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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不耽誤你去見容祈,我這裡有阿姍呢。」容宓拍了拍宴清的手,唇色雪白,但精神倒還不錯。

    「既然都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宴清扶著她的手,隨意說著。

    容宓卻是懶得理會他,只是淡淡地趕著人:「你們不急,祖母那邊卻是缺人的,快去。」

    寧汝姍驚訝地看著宴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真乖乖離開了,一時間嘆為觀止,見人看不見背影了,這才對著容宓豎起大拇指。

    「胡鬧。」容宓伸手,「還不扶著我。」

    寧汝姍連忙上前扶著她,又對著身後兩個亦步亦趨的小孩說道:「不用跟在我們後面,自己去玩吧。」

    長生搖搖頭:「我要跟著娘。」

    寧歲歲也跟著脆生生說著:「歲歲要跟著長生。」

    寧汝姍的視線落在寧歲歲身上,寧歲歲立馬扭頭不理她。

    「呦,你家這隻跟屁蟲這是怎麼了?」容宓看得嘖嘖稱奇,打趣著。

    「等會再說吧。」寧汝姍收回視線,無奈說著,「你這日子可就這半個月了,怎麼大費周章回應天。」

    她以為容宓以為廣德危險,特意又說道:「容祈說廣德早已被安定軍接手了,安全得很,你這千里迢迢回來,容祈每天都要抓著冬青問你的情況……」

    「嗯?」容宓突然扭頭打量著她,細眉一跳,臉上的笑容突然神秘起來,那張嬌嫩如牡丹的臉靠近寧汝姍,哼哼幾句,「呦呦,呦呦,瞧瞧,聽聽,仔細琢磨琢磨這個口氣。」

    寧汝姍沉默,一本正經說道:「阿姐都是當娘的人,怎麼還這樣不著調。」

    「嘖嘖。」容宓搖了搖頭,「我是不著調,可我看你是不對勁啊。」

    「和好了。」她出其不意,直接笑眯眯地問著。

    寧汝姍沉默片刻,但出人意料地大方承認著:「嗯。」

    「真的啊!」容宓愣了好一會兒,大喜,「怎麼好的啊,跟我說說。」

    寧汝姍索性和她挑了一處涼亭坐下,捏著她的手指,反客為主:「你和宴清怎麼好的,我就和容祈怎麼好的。」

    她帶著一點促狹打趣道:「阿姐先說說。」

    容宓驚訝地打量著面前之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不得了了,都敢倒持太阿,授楚其柄,和我一換一啊。」

    寧汝姍只是抿唇,微微一笑,唇頰兩側梨渦淺淺,討巧又無辜。

    容宓一向不是個忸怩羞澀的人,大大方方說道:「如果有人願意為你千里奔波,只為了陪我一起承受生育之苦,我自然是感動的。」

    「你是說……」寧汝姍驚訝說著,「宴郎君是直接從西南到廣德的?」

    「嗯,聽說還在西南吸入毒瘴,張大夫讓他好好休養,但他一直記著我的產期,怕我在應天之戰中受驚,跑死了四匹馬,五日前的凌晨才到的。」

    寧汝姍驚得合不攏嘴。

    「那他的身體?」

    宴清的身體可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弱,連著天氣變化都會大病一場,眼下天氣還未徹底轉冷,就已經披上披風,這些年都是精心照顧的,唯恐有一點差錯。

    「我也不知道,他說憑著一口氣騎馬來的。」容宓眼波微動,突然說道,「你能請張大夫幫宴清看看嗎?」

    寧汝姍不敢保證,只能委婉說道:「張叔脾氣可不好,得要問問才行。」

    「是了,早就聽說他脾氣不好,除了韓相誰的面子也不給。」容宓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昨日才退了燒,能下床之後就立馬要啟程找容祈。」

    「我怕他來回奔波,只好跟著他一起來了。」

    寧汝姍皺眉:「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的,小程大夫也把過脈了,我身子不錯,前幾個月胎位不好,養了許久,反而是誤打誤撞,養的我現在身體不錯。」

    兩人各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阿姐也是膽大。」寧汝姍輕聲感慨了一句。

    「你呢?」容宓岔開話題,八卦問道,「你和容祈又是怎麼回事?」

    寧汝姍無奈說道:「大概是生死之後,那些虛無的糾結都會消失不見。」

    「那日我見他從天而降,一夫當關的架勢,又看著他站在城門口抬頭看我的模樣。」寧汝姍蹙眉,可隨後又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我恍惚下面站著的人是初見時的少年郎。」

    「那個跟我說一直向前走的人,現在終於站在我面前。」

    寧汝姍緩緩說著:「我想著,我大概還是壓抑不下這樣的悸動,我心疼當年眼盲的世子,也恍惚陌生成了樞密院同知的世子,可沒想到兜兜轉轉,你看還是回到了原點。」

    容宓聞言微微一笑,打趣著:「容祈該慶幸,當年打馬遊街的狀元郎足夠英俊。」

    寧汝姍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本正經說道:「確實,當年的探花就不好看。」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笑成一團。

    —— ——

    「殿下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官家下詔了。」

    書房內,宴清接過信仔細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如今只剩下一個八皇子了。」

    「八皇子知道九皇子的去世的真相了。」

    容祈淡淡說著:「他雖性格驕縱,肆意妄為,但本性並不壞,得知是皇后親自溺死九皇子後在公主府大鬧一場,之後一直閉門不出。」

    「她和富榮乃是同胞兄妹,性格卻是大相庭徑。」宴清燒了手中的信箋,看著火苗瞬間把紙張吞噬,這才冷冷說道:「但不論如何,這兩人都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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