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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3:39:29 作者: 宋雨桐/宋語桐
就在他不斷的加速之中,他與那輛車也愈來愈靠近,就在兩輛車幾乎並駕齊驅的當下,冷爾謙與那輛車的主人都側過臉看了對方一眼,這一看令兩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史雷諾?」冷爾謙嘀咕一聲,正莫名其妙著,卻看見一台車從史雷諾的另一側衝撞而來,「該死的!快閃開!」他大喝一聲,同時也踩下煞車,將方向盤迅速拐向另一個方向。
史雷諾為了閃避來車,方向盤也跟著一轉,就在此時,煞車突然失去了控制,車子一直往山崖處駛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連人帶車滾落山谷,轟隆隆一聲爆炸引得震天巨響。
「史雷諾!」冷爾謙驚懼的大喊,從車內奔了出來,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肇事車輛在將人車撞下山谷之後迅速逃逸了,冷爾謙聞聲回眸只來得及記下車號及車型,跟著馬上撥了行動電話通知警方。
望著山谷那沖天火焰,冷爾謙冷冽的雙眸中的怒焰更加張狂了。
*****
「讓我出去!我要出去!聽到了沒有?」展馥瑋虛弱的站在門邊與冷家大宅的保鏢對峙著,目光有著不容人拒絕的堅定。
「很抱歉,展小姐,少爺交代過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保鏢為難的看著她,他已經跟她這樣糾纏半個多鐘頭了,讓他抓狂得直想叫救命,人說女人難纏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你真的不讓我出去?」她寒了臉,撫著胸口直喘氣,一雙眸子則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對不起,放你出去,少爺知道我就沒命了,請小姐體諒我們下人的立場,我們真的不敢放你出去。」
「好,那我就看看你們能怎麽阻止我!」展馥瑋不知從何處找來一隻小刀拿在手上,咬住牙就往手臂上划去----
「住手!小姐!」保鏢衝上前去扯住她,不讓利刃傷害到她,卻也在同時跟她糾纏在一起。
「你在干什麽?」冷爾謙從警局回來,一進門就看到這副驚心動魄的景象,他一個跨步向前推開保鏢,惡狠狠的注視著展馥瑋,伸出手去,「別鬧了,把刀給我!」
「不……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雷諾,你讓我去看看雷諾!」展馥瑋哭了出來,無論如何她今天都非出去不可,雷諾死了,他竟然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冷爾謙聞言,令人膽寒的眸子冷冷的掃向一旁的保鏢。
「少爺,我什麽都沒說啊,是展小姐接了一通電話後就知道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保鏢忙撇清,可不想當個代罪羔羊。
「電話?誰打來的?」冷爾謙眯了眼,轉問展馥瑋。
「你想做什麽?殺人滅口嗎?」她突然笑了起來,覺得心好冷好冷。「你怕你做的好事被人揭穿了?是不是?」
「你在說什麽?」冷爾謙沉了臉,還算平靜的問著。
「是你,你為了奪得展氏航運,一聽到雷諾有辦法拯救展氏航運就想辦法要把他除去,是你!是你殺死了他!」展馥瑋幾近瘋狂的大叫著。
「是誰跟你這麽說的?」冷爾謙的手上青筋乍現,緊握著拳。
「我不需要任何人跟我說!我就是知道!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說著身子已然衝出。
冷爾謙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擋,手臂上狠狠的被她手上的刀子劃上一道,鮮血直冒,他卻依然沒有縮回手,只是瞪視著她,怒不可遏。
「少爺,你的手……」保鏢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展馥瑋也瞪著他手臂上不斷冒出的紅色血液,她頓覺胃裡的酸意不斷的往上冒,身子一軟,手上的刀匡當一聲落地。
「把小姐關進房去!」冷爾謙喝令一聲後,轉向另一個保鏢低聲說道:「把展小姐房內的電話錄音取出來,我要知道是誰打的電話。」冷爾謙說完掉頭就走。
「不,你讓我出去,我要去看雷諾,我要去看雷諾!該死的冷爾謙,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她被保鏢拉進了房內,奮力的敲著被反鎖上的門,一直敲一直敲,直到一股昏眩猛地朝她襲來,她才軟軟的倒在地上。
*****
「搞什麽?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痊癒啊?」男子替展馥瑋打了針後,從袋子裡拿出了一袋藥糙,「從今天開始,照三餐給她服用,每一帖藥平均要煎上三個鐘頭,一直服用四十九天她就會沒事了。」
「就這樣?」冷爾謙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盯著手上那臭得要死的糙藥不屑的瞧了一眼。
「沒錯,就是這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讓她太受刺激,她的身子很虛弱,她想做什麽就儘量讓她去做,別把她像個犯人關在房裡,不病也會悶死。」
「這些藥真的有用?」冷爾謙還是不太相信他。
「不相信的話東西還我。」他伸手要奪回,冷爾謙比他更快的將那袋不起眼的藥糙納入懷中。
「我的孩子沒問題吧?」
那個人懶洋洋的啾了冷爾謙一眼,「如果只能救一個你想救誰?」
「廢話,當然是我的女人,孩子還可以再生。」
「如果她不能再生了呢?」
「沒孩子也不會死!」冷爾謙瞪著他,「你究竟有完沒完?現在就告訴我她究竟會不會有事!」
「說過不會了,放心,母子平安。」男子提起了藥箱準備離開,「這裡我是不會再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什麽意思?」冷爾謙挪過身子擋在他面前。
「她不會有事了,我還來做什麽?」
「可是如果有什麽萬一……」
「不會有的,你這個男人真的有夠婆婆媽媽!」男子手一揚、腳步一晃便躲開了冷爾謙的擋駕,笑咪咪的走了出去,「真有事就找唐逸吧,他會知道我在哪裡。」
*****
「小姐,你的掛號信。」
「掛號信?」展馥瑋愕然,誰會知道她住在冷家,還寄掛號信給她?她從傭人手中接過,那熟悉的筆跡讓她嚇了一跳,連忙將信打開。
她幾乎可以說是忍著掉淚的衝動把信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她不相信要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她從未謀面的親弟弟。
雷諾死了,他早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嗎?否則又為什麽會寄這封信給她?他告訴她爸爸立了另一個遺囑,遺囑的內容是----如果她死了,展氏財團的繼承人將是高鵬。
展董事長當初的立意絕對是妤的,沒想到律師竟然含主動趣聯絡高鵬,共謀展氏財團的財產,才會讓高鵬知情,而對你痛下殺手。我很抱歉,竟讓你三番兩次陷入危險之中……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這封遺矚只有律師及史雷諾知情,外人在她死前都無法得知展氏財團還有另一名繼承人,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展氏財團的產業不落入他人之手。
高鵬,他卻和律師聯手對付她。
展氏航運的事你無需擔心,我可以處理的,寫這升信是想告訴你,要你小心,在我還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之前,警方也無法治他的罪,千萬提防高鵬,有事的話找冷爾謙,他會處理的。
將你交到他手上,我真的很放心,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他其實是深深愛著你的。
展馥瑋淚流滿面,撲倒在床上不斷的抽泣著。
他不會料到他的這封信會變成了遺書。
高鵬,怎麽會這麽狠心?他真的會為了展氏財團----一個他老是不屑一顧的公司做出這麽多天理不容的事來嗎?
不,這太不可思議了。
「別哭了。」一隻大手將在床上哭得不成人形的她拉進懷裡,「你已經哭得夠久了。」
在迷濛中,展馥瑋看見了一張她又愛又恨的臉龐,此刻,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心與憐惜,讓她的心又是一慟,原本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冷爾謙的腰杆,身子抖顫得厲害。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對不起……」那天他冷著臉離開,手臂上的血跡一路落在地板上,她的心也在痛,他卻不會知曉。
「不要哭了,你的肚子裡有寶寶呢,一直哭會傷身的。」
突然間,展馥瑋停止了哭泣,從他懷中仰起臉來望著他,「你說什麽?」
「我說你懷孕不適合太激動,怎麽了?我說錯了什麽嗎?」為什麽她的眼睛瞪得那麽大?
「我懷孕?」
聞言,換冷爾謙瞪視著她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有點傻眼了,伸出手摸了模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懷孕了?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
「我以為是你不告訴我呢。」冷爾謙在她面前絕口不提懷孕的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要告訴他,結果搞半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