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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13:38 作者: 七千里
    「這鏡子怎麼了?」四貝勒對於她的無禮已然習慣,而現在,她更是等於救了弘暉一命。又知道她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在各種理由之下,他對她在規矩禮儀上的要求,也越來越低了。

    「沒什麼。」子嫻敲了敲了鏡子,「我想再要一面,恩,稍大一些的。可以麼?」

    「可以。」四貝勒沒有任何遲疑,一面鏡子而已,很容易。「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

    「沒什麼,不過,弘暉身邊侍候的人沒有了。」

    「人手我會安排,過兩天就送過來。」

    「自然。」不讓他的人看著,他也不會放心。

    朱兒送了茶水上來,四貝勒的是茶,她的是水。

    「你不喜歡喝茶?」

    「我喜歡水。」子嫻手指在杯壁上點了兩下,「水乃生命之源。煮了茶泡了蜜,讓我有一種被污了的感覺。」在末世,河裡的水全都不能入口,連天上的落雨都是臭的。所有喝的水,都是異能者凝化出來的。除了煮飯,誰又捨得燒開?蒸發也是一種浪費。

    四貝勒頭一回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泡了水就等於污了水?詭異的說法。「生命之源?真是新奇的說法。」

    子嫻淺笑。

    恰好,朱兒和珍兒幾乎同時過來。

    朱兒回:「主子爺,格格,牡丹院裡的客人在外面,求見主子爺。」消息真是靈通啊!!

    珍兒回道:「大阿哥醒了,聽說主子爺來了,想要過來請安。」

    「讓大阿哥過來。」四貝勒立刻道,至於那牡丹院裡的客人,卻是提也沒提。

    作者有話要說:

    ☆、嚇著了

    弘暉到底是嚇著了,清醒的時候尚好,一睡著,又是惡夢連連。此時剛剛清醒,未見著可依賴的人,一臉的驚惶慘白。看到子嫻,幾乎要撲過去。

    「兒子給阿瑪請安,阿瑪吉祥。」一夜之間,稚嫩之氣減了許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笑得天真可愛,純稚無憂了。又向子嫻幽怨道:「子嫻,我睡醒了沒見著你。」

    「弘暉過來。」四貝勒招了弘暉到跟前,立在他兩腿之間。也不避著子嫻:「昨兒的事,可知錯了?」

    想到昨兒的事,弘暉幾乎本能的抖了一下。轉頭看向子嫻,又安了心。這才小聲回道:「兒子知錯。」

    「既然知錯,那便乖乖受罰。每日裡跟著武師傅多練半個時辰的馬步。」

    「是。」

    接著又考書本,一共就一本《三字經》,先讓弘暉將會背的背了一遍,又讓他將能理解的解釋一通。接著四貝勒自己給弘暉又解釋了一遍……

    子嫻聽著實在無趣,便趁著他們說得興起時,轉身出去了。

    她住的地方,幾乎固定了在陽光充足的地方總有一把躺椅。當然,這個院子很大,擺了兩把。子嫻在椅了上躺了,朱兒立刻又送了水上來。

    「格格,那位還在院門口等呢!!」朱兒很是不屑。「之前聽說就嫌這日頭曬,這會兒到不嫌了。」

    子嫻不接這話,朱兒便識相的退到一邊,再不出聲。她就不明白,主子爺這隔三岔五的過來,自家格格怎麼就不抓住機會討了爺的歡心呢?

    子嫻此時在盤算著離又一個十五還有幾天,她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再次突破。

    鑑於上次的失誤,她果斷的捨棄了屋頂。這段時間裡,她也找到個不錯的地方,離著不遠的一座山上。平時偶爾有人去打個獵,晚上基本上沒人。

    「佟佳格格。」弘暉出了來,不知他阿瑪跟他說了什麼,一開口,居然又叫了這號。格格就格格吧,在小傢伙的心裡,自然他阿瑪是頂頂有威嚴的。

    「大阿哥。」子嫻笑眯眯的回應,「有事?」

    弘暉一聽這稱呼,不高興了。可一想到阿瑪說的,又生生的壓了下去:「阿瑪請你過去。」然後,很是不滿的厥了下嘴,跟著珍兒離開。

    這會兒,該去上下午的武課了。

    阿瑪說,這是皇叔伯們在宮裡讀書的規矩,上午習文,下午習武。他是阿瑪的嫡長子,將來必定也要進宮讀書的。所以,得先慢慢習慣。

    只是弘暉沒敢跟他阿瑪說,子嫻不許他晚上讀書,所以,阿瑪安排的學業,他有些吃力。

    …………

    「大阿哥,求您給四爺遞個話,讓秋月見一見爺吧?」院門口,年秋月一看到弘暉,整個人就撲了進來。

    子嫻步子不快,看了個正著。

    弘暉本就被嚇的不輕,雖然面上不顯,卻是驚不得嚇。她這一衝極快,臉色又是煞白的難看,將弘暉嚇當即一聲慘叫:「啊!」悽厲可怕。

    結果子嫻還未進屋,四阿哥到是先沖了出來。

    弘暉一看到四阿哥,自然也沖了過去。抱著四阿哥的腿,瑟瑟發抖,哭不自抑。

    子嫻皺眉,看了一眼正怒瞪著年秋月的四阿哥。到這會兒,他還是謹守著抱孫不抱子的規矩……這是迂腐。在子嫻看來,還顯得懦弱。

    許是的不同,她知道一句話,但凡規矩,都是用來打破的。

    她也知道,打破規矩的那些人,要麼成功,建立新的規矩,要麼失敗,一敗塗地。

    她雖然對這四貝勒並沒有太多心思,可到底掛著她丈夫的名頭。朱兒說起種種八卦時,他總是占大份的。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知道他處境艱難,知道他不得不隱忍……可是,隱忍太過,便覺得少了銳氣和活力。畢竟,他才二十來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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