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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3:41:34 作者: 奶酪月亮
他這話倒是沒作假,因為蘇曼的資料是從縣裡直接過來的,上面是有她家庭成員的資料,但她爺爺那一欄寫著的是[去世],沒寫別的,那資料上面沒寫的東西,蘇曼也沒提過的事情,田慶豐上哪知道啊!
但沒等他開口解釋,一旁在聽蘇曼說她爺爺是抗戰老兵的事情以後,態度就更加和藹可親的陳連長連理都沒理他,直接走到吉普車跟前,一把打開了車門子,對蘇曼招了招手,說道,「小蘇同志,既然吉普車是你作為抗戰老兵的爺爺曾經和你講過的,故事裡曾坐過的車子,那今天叔叔也帶你坐一會迷彩吉普車!」
說著,陳連長就坐上了駕駛座,對還楞在原地的蘇曼說道:「來,上副駕駛,我帶你繞著公社兜一圈!」
蘇曼:「!!!」
蘇曼實在無法拒絕陳連長的提議,卻不能像陳連長一樣無視田慶豐。
她看向田慶豐,眼神里的意思像是想要讓田慶豐跟著一起上車,去公社兜風,
田慶豐:「……」
哼哼,不坐白不坐!
就這樣,在蘇曼如願以償地坐到了獨屬於這個年代特色的迷彩吉普車以後,她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從前聽過的那首歌裡頭唱的「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1]」這句開頭歌詞的含義了。
這簡直太happy了!
蘇曼從去年過年前知道自己是旺夫文女主對照組以後,就一直緊繃著心弦,哪怕到了今天她也無法放鬆警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又被劇情控制。
如此長久地保持警惕的心情,是沉重又苦悶的,以至於蘇曼只能通過不斷努力地工作,試圖通過充實生活與事業取得成功所帶來的的滿足感來調節自己緊繃的心情。
這樣做的效果並不好,蘇曼仍舊無法徹底拔除劇情所帶給自己的陰影,也無法調整自己越發杞人憂天的情緒。這也是為什麼,蘇曼會在最近越發感到疲憊的原因——她的內心太累太累了。
但在這一刻——
在結束了春寒料峭的時節後,變得越發溫柔的春風順著打開的車窗鑽了進來,連同陽光一起灑在蘇曼的手背上,翩翩起舞著的這一刻。
蘇曼仿佛在耳邊聽到了「喀嚓」的一聲響動。
——這是捆綁、束縛在她身上的枷鎖的聲音。
是它們被陽光曬化,被春風吹走時,宣布蘇曼她終於——
她終於無罪釋放的聲音。
她給了她自己一份本該就屬於她的自由。
在吉普車要加速越過一個小土坡的時候,在春風變得狂熱,陽光變得奪目的時候,蘇曼緊盯著前方一躍而過的障礙,在心裡吶喊道:「滾蛋吧,該死的劇情——」
蘇曼: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2]
……
不管蘇曼如何的不舍,她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迷彩吉普車,也還是隨著陳連長一起,在兜完風后的當天就回去了隔壁軍團,只留下被他送過來的,在接下來五年內都將由公社全權負責,也全權擁有的軍用貨車與蘇曼作伴。
但還好,蘇曼向來是個想得開的人。
有那麼一句話說得挺好的,叫什麼……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蘇曼知道自己想要在這個年代擁有一輛私家吉普車的想法屬於天方夜譚,在坐著吉普車兜了一圈風後,她雖然有些遺憾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有下一次,但兜了一圈風就不算吃虧了,尤其是在她還藉此機會和這位陳連長有了接觸,等以後她的事業越來越成功,沒準兒就能再和這位陳連長租,甚至是買一輛吉普車了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曼在僅僅惆悵了半天以後,就又幹勁十足地開始準備搞事情……不是,是搞事業了!
貨車已經到位了,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儘快培訓幾個司機出來。
在蘇曼整理公社裡有駕照的人的資料的時候,她發現整個公社也找不出幾個有駕照,又開過這種貨車的司機人選,這讓她有些苦惱。
要是按年前服裝廠的效益來看,司機的崗位的確是不著急安排,可以滿滿培養人去學駕照。但今年不行,雖說現在還不到四月份,服裝廠也才剛開始生產沒多久,但去年從她們麥田服裝廠進過成衣的幾個公社早在月初的時候就陸續聯繫了田慶豐,表達了他們想在勞動節以前再多訂一批衣服的想法。
光是幾個公社的訂單量,就已經達到了兩千件,還有琴島那邊試水購買的兩百件成衣……這還沒算麥稈公社的社員們對成衣的需求量。真要算起來的話,服裝廠這邊得在五月份以前完成至少兩千五百件才行。
在如今公社已經有了四輛貨車的前提下,這兩千五百件的衣服必然是要用這幾輛貨車來完成運輸的工作。但這年代學車可是件頂頂仔細、謹慎的事情,想要把駕照拿到手,那至少得學個一年半載才行,尤其是貨車的駕照,那和普通小轎車的駕照不一樣,考試要更嚴苛。
怎麼辦呢?
思索片刻後,蘇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筒打了一個內部電話,直接接到了田慶豐辦公室。
電話才剛被接通,蘇曼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喂,書記,是我。我想問問您,部隊裡頭是不是人人都有駕照,還是專門的汽車兵才有?您有認識已經退伍的汽車兵嗎?得是在咱們花陽縣附近的,最好是咱麥稈公社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