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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哦,嬌嬌早就胖得抱不起來了。」

    「……一個月後來接。」寧汝姍讀完最後一個字,嘴角不由微微抿起,臉上帶著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笑意。

    寧歲歲滿意地點點頭。

    「咦,爹寫了這麼多,怎麼沒一句提歲歲啊。」她正準備跳下椅子,突然停在原處蒙蒙地問道,白嫩小臉滿是不解。

    第88章 密謀

    綠樹濃蔭夏日長, 樓台倒影入池塘,整個小院被籠著一層盛夏的暑氣,正中的假山石台中, 竹子做的微型水輪正慢悠悠地轉著, 叮咚作響, 泉水悅耳,丫鬟婢女都躲在角屋甚至陰涼處偷懶。

    「姑娘,慢些。」

    「姑娘,姑娘。」

    「歲歲別跑了。」

    一陣喧鬧聲由遠而近傳了進來, 很快就聽到門口懸掛著的水晶帘子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屋內傳來陣陣涼風,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沖了進來。

    「娘!」

    寧歲歲跑得滿頭大汗,紅撲撲的小臉帶著揮之不去的暑氣,可眼睛亮晶晶的, 像兩顆晶瑩剔透的黑水晶,水潤乾淨, 一塵不染。

    「來了!爹來接我們了!是冬青叔叔親自來的呢!」

    寧汝姍驚訝地看著她手中的信。

    「哎, 是我這個宴家不好玩嗎?不過是冬青來了, 歲歲就急著要回去,長生聽了會傷心的。」

    屋內,容宓撐著下巴打趣著,目光落在隨後規規矩矩進來行禮的長生身上,意味深長地說著。

    長生低眉順眼地站在一側,極為君子端方, 文質彬彬。

    寧歲歲小臉鬧了個通紅,捏著小手,小聲解釋著:「好玩的啊, 應天府好多好吃的,還多好玩的,歲歲很喜歡,而且長生也超級好的。」

    她扭頭,大眼睛眨了眨,對著長生大人樣地寬慰著:「你不要傷心。」

    長生規規矩矩站在,聞言只是點點頭:「妹妹年紀小,會想家,人之常情。」

    寧歲歲大眼睛撲閃著,露齒一笑,可愛天真如夏風拂面,滿架薔薇頓時生香。

    「雖然臨安局勢將定,但到底也亂,也不急著走。」容宓對著寧汝姍打趣道,「大概是你這三日一份信給人催的。」

    寧汝姍抿了抿唇:「是歲歲要寫的。」

    寧歲歲偷偷收回要去抓糕點的手,仰著頭站在兩人面前,大眼睛眨了眨。

    「是吧,是你整日要寫信的吧。」寧汝姍咳嗽一聲,正兒八經地問著。

    寧歲歲點點頭,眉眼彎彎,可愛說道:「是歲歲呢,就是爹總是不提起歲歲。」

    她又有些失落:「歲歲給他寄了好多東西,他怎麼也不誇誇……嗚……」

    「你愛吃的白玉糕,剛才跑的也累了,吃點吧。」寧汝姍拿著糕點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岔開話題。

    寧歲歲果然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高高興興地捧著糕點,爬上羅漢床,坐在寧汝姍邊上小口小口咬著。

    「先安排冬青住下吧,祖母眼下不在府中,你也該去公主府中辭行,再帶些特長回臨安才是。」容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寧汝姍,也不多問,只是公事公辦地說著。

    寧汝姍故作鎮定,只是點頭,手指壓著那封還帶著暑氣的信,眼眸一掃而過,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波動。

    「我聽聞最近應天府也是消息涌動。」她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都下去,緩緩開口問著。

    寧歲歲和長生坐在一起,乖乖地吃著糕點,聽著大人說話。

    容宓點頭,臉上笑意微微斂下,整個人沉靜而悲憫:「開弓的箭是不能回頭的,祖母去公主府時便做好了準備。

    公主府永遠是政治意義大於實際意思的存在,它代表大燕大長公主至高無上地位的象徵,是所有人目之所及的權利,是這位公主野心的第一步,權欲的外在表現。

    她遠離臨安,但高居應天府,在公主府三千府兵的加持下,赤/裸裸地彰顯給諸位看。

    ——今日在諸位眼中的不是宴家祖母,而是大燕的大長公主。

    遠在千里外的臨安因為第三次北伐軍的翻案早已風起雲湧,應天府的公主府早已舉起了最後一把大刀。

    曹忠在水家和阮家的雙重指控下,直接被推到風尖浪口,最後直接被罷官約束在家,但官家不願擴大此事,一直在朝堂上壓制此事,力保曹忠。

    一月前的臨安已經是日日聽朝,時時暴怒的尖銳期。

    越是壓制越是反抗,幾乎所有良心未泯之人都想要一個真相,朝野上下,百官書生議論之聲,沸反盈天,充斥著臨安的每個角落。

    「我聽說前戶部尚書柳容權五日前已經病逝了。」寧汝姍慢條斯理的收著手中的棋子,沉重問道。

    「嗯,老尚書本就多病,年事已高,這次是為了愛徒李尚書才站出來,替他攔下戶部大罪,之前日夜兼程趕路,擊鼓鳴冤後下了死牢就病了。」

    這事當真是兇險異常,一開始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官員下馬,官家有意壓下此事,三司左右為難,最高的官員不過是當年的泗州轉運使。

    曹府門口人人有書生寫血書,可曹家大門依舊安然無恙,而曹忠為了避禍,轉移視線,想要拉下更多的人,從而迫得宴清和容祈停手。

    在眾多圍困人中瞧上了新任戶部尚書李彌。

    戶部糧草算的是北伐失敗的關鍵線索。

    他借力打力,抓著戶部的帳有問題,幾番操作,又在官家的偏心下,李彌被下了死牢,官家死死咬著不放,連容祈和宴清都無能為力,最後連李彌也都做好慷然赴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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