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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3:41:34 作者: 奶酪月亮
    「喬知青,可能我接下來說得話會顯得我有點過度自信,但我覺得我的感覺不太會出錯,所以……

    「所以你,你之前在首都時往公社寄了一大堆首都特產,和兩條夾在特產包裹里的頭繩,是什麼意思?」

    蘇曼早在之前喬黎明從首都回來的時候就想問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再加上她也沒有過這樣被人如此執著、純粹暗戀過的經歷,多少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但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為啥,心裡頭就莫名湧現出了一股子衝動,就想當面問問喬黎明,把隔在他們倆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捅破,問個清楚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1]引用自韓愈《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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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喬這不就來了嘛!

    感情線這不就突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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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上火了,嘴裡面三個口腔潰瘍,最疼的是一個在牙齦的orz,今天緊跟著耳朵和半邊臉也都開始疼,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劇痛無比!(算是被動減肥了)有點擔心會中耳炎,我從小到大就是,一上火就這樣,尤其是我本身又特別不愛吃蔬菜……大家真的要多喝水!多運動!多吃蔬菜水果!

    第128章

    蘇曼這樣的行為,等同於是在捅破喬黎明長久以來對她的單戀,是一種勢必要得到結論,並給與回應的行為。

    隨著這番話的落地,喬黎明原本還上揚的嘴角變得僵硬。

    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擅自拿走了一塊糖果,卻被糖果店老闆發現,要求他說明情況的,一個卑劣的偷盜者。

    「我……」

    喬黎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有預感,一旦自己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不顧一切地向蘇曼表達內心的情感,那麼等待他的,大概只有拒絕,連工具人都沒辦法再繼續當下去的那種。

    蘇曼向來是個乾脆利落的人,儘管在她心裡也產生了些許對喬黎明如此執著單戀自己的心情的觸動,但她更清楚,自己的猶豫只會害人害己,還不如直接揮刀斬情絲,徹底斷了喬黎明的念頭,再靜靜等待時間的沖刷,等待他能夠遇到一個更適合的愛慕對象。

    所以……

    看著喬黎明費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解釋,又面帶猶豫著像是打算破釜沉舟同自己表白的神情變化,蘇曼先他一步開口道:「其實我問你這個也沒別的意思,畢竟你之前去琴島,還有去年過年時回家探親回來以後,也都買過特產送過我。我當然知道喬知青你送我東西是代表上下級間的友好,但男女有別,在工作之外,這男女同志還是應該保持距離,免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喬黎明聽到這話後,生怕蘇曼會誤會自己送她禮物的行為,連忙解釋道:「小蘇主任你要相信我,那兩根頭繩真的是我在首都百貨商場的櫃檯里看見以後,覺得你用它來綁麻花辮會好看才……才臨時起意買下來的,我沒想給你添麻煩——」

    「但如果喬知青你長此以往下去的話,這樣的行為就會給我帶來一些困擾。」蘇曼直視著喬黎明,說道,「更何況,頭繩兒這種東西,我覺得並不適合作為維繫喬知青你和我這樣關係的禮物,這顯得有些太親近了,你該把這類禮物留作送給喜歡的人,而不是作為你直系領導的我。這要是讓公社其他人知道,肯定會誤會咱倆關係,也會有人說閒話的。」

    蘇曼的話,喬黎明聽明白了。

    ——她這是察覺到了自己對她的愛慕,是在婉拒自己,並表示以後要保持距離。

    這讓連表白機會都沒有的喬黎明心裡頓時覺得酸澀極了。

    他一直不敢表白,就是怕自己把話說出來以後,連和蘇曼保持以往相處狀態的資格都沒有,怕她會介意這點,而從此對自己有所防備。

    可人就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喬黎明在聽到蘇曼話里話外都是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態度,只覺得心裡頭那隻野兔子都蹦不動了……不是不想蹦了,而是台下一直都在看兔子蹦躂的人,突然不想看它蹦躂了。

    連觀眾都沒了,又能跳給誰看呢?

    喬黎明攥緊了手裡的扳手,任由其硌得手掌心生疼也沒撒開,只一個人站在原地,沉默得像是一個無家可歸,也再有人願意帶他回家的流浪狗。

    蘇曼兩輩子加起來也是頭一回幹這種拒絕人感情的事,多少也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她對喬黎明其實並不反感,不管是形象、性格還是能力,她甚至都是帶有欣賞態度的,只是……

    在福利院裡長大的孩子,都是因各種原因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哪怕有院長媽媽,和那些志願者、社會愛心人士給予的,更像是同情的關懷,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能夠正常生活,而不至於在長大以後與社會、與那些從小生活在□□里的孩子格格不入。

    生存才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自動反應技能。

    愛人,和被人愛,都是陌生到怎麼也學不會的。

    哪怕是蘇曼在這輩子奢侈地擁有了來自趙桂枝和蘇剛山的愛和親情,可她也仍執拗地認定,這是一種讓她能在這輩子憑藉血緣關係得到上輩子沒能得到的愛的幸運,而非是她自己值得。

    上輩子曾被至親拋棄的痛楚,在這輩子得到了彌補,可往日痛苦造成的疤痕卻是難以消退的。

    連血脈親人都能拋棄,也被拋棄,那麼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呢?想到這裡,她看向了喬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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