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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8:30 作者: 木由不是柚
    蕭雪燃吐了吐舌頭接過,「和你學的」這樣的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忽地,不知從哪傳來熟悉的輕笑,眾人打眼一看,竟然是沈清辭。

    沈清辭笑著放下茶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林長纓說道:「這和誰學的,難道夫人心裡不清楚嗎?」

    「殿下你......」林長纓不知是被氣笑了還是怎樣,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蕭雪燃如今的做事風格的確是有幾分她當年的影子,只得就此承認。

    不多時,馬車內傳來哄堂大笑,皆是蕭雪燃和李成風互相告狀,亦或是二人最近干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把王嬸氣得要拿雞毛撣子打人的大事,只不過到最後李成風多半是不敢出聲,由著蕭雪燃跟講相聲似的。

    馬車外的李叔正趕著馬車,注意到車內的歡聲笑語,不由得哈哈笑了幾聲,多了幾分老邁淡然,隨手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心中不甚感慨。

    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約莫半個時辰,李叔駕著馬車來到了南宮門的方向,這還是沈清辭吩咐的,此處多為偏門,離王府較近,大家多從北宮門進,也少了來往人員繁雜的麻煩。

    四人下了馬車,走到宮門口,恰好遇上正在宮門巡視禁軍統領韓淵鳴,他一身黑銀盔甲,附著犀角帶,紫綬金紋粉飾,腰佩長劍,威風凜凜,正色肅然,尋常不熟悉的官員看到都自願退避三分,不願招惹。

    林長纓看著她這番正經的模樣,不由得心下一笑,其實韓淵鳴出身書香鐘鼓之家,自小生得是個美人胚子,唇紅齒白,小時候時常被誤認為是個女孩,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是這樣認錯的。

    可不知怎的,他從小對琴棋書畫皆不感興趣,非要一頭鑽進兵書武學中,把自己搞成個糙漢子,還用各種不要臉的方法纏著林楓華收他入門下,害得他爹韓太師氣得三天兩頭就得到林家抓人,最後在林楓華一番勸慰下,只好作罷。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當時被當作笑話,揚言要成為宮中守護神的韓淵鳴,如今真的當上了掌管十萬禁軍的禁軍統領,成為韓家第一個從武官之人。

    韓淵鳴見到沈清辭一行人,眸光一亮,拱手行禮問安,目光匯集之處,沈清辭點了點頭,以示點頭之交。

    隨即韓淵鳴看向林長纓,說道:「立青,好久不見啊!」

    「是啊!」

    林長纓眉眼微挑,頗為感慨,有意調侃道:「恐怕再過不久,我就得喊駙馬爺了。」

    一說到這,韓淵鳴被曬得黝黑的皮膚都染上了了幾抹緋色,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多了幾分羞澀之感。

    忽地,不遠處傳來一聲青鈴般的高呼。

    「淵鳴哥哥!」

    果不其然,說曹操曹操到,抬眼望去,靜宜公主正一路小跑從白玉漢階上走來,身後還拉著沈懷松,時不時叮囑她小心慢點。

    韓淵鳴一見宜靜公主,微不可見地指尖顫了下,連忙拱手行禮喚道:「昔王殿下,公主殿下。」

    「什麼公主啊!早就不讓你這麼叫我了,怪生分的。」

    宜靜公主拖長尾音,搖晃了下他的手臂,可是很快就被韓淵鳴掙脫了,正聲道:「公主,屬下正在當值,今日陛下壽宴,不敢疏忽。」

    每次宜靜公主撒嬌,韓淵鳴皆是如此一本正經地婉拒,要務在身,不得兒戲,她也只好努了努嘴,乖乖應著作罷。

    隨即看向沈清辭,原本和以前一樣不想搭理,可在韓淵鳴的凝視叮囑下,還是記著要表現大家閨秀的風範,不情不願地福了福,往他身後躲去,畢竟在場還有林長纓和蕭雪燃。

    身後穿著華服的沈懷松面對宜靜公主少有的柔情乖巧,忍不住白了一眼,無奈地搖頭,可目光落在沈清辭身上,笑意溫柔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肅殺的精芒。

    沈清辭不願理會,只是瞥向一邊,遠遠看著宮中來往官員。

    韓淵鳴眼仁微動,似是察覺到在場之人微妙的關係,扯了扯嘴角,縱使平日再不諳察言觀色,可還是會聽到那麼些閒言碎語,如今亦是看得出來,便說道:

    「各位殿下,按照禮制,女眷應到御花園參與純善貴妃的園會,主君應到金明殿給陛下問安。「

    在場人都深知宮中壽宴禮制,就連蕭雪燃和李成風的私用佩劍都要交予禁軍暫時保管,不得帶入宮中,眾人也只好就此分道揚鑣,打破這場僵局。

    引路小火者熟稔地招呼著林長纓他們,帶他們從白玉漢階旁的小道上而去,去往御花園。

    沈懷松眉目沉沉地看著林長纓的背影,眸中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沈清辭儘是看在眼裡,眉間凝寒,冷聲道:「不知昔王殿下護送北漠使者可還順利。」

    一聽到他的聲音,沈懷松的眼皮向上一抬,手背到身後,端的是上位者的姿態,冷聲道:

    「父皇交予的重任,自然不敢讓他失望,不像安王,還真是悠閒得很,每日和詩文琴會打交道,聽說前不久還捐了一些古籍給書院,看樣子,這成了親,也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

    他安插在安王府的暗樁先前就給他傳了消息,沈清辭和林長纓分院而住,兩人來往少之又少,恐怕見面的次數和近來他與林長纓的次數亦是差不多。

    思及此,忍不住輕笑一聲,以他對林長纓的了解,自然認為她不會對沈清辭這樣的病秧子有意思,之前恐怕都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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