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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4:10:31 作者: 嚴頌頌
    「我進待定了!」丁柯怒目圓睜,「都是因為你我被待定了!」

    「什麼待定?」許珝疑惑,「不是都直接淘汰嗎?」

    丁柯一哽。

    許珝說得沒錯,按照原本的規矩,初評不過的都直接淘汰。但昨天在許珝之後的所有人,幾乎都發揮失常,要是都淘汰,今年就剩不下幾個人。

    所以考核團做出臨時調整,允許一部分人進入待定,今晚加賽一場。

    丁柯篤定許珝是裝作不知道這項新規定,目的就是想嘲諷他看他笑話。

    他氣得臉都紅了,梗著脖子道:「反正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發揮失常,怎麼可能有那麼大失誤!」

    「你太惡毒了!」

    他話講得不清不楚,許珝瞬間喪失聽下去的興趣,兀自往前走,任由丁柯跟在他身邊對他指著鼻子咒罵。

    沒等丁柯罵完,不知道從哪兒又衝出一個人,直直拉起許珝的手,叫得親熱:「哎呀小珝,總算找到你了,你這一天去哪兒了都?」

    丁柯一肚子髒話被壓下去,捏著嗓子冷哼:「你好朋友來了,叫幫手啊?」

    這人許珝知道,確實是「好」朋友,叫艾陽,和原身一樣都是被嘲出圈的笑話。

    只不過原身是因為脾氣怪但臉好看,艾陽則是整容上癮還偏偏愛買通稿吹噓自己是純天然大美人。

    按理說都被嘲的兩個人應該抱團取暖,但原身和他的關係卻塑料得很。

    甚至去年原身受傷剛出院不久,艾陽直接點名讓原身做早就不流行的冰桶挑戰,原身不知道是脾氣軟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竟然真的做了,然後高燒了三天。

    許珝只要想一想都覺得肩膀痛,連帶著看艾陽也厭煩。

    艾陽不知道許珝的想法,還在假惺惺,「小珝你最近怎麼這麼憔悴呀,都沒有以前好看了呢。」

    大半張臉都在墨鏡下的許珝:「……」

    這人比丁柯還智障。

    許珝狀似隨口道:「就是說啊,你有沒有什麼美容醫院推薦呀?我從來沒試過呢。」

    艾陽笑容一滯,「你什麼意思啊?」

    丁柯翻了個白眼,「真蠢,他說你整容,說自己是純天然膈應你呢。」

    艾陽卻突然被點燃,尖著嗓子沖丁柯吼:「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整容!」

    丁柯火氣本來就沒消,被這麼一吼更氣了,直接嗆道:「你腦子真的有毛病吧,全娛樂圈誰不知道你是整容怪?神經病!」

    「那你呢,你也整呀,上個月不是還去海醫了嗎,當誰不知道!」

    「你都斷骨增高了還說我?」

    ……

    兩個都一點就炸的人立刻像瘋子一樣吵作一團,直接忽視了一旁全身而退款款離開的許珝。

    許珝不知道書里的炮灰是不是都這麼智障,還是就他倆這樣,對任何事情都能生氣,為任何一句話都能吵起來。

    走廊盡頭光漸漸暗了,許珝一時看不見,剛抬手摘墨鏡,一轉彎卻冷不丁和對面的人撞在一起。

    那人的手先抓住他的肩膀,幾乎是一瞬間就移到了後背,哪怕沒看清人,許珝也猜到是祁硯旌。

    果然,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祁硯旌一手扶著他的背,一手勾著掉下的墨鏡:

    「你真的很喜歡黑燈瞎火戴這種東西。」

    許珝從他懷裡離開,站直,彎著眼睛笑了笑:「剛剛本來是要摘的……倒是祁老師你,怎麼從這裡下來?」

    他身後的樓梯通向許珝他們的宿舍,而祁硯旌住在另外一棟樓。

    走廊里那兩人的爭吵還「嗡嗡」地往拐角傳,祁硯旌非但沒回答,還挑眉看了眼許珝,像在質問怎麼回事。

    許珝抿了抿唇,仰頭和他對視,眼尾微揚,漂亮的大眼睛澄澈無比:「和我沒關係。」

    但很顯然,不乖巧的人如果露出極致乖巧的表情,一定是做了什麼不乖巧的事。

    「咚——!!」

    後面走廊突然傳出重物墜地的聲音,像有人扭打著摔倒,隱約還能聽到嘶啞的叫罵。

    許珝被那一聲驚得偏了偏頭,而後又朝祁硯旌眨眨眼,依舊一派天真。

    兩人站得很近,祁硯旌和許珝對視,甚至能看清他長長的睫毛。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把墨鏡毫不留情地安回許珝臉上,遮住那雙眼睛:

    「淨給我惹事。」

    第9章

    半小時後,會議室。

    丁柯艾陽並排站著,都鼻青臉腫惡狠狠盯著對方。

    主辦方負責人,雙方經紀人紛紛到場調節。

    負責人:「按規矩,藝人打架影響惡劣,我們或許不能再一起共事了。」

    「這怎麼行呢?!經理你看我們小柯平時很穩重的,從來不會和人起爭執,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小陽身體不好,打不了架的。」

    丁柯胸膛起伏,「我什麼都沒說,艾陽衝上來就要開打,我是在自衛!」

    艾陽:「你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人身攻擊我!」

    「我說你整容哪一句是假的?!」

    「你他媽……」

    兩人一言不合又要開打,負責人猛拍桌子:「看看,這麼多人在場都要打,沒人的時候不知道會怎麼樣!這就是你們說的穩重?」

    雙方經紀人扶額。

    祁硯旌坐在上座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看著眼前的鬧劇,一群成年男人像小學生一樣互相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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