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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百依一邊看書一邊不以為然道：「庶嫂這話說的，青文是無辜的，可我也是無辜的啊，燕王殿下就更無辜了，庶嫂既然有這等手段，想來對付大夫人也是綽綽有餘的，青文在衛尉府也不一定就非死不可，只要庶嫂好好經營，要將青文養大也不是不可能的，說不定庶嫂你奮力一搏，還能為青文掙得衛尉府半個家業。」

    李氏一邊哭一邊磕頭，「大夫人是何等樣的人王妃你又不是不明白，更何況大夫人背後還有御史府，我防得了一時可防不了一世，只要青文在衛尉府一天，大夫人為了給青谷守住家業也不會讓他好過的啊。」

    程百依冷笑，「是啊，大夫人背後有衛尉府撐腰，可我背後卻什麼都沒有，所以庶嫂你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揉捏是吧？你一心為青文著想也不是不可以，可做人不能如此自私如此過分，我能答應幫你守住青文已經算是仁慈了，說白了，青文又不是我親生的，我即便再對他疼愛可也有個度，可若是我對他的疼愛反而成為反噬我的武器，我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放手了。」

    李氏膝行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王妃請可憐可憐我吧，是我一時糊塗了，可最終不是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麼，況且我做的事情又不是害了你跟燕王殿下的性命，青文乖巧懂事，你跟燕王殿下就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不行麼，只要以後好生教導，以青文的資質是完全可以勝任燕國國君的。」

    程百依將書重重扔在身前的矮几上，她簡直連冷笑也懶得笑了，「作為一個母親為孩子著想不是不可以，可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我今天就告訴你吧，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即便我以後生不了孩子，燕國的國君也輪不到青文來繼承懂麼？」

    李氏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她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又道：「是我說錯了話，還望王妃恕罪，王妃只要將青文留在身邊保了他一條命就好，妾身在這裡求求您了！」說罷便將頭在地上咚咚咚磕起來。

    程百依看著心煩，索性不理會她，自有丫頭撫著出了房間，也不知李氏磕了多久，後來丫頭來報說她暈倒了，程百依也懶得去想她是不是上演苦肉計了，這件事簡直讓她寒透了心。

    有的人，你一旦給了她一些好處，勾起了她的貪心，她便不斷伸手想你索要好處。

    就如李氏，當初她將青文送到她的後院或許是出於要保護青文，可後來看到青文在後院吃穿都比在前院好，她便有心讓青文在後院過好日子，等她嫁給燕王之後青文的吃穿用度更是不得了，若是她再努力一把，將來青文當了燕王，那可就是大富大貴了，連帶她這個母親也會受到恩惠。

    當然，這件事的後果便是她跟齊子羲都會被搞成殘廢。

    其實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齊子羲被那麼久的棉花籽和雷公藤摧殘，他的精血也不知被殺了多少，程百依覺得她應該補償一下他。

    所以這晚上，她親手做了一碗雞湯給他。

    「這是你做給我的麼百依？」齊子羲的雙眼亮得不像話。

    程百依輕咳一聲，點點頭，面無表情道：「快趁熱喝了吧。」

    齊子羲便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咂咂嘴，皺眉道：「唔……不好喝。」

    程百依立刻緊張道：「怎麼了，是味道咸了還是淡了？」不可能啊，她明明照著徐娘說的方法做的。

    齊子羲眼睛彎成月牙狀，笑道：「百依你餵我喝吧，你餵給我的我喝著也要香一些。」

    程百依神情一肅，眼睛一眯，語氣冷然道：「你自己有手！」

    齊子羲重重嘆了一口氣，「百依你不知道對待病人要溫柔一些的麼？」

    「病人？你有什麼病？」

    齊子羲便揉了揉額頭，虛弱道：「最近不知怎的，總感覺身體虛弱，走兩步就覺得喘得很，我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程百依眯眼看他，莫非他真的是精血虧損過多而導致體虛？呵呵……

    「你不喝算了，我拿走了！」

    說罷便作勢要將雞湯端走，齊子羲也裝不下去了，急忙捂住雞湯不滿道：「不是說專門給我做的麼？怎的又拿走了？」

    程百依雙手抱胸，「我看殿下並沒有要喝的意思，放在這裡也白白浪費了。」

    「誰說我不喝了？」齊子羲接連舀了幾勺在口中，又咕噥道：「就喂喂我又怎樣呢？」

    「什麼？」

    齊子羲輕咳一聲道：「沒什麼。」頓了頓又道：「百依你也喝一點吧。」說著便送了一勺子到她嘴邊。

    程百依向一側偏了偏腦袋，有些窘迫道：「我不……唔……」

    話還沒說完，齊子羲便趁機將那一勺子雞湯送入她口中，程百依只得含糊吞下，這雞湯雖沒有徐娘做的好，但還算美味，看來她有做飯的潛質啊。

    剛剛齊子羲那一勺子送得急，有一兩點雞湯從她嘴角溢出來，齊子羲便用食指幫她擦了一下，正好程百依也感覺自己嘴角沾了一兩點雞湯要用舌頭去舔，兩人又是同時動作，所以齊子羲剛一幫她擦了嘴角，正巧她一捲舌頭將他的手指含進嘴中，並且還無意識的吮吸了一下。

    她看到對面的齊子羲突然睜大了眼，喉結處劇烈蠕動了幾下。

    她柔軟的小舌包裹著她的手指，溫熱濕潤的觸感如電流一般從指間傳遍全身，齊子羲感覺自己頭髮稍都酥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