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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3:08:08 作者: 月輕夢
    她記得一般早上這個時間,她都會去老人活動中心打麻將,怎麼會在街上?

    她走上去,微微笑地問道:「阿嫲你今天怎麼沒打麻將啊?」

    江奶奶:「最近手氣不好,沒有打咯,出來動一動。」

    江曉曉疑惑:「輸太多了?」

    江奶奶:「不是,贏太多了,那老太婆氣得臉都黑了,湊齊一桌打麻將的不容易,不能再贏了,再贏就沒人陪我打了……」

    「……」

    「……」

    江奶奶看著祁長澤說道:「小祁啊,中午去我那吃飯吧,我今天做了烏飯,本來想下午給你們帶點的,乾脆你們來吃吧。」

    江曉曉看了眼祁長澤,徵求意見,「要不去吧?反正我爸媽今天上班。」

    祁長澤沒意見,「好的,我們一會去。」

    一會?不是現在嗎?

    江曉曉用眼神疑問著。

    等到江奶奶先走了,祁長澤才說道:「去超市買點東西,阿嫲喜歡吃什麼?」

    江曉曉才知道他是要昨天多收來的400元花出去。

    於是,等到二人上門時,手裡多了許多東西。

    這一次,江奶奶就不好推辭了,在一番客套之後還是讓保姆收下了。

    江奶奶和保姆在廚房忙碌,江爺爺就拉著祁長澤和江曉曉聊天。

    「小祁,你是哪裡人啊?」

    「海城。」

    「你好像聽得懂我們的方言?」

    「和海城話有相似的,大概能懂,阿公去過海城嗎?」

    「去過,我在那打仗過。」

    祁長澤驚訝。

    江曉曉插話道:「我爺爺是軍醫。」

    江爺爺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堆陳年往事的舊物,有中國人民解放軍院校學歷證明書、幾本功勞證、一疊獎狀,像是炫耀一般地給祁長澤解說起來。

    祁長澤坐在他身邊,一邊翻過那一頁頁發黃的獎狀,一邊聽老人神采奕奕地談自己的過去。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過世多年的爺爺。

    二人回到家時,江曉曉注意到祁長澤的情緒變化,「你怎麼了?」

    今早逛街的時候,他的心情明明還不錯,怎麼吃個午飯回來,他又變得悶悶了。

    她知道現在的祁長澤還沒完全從悲傷中走出來,情緒多變,時常陰晴不定,但他不怎麼表現在臉上。

    反正他就是冷著一張臉,鬼知道是在哭在笑。

    祁長澤坐在沙發上,在被她細心注意到情緒之後,他緩緩閉了下眼睛,面上的表情終於露出了破綻,「我想起我爺爺了,以前我也是像今天這樣坐在他身邊聽他說故事。」

    「他是除了我媽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江曉曉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家人,她沒說話,安靜地坐在一旁,如果他願意說,她當然也願意聽。

    「小時候以為那些是故事,後來才發現是真事。」

    「爺爺用這種方式教會了我許多做人道理與商場手段,我是他親手栽培的接班人。」

    「也因為他的偏愛,我一畢業就直接進入了集團的高層,我原來以為是自己足夠優秀,才在集團站穩了腳跟,現在回想起來……」

    他說著說著,自嘲地笑了一下,「什麼優秀,在爺爺的幫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我真的那麼厲害,就不會在他去世後,被人算計到離開祁氏集團了。」

    祁長澤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曾經在集團里,他就沒斗過祁長福,而現在創業,依然被他玩死了。

    就在他陷入一種消極的自卑的情緒里時,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一個堅定的聲音告訴他。

    「不用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優秀,比大多數人都優秀。」

    祁長澤轉過臉,見江曉曉怯生生地與自己對視。

    她的目光又羞澀又溫柔。

    這段時間,她時常用這種目光看自己。

    像是在憐憫他,又像是在鼓勵他。

    她不知道她這種眼神就像是一隻小貓在他心上撓癢似的。

    他越是克制,越是有種不可抑制的衝動。

    但這一次,她不同往日的閃閃躲躲,直接就握住了他的手,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這換哪個男人能忍住?

    祁長澤與她對視了片刻後,終於伸手撫過她的側臉,慢慢靠近了她。

    兩人呼吸交纏間,鼻尖相觸,他吻住了她的唇。

    第六十章

    在祁長澤撫上自己臉時, 江曉曉已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她心一陣亂跳,隨著他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她的氣息越來越熱。

    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躲開時, 他的鼻尖已經觸到了她的鼻尖。

    他的呼吸燙了她的臉蛋,觸電般的感覺瞬間抽乾了她渾身的力氣。

    江曉曉就這麼瞪著圓圓的眼睛, 與他近距離對視著,看著他眸色漸漸深沉, 直到唇上有了感覺, 她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起初對方只給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一吻即畢,他稍稍退開一下,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在發現她沒有惱怒時,又情難自禁地吻了回來 。

    這一次,他側過臉,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溫柔,就好像真的含在嘴裡怕化了一般。

    對方很克制地只在她唇瓣上吸-吮-舔-舐, 沒有撬開她的牙關。

    然而即使這樣,江曉曉也被吻得暈暈乎乎,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感覺自己好像是一根被風吹起的羽毛, 飄啊飄的,找不著地,找不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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