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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10:31 作者: 嚴頌頌
    祁硯旌沒答,起身理了理衣領,大步上前開門關門行雲流水。

    高平只能聽到離開前毫不留戀的吩咐:「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兩人房間就隔了條走廊,祁硯旌很快到了許珝門口,卻發現他房門虛掩。

    祁硯旌擰眉,抬手敲了敲門。

    許珝懶怠嬌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悶悶的輕輕的,「門又沒關,直接進來唄。」

    祁硯旌於是推門。

    屋內燈光昏暗,溫度也比外面高了很多,還不到十月許珝竟然已經開了空調。

    祁硯旌一轉彎,就看見了半躺在床上的許珝。

    許珝手上拿著劇本,漂亮的眼睛微微張大。

    可能是嫌空調太干,他床頭柜上放了盞小加濕器,整個人籠罩在裊裊白霧裡。

    許珝只穿了件面料很軟的純白T恤和黑色短褲,因為坐姿,短褲已經縮到了大腿處。

    他沒用酒店的床單,換成了自己的墨綠色四件套,左腿綁著熱敷袋擱在墊子上,右腿微微彎曲。

    許珝的床單是絲質的,他搭在上面的腿白皙筆直,甚至也泛著綢緞一樣的暗光。

    極深的床單襯著雪白的膚色,瞬間的視覺衝擊只能用猛烈來形容。

    祁硯旌提著袋子的手指驟然收緊。

    恍惚間,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許珝的膝蓋,竟然是粉色的。

    第17章

    來人意料之外,許珝當即坐直了些:「怎麼是你?」

    祁硯旌還站在離他床尾不遠處,「不然是誰?」

    許珝眨眨眼:「張暢出門取東西了。」

    祁硯旌點頭,看著許珝的眼睛,努力控制目光不要下移。

    「許珝,」他忽然問:「能開燈嗎?」

    房間裡很昏暗,許珝一個人的時候不喜歡太亮,就只開了盞床頭的小檯燈。

    「當然可以,」許珝說,他指著自己腿上的熱敷袋:「但你得自己動手了。」

    祁硯旌頷首,大步邁向門口按下開關。

    冷白的光線驀地充斥房間,許珝在暗處待久了一時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光,被刺得低頭閉上眼。

    祁硯旌再過來,看到的就是許珝抬手捂住眼睛,右腿曲起,連腳趾都蜷縮起來的樣子,很像應激的小動物。

    而強光之下,不僅是膝蓋,許珝連捂眼睛的手指關節都也是粉的。直接將幾十秒前,祁硯旌做出的光線引起視覺偏差的結論粉碎。

    許珝就是粉的。

    這個事實徹底打破了長久以來,祁硯旌對男性身體的認知。

    他在原生硬地站了幾秒,又一言不發地關了燈。

    許珝好不容易適應亮度,眼前卻突然又黑了下來。

    許珝:「……」

    「你來我這裡玩燈的嗎?」

    「抱歉,」祁硯旌看起來沒有絲毫歉意,在許珝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開著確實有點太亮了。」

    他把手裡的袋子遞給許珝:「給你的。」

    許珝接過來一看,竟然是滿滿一口袋冰糖葫蘆,有七八支。

    他想這個味道想了一下午,心裡一喜,抬頭看祁硯旌,眼睛亮晶晶的:「怎麼買這個?」

    「你下午一直盯著看,不是想吃嗎?」祁硯旌說得很自然。

    「是想吃,可是……」許珝說著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你不應該更傲嬌一點嗎?比如裝作說買多了吃不完才分給我的?」

    祁硯旌皺眉,很是不解:「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身邊沒人喜歡吃零嘴,也就你這種歲數的愛吃,我就是特地給你買的。」

    許珝拆包裝的手一頓,這才琢磨出味來。

    他真是被張暢影響了。

    一般人送東西,只有給喜歡的對象的時候,才會因為害羞而裝作傲嬌地遮掩。顯然祁硯旌對他沒這種意思,當然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

    許珝搖搖頭,摒棄亂七八糟的想法,抿著嘴看祁硯旌:「我什麼歲數啊?」

    祁硯旌直直望向他的眼睛:「很小。」

    許珝:「……」

    許珝不跟他計較,畢竟和這種三十歲的老男人比起來,他確實如花似玉。

    他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山楂的酸味直接撞進口腔,激得整張臉都皺起來:「好酸吶……」

    祁硯旌挑眉看他。

    許珝又彎了彎眼沖他笑,「但很好吃,雖然山楂很酸,可外面的糖特別甜。」

    祁硯旌目光柔和下來,唇角揚起很淺的弧度,許珝拿著糖葫蘆說好吃的樣子,真的很像個小孩兒。

    祁硯旌沒再說話,拿起許珝放在床頭的劇本隨意翻看起來。

    許珝吃東西和走路一樣慢,每一口都咬得很少,好半天才咬一口,被酸到了會皺著臉忍耐,但絕大部分時候都睜著眼睛發呆,好像吃東西是很機械的事。

    祁硯旌花了些自制力才把目光從許珝的嘴唇上移開,他嘴唇被糖沾得很粉很潤,是平常很難見到的顏色。

    空調溫度好像太高了,祁硯旌開始冒汗,他扯了扯衣領,問許珝:「你很冷嗎?」

    許珝發呆發久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是的,」他晃了晃光溜溜的大長腿,「祁老師你熱的話,可以把外套脫了。」

    「咳!」祁硯旌被大片雪白的皮膚和粉色關節晃了眼,當即偏過頭。

    他起身脫下西裝外套,理好搭在椅背上,才又坐下,低頭繼續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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