。」

    乾脆利索,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雖然有些猝不及防。

    她看上去很平靜,語氣很緩,說:「我不了解你,就像你也不了解我,我們只見過匆匆數面而已。」

    他站在那裡,有些無措,眼睫緩緩垂下,灰暗的影子遮了眼底的光,手似乎不知道放哪,僵著一動不動,沉默了許久,他抬頭,聲音軟軟的:「那可不可以慢慢了解?」

    語氣真誠懇切得讓人拒絕不了。

    莫冰卻沒有猶豫,搖頭:「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一個有力氣回應你的女孩子。」她沖他笑了笑,儘量輕鬆,「我沒有力氣了。」

    她自身都難保,哪能再拖人下水。

    秦明珠背光站著,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專注,抿了抿唇,許久,問她:「是因為那個人嗎?」

    他知道的,她有深愛的人。

    去年除夕,在雪地里,他親耳聽到她與那人溫言耳語,與平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同,眼睛裡都是柔軟的光。

    他沒有拼命地愛過人,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刻骨銘心。

    莫冰笑了,眼神溫柔:「對啊,我已經遇到了一個讓我拼盡全力的人,可能我比較懶吧,對別人都提不起勁了。」她收了笑,認真地看他,語氣慎重,「抱歉,對你說這樣不留情面的話,希望你以後也能遇到一個能為你拼盡全力的人。」

    那個人,不會是她。

    話說狠一點也好,趁還未情深,趁還未傷筋動骨,趁還未拼盡全力,點到即止,她已經遍體鱗傷了,不能再累及他人,轟轟烈烈地燃燒了一次就夠一輩子了,愛不動了。

    「不需要抱歉。」唇被咬得很紅,他舔了舔緊張得乾澀的唇,眼神有些暗淡,卻堅定著,一字一頓,他認認真真地說,「你很好。」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喜歡她什麼,就是覺得,她是個很好的人。

    是他晚了,沒有在她筋疲力盡之前,遇到她,走到她身邊。

    「前面就是心外科,我就不送你了。」莫冰笑了笑,轉身,瀟灑地揮揮手,「再見了。」

    乾脆,又堅韌,不拖泥帶水,但是心軟。

    她是這樣的人。

    秦明珠站在陽光里,杵了很久,才收回目光,有點後悔,又有點懊惱,不太甘心,又無能無力,心酸酸漲漲的,不舒坦。

    他拿出手機,給他的打野大飛打電話:「跟我排位。」

    煩躁的時候,打遊戲正好。

    大飛顯然不樂意,正浪著呢:「我的少奶奶,好不容易放一次假,能讓我苟延殘喘一天嗎?」

    誰要跟他雙排啊!打個遊戲跟火拼似的。

    冷不丁,秦明珠來了句:「我失戀了。」

    「啊?」大飛懵了,撓撓頭,不太相信,「你什麼時候戀了?」

    秦明珠扯了扯遮住視線的劉海,把頭髮往後捋,扣上棒球外套裡面的衛衣帽子,低著頭往前走,說:「不知道。」提不起勁一樣,有氣無力地咕噥,「是初戀。」

    初戀?

    靠!

    大飛心裡泛酸了:「我們分明說好只做彼此的天使一起跟遊戲結婚的,你居然偷偷情竇初開,我代表隊友和遊戲一起鄙視你。」

    秦明珠眯了眯眼,煩躁得很:「滾!」

    聽語氣,心情很不好。

    作為隊裡的奶媽打野,大飛覺得還是要安慰安慰一番,他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寬慰:「老弟,別傷心,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幾個渣,往前看,不要灰心,不要氣餒,你會遇上更多的渣,習慣就好。」

    毒雞湯一碗,大飛先干為敬。

    秦明珠停下,死死皺著眉,心情暴躁到爆:「她是個好人,再亂說,單殺你。」

    大飛:「……」

    最後,秦明珠在時瑾辦公室里玩了一下午手機才回去,期間,大飛多次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翻過來殺,翻過去殺,死狀何等悽慘。

    時瑾下午有一台手術,五點才結束。

    在手術室里沾了一身血氣,他洗漱了才去姜九笙那,她在等他,有話說:「下個禮拜金熊獎,我入圍了最佳女配。」

    時瑾把門關好:「要去柏林嗎?」

    她搖頭,坐在病床旁的躺椅上,穿著藍色格子的病號服,外面套了件長款的針織開衫,杏粉色,襯得她膚色很白。

    「要找個合理的藉口缺席。」她說,「我現在還『重病』,不能出鏡。」她想,要不要乾脆也裝病,和主辦方說病得起不來。

    時瑾走過去,蹲在她雙膝前面:「電影節是周幾?」

    「周四。」

    時瑾說:「不用缺席。」姜九笙不明其意,他慢慢解釋,「你去柏林,這邊也要收尾了,你周四出鏡沒有關係,我會安排你的行程,你不在江北也好,秦家正亂,你留在我身邊我反而不放心。」

    她也沒有多問,說好,由著他安排。

    這時,有人敲門。

    「時醫生。」

    是心外科的劉護士長。

    時瑾起身,去開了門:「什麼事?」

    劉護士長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小聲說:「721重症病房的病人,剛才有意識了。」

    時瑾道了謝後,才關門回姜九笙身邊。

    她問:「怎麼了?」

    太陽西落,冬天的白天短,窗外已經有些暗了,涼意三兩分,時瑾起身去給她拿外套,披在她肩上:「秦明立可能要醒了。」

    「那兇手該著急了。」姜九笙想了想,問時瑾,「是蘇伏嗎?」

    兇手不是溫詩好,秦行和章氏都沒有動機,蘇伏的可能最大。

    時瑾不置可否,坐在床尾,彎著腰看她,反問:「為什麼這麼覺得?」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他沒有告訴她很多。

    姜九笙眯了眯桃花眼,眼角彎著,像一輪半圓的月,眼睛裡面像掬了一汪清泉,明亮又清澈。

    她娓娓道來,語速不緊不慢:「當初是蘇伏把你和警方合作的消息放給了秦明立,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大概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你手裡有蘇伏的把柄,秦行前不久才把秦家完全交給你,你不便一上任就剷除異己,讓蘇伏和秦明立狗咬狗才是上策,若是把蘇伏的把柄送到秦明立手裡,如此一來,不管是借蘇伏的刀解決掉秦明立,還是借秦明立的刀解決掉蘇伏,最後獲益的都是你。」長篇大論之後,她歇了一口氣,喉嚨滾了滾,笑著看時瑾,「我猜得對嗎?」

    時瑾說過,他扔了一塊讓他們狗咬狗的肉,若是她猜的沒錯,應該就是蘇伏的把柄。

    他笑:「全對。」湊過去,用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毫不吝嗇地誇獎,「你怎麼這麼聰明?」

    一絲不差,她把他的心思全猜了個透。

    所幸,她是他的人,順從又聽話,不然,她這樣聰慧,他絕對贏不過她,至少,他一遇到她的事,陣腳就會亂。

    姜九笙從善如流地回:「因為是你女朋友啊,智商得配得上你。」

    時瑾被她的話愉悅到了,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所以,蘇伏技高一籌,對秦明立下手了?」蘇伏的把柄在秦明立手裡,要麼是蘇伏殺人滅口,要麼是秦明立藉機翻身,結果很顯然,秦明立躺在了醫院,一敗塗地。

    時瑾點頭:「嗯。」

    姜九笙還有個疑問:「那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是真的。」見她好奇,時瑾繼續解釋,「她要對秦明立下手,還用不著自己親自動手。」

    如果不親自動手的話,又要殺人滅口,就只有一招了,借刀殺人。

    蘇伏那隻奸詐的狐狸。

    「既然她的不在場證明是真的,那麼,」姜九笙頓了一下。

    蘇伏的口供,除了證明自己不在場,還替一個人做了證明。

    她知道了,看向時瑾:「兇手是秦五。」

    「嗯,是他。」

    這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蘇伏有不在場的證明,為什麼蘇伏要替秦雲良作偽證,姜九笙想,蘇伏一定把秦雲良的把柄也一併送到了秦明立手裡,然後,借他這把刀,以除後患。

    ------題外話------

    還有一更,很晚,凌點左右,不要守,明早看。

    想來想去,莫冰都是這樣的人,乾脆利索,不負青春不負他人。

    林莫明珠三人,我沒有劇本,隨著人物性格來寫,是分是和,隨緣……誒,我是如此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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