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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3:56:19 作者: 江山滄瀾
男司機吹了聲口哨,重新啟動車子。
守城軍官盯著內城看,雖說現在已經深更半夜了,但總覺得今夜的內城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安靜了?
他忽然又開口,說出一句話。
男司機面上不動,心下卻猛地「咯噔」一下,他聽不懂這話!但他直覺如果不回應,可能就要糟了,這個男人不好糊弄,這話一定有陷阱!
他的直覺沒錯,這是S國以前的本地語,但早在屠宰場出現以前,S國就已經因為本國語複雜難學,不利開放國門發展而改用國際通用語,基本只有本地人才會這種本地語。而這個貪狼國的國王膽小又多疑,認為只有本國人才真正與他血脈相連,才是可以信任的,所以重要職位都由會說S國本地語的人來擔任,所以哪怕不是純正本地人的人,為了晉升,也一定會去學。
如果他對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沒有反應的話,那就糟糕了。
好在這時,男人耳朵里藏著的無線耳機里傳來了老闆的聲音。他用S國本國語說了一句話。
男人立即連語氣一起無誤地復讀出來,在車窗關上前,飄進了軍官耳里。
因此,軍官眼中的疑慮頓時消失了大半。他說的是本地語老師一定會教的本國俚語,翻譯過來差不多就是「祝君凱旋歸來」「祝君安好」這類的意思,但特別的是,自古對這句話就有一定要回話的規矩,否則就等於是一個人跟你說了「你好」,表達了善意,你卻視若無睹很沒禮貌且傷感情的行為。
疑慮大半消失了,但還有些許,只是這些許,並不足以讓他產生再次攔下車子一輛輛檢查過去的決心。
車隊重新啟動,後面的反抗軍司機們無不稍稍鬆了一口氣,請老闆幫忙是對的,如果是他們自己的話,很難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不露出任何破綻,別說打開後車廂門檢查了,只要他們往後走一走,打量打量司機,可能都會對他們造成危機。
車子一輛輛在守城軍官那銳利得讓人心慌的目光下開過去,緩緩向最後一道門前進,只要通過最後那一道外城門,他們就可以朝著邊境外狂奔,逃離這個地獄!
麗莎開的是最後一輛車子,眼見著終於即將輪到自己了,前方那輛車子突然間趔趄了一下,車輪發出了短促的刺耳聲響。開那輛車的是後來舉手說會開車的婦女之一,大概是太久沒開了,又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開,一下子有些操作失誤了。
一瞬間,麗莎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會覺得這不是開車老手會犯下的失誤而起疑心嗎?
好在那個婦女很快穩住心態,穩穩地往前開,沒有再出現任何失誤。而軍官也只是盯著,並沒有阻攔。
麗莎剛剛鬆了一口氣,在車子經過那個守城軍官的時候,她的後車廂內,有個生病的女人一下子緊緊捏住了鼻子,不讓這噴嚏打出來,可噴嚏是憋不住的,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音,有著女性的嬌。
車廂內,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眼神,麗莎更是抖了一下。
守城軍官耳朵動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女人的聲音?
「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嗎?」那聲音不大,又有車子開過,他無法確定是不是錯覺。
被問話的守城士兵搖了搖頭,他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麗莎的車子開過去後,留在內城裡的兩位男性組織成員立即將內城的門關上,免得他們發現沒人關門走過來查看,卻發現沒有守衛。
外城守城軍官看了看開遠的車隊,又看了看關上的內城門,眉頭擰著,總覺得今夜有哪裡不太對勁……讓他十分不安心。
也許,他應該打電話給裡面的人,問問情況。
想著,他拿起了手機,給內城守城隊長打了電話。
骨節分明的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放在耳邊,銀色眼鏡鏈垂在面頰邊上,他對著手指上小巧的變聲器說:「沒錯,是國王親批的行動,想必……會帶來非常豐盛的收穫吧。」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連說話語調也沒有陌生之處,外城守城軍官終於安心了,只是掛上電話後,突然又有些困惑。
帶來?帶回?
最後那句話,仿佛含著什麼未說出的深意,隱藏著什麼讓人心驚的東西。
……
S國貪狼國內的這次行動,被蘇奈盡收眼底。
他並不能利用自己國家的監控衛星看到別的國家內的場景,他用的是一張監控類卡牌,是他們政府蹭到抽卡機會後抽到的,名為「小全知之眼」,只能鎖定方圓一千米內的場景,但並不具備透視功能。
抽到這張卡後,他們都認為這張卡和第0處的處長非常搭,於是這張卡就分配給他使用了。
貪狼國對他們的國家進行了侵犯,自然是不可能把壞人打跑把人和物資搶回來就算了的,否則將有損一個大國的威嚴,下次也許還會有第二次進犯。
他今夜睡不著,又夢到了父親死亡的場景,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主宰出現在了他的夢裡,祂就靜靜地站在角落裡看著,他忘了自己當時在做什麼,只記得他是被強烈的痛苦和絕望刺激醒的,醒來後,這種沉甸甸的感覺過了一會兒才消失。
睡不著,他就起來工作,信息收集、眼睛遍布各個角落,永遠能夠回答總統的問題,比任何人都更早發現這個國家存在的任何問題,是他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