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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西和州的主人明顯對臨安頗為了解,這也符合他其實三年前就已經進京的事情。
「那世子打算怎麼回?」她強忍著失落問著。
「半真半假地回,我想要他們先交出面具,判斷之前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寧汝姍皺眉說著:「可王鏘說過面具很珍貴,不會隨意交出。」
「梅夫人的信他們一定都收到了,但只有宴清入臨安。」容祈笑說著,「那我現在如何保證這兩個人就還是當年梅夫人傳信的人。」
寧汝姍聞言,不解,眼睛微微瞪圓:「那他們是誰?」
容祈失笑,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動,隨後冷靜下來,解釋說著:「他們確實是他們,可我不知道是他們,那他們為了證明自己,就要給我一樣東西,面具確實是最好的東西。」
寧汝姍眼睛一亮。
是了,梅夫人當年傳信,若是兩位榷場主來了,今日交出面具便是問心無愧,若是不敢來,或者不敢光明正大地來,那便是留下這麼大的把柄,能讓他們有發作的空間。
「梅夫人當年給宴家的信,大長公主已經派人送來了。」容祈掏出懷中那張保存完好的信紙,遞到寧汝姍手中。
寧汝姍一愣,看著面前那些字。
——確實是娘的字。
「信中一共交代了四件事情,第一是來臨安保護你,送你離開臨安,第二是直接指明西和州和泗州當中有內奸,第三是按兵不動,等待時機,第四則是提到了梅園。」
「三分信各不同,相比各有各由的試探。」
「這封信,是用榷場和梅園試探宴家。」
「宴家當年確實去了一趟梅園,只是遠遠看著卻沒有進去,這些年也一直在暗地裡查兩個榷場的人。」
容祈手指抵在矮几上:「梅園的建立離不開宴家,而宴家作為計劃的主理,知道的比我們多,應該知道榷場的蹤跡,這些年他們一直按著這封信在走,足以排除嫌疑。」
「那你懷疑,另外兩份信。」寧汝姍緩緩說著,「給出的試探之一便是兩個面具。」
「正是,榷場不同於宴家,宴家是貴胄,是皇族,生來就是光明正大,所以連著秋嬤嬤都認識他們。」
「榷場不同,榷場是地下的,是陰暗的,所以才脫胎出紅樓,出現鬼王面具,這是榷場的象徵,何嘗不是這個計劃中的信物。」
寧汝姍不由贊同地點點頭。
她在榷場生活在三年,明白榷場的出現是不容於世的,更明白這個面具對所有人的震懾力,只要你有這個面具,你便是榷場的主人。
「梅夫人不會貿然提出是三個面具的話,一定是做好了鋪墊,我們去問他們要面具,並不難。」
「若是失敗了呢?」寧汝姍突然抬眸看他。
「那就敗了,只要他們入了臨安,總是逃不出巡防司的。」
容祈展眉,微微一笑。
「世子好魄力。」
寧汝姍看著他自信驕傲,意氣風發的神色,眉眼彎彎,笑說著。
—— ——
「要面具?」香風迎面,金碧輝煌的紅袖閣中,鼻樑挺拔,雙眸神褐色的男人衣裳半開,露出雪白胸膛,正舉著一杯酒杯,蹙眉問著。
「正是。」
「那就給吧,當年本就說時聯絡之物。」他不甚在意,仰頭喝下一杯酒。
「是,已經讓人去取了。」
「不知韓相女是否會怪罪我們當年不入臨安。」他身側跪著一人,正是當日攔車的人。
風流不羈的浪蕩子聞言呲笑一聲:「我們去湊什麼熱鬧,若是宴家都救不了,還指望我們填命進去嗎?」
「若是我們進去。」他懶懶地伸手去倒酒,不知為何嘴裡的話突兀地停了下來,甚至任由杯中的酒水溢出,流滿整個案幾。
「金州便是我們的下場。」他搖了搖頭說著。
「若是真的如梅夫人說得,宴家和泗州中有一人叛變?」
「那便是韓相女的運氣不好。」他停下倒酒的動作,不再碰那杯酒,「若是氣運不好,連著出門的駝鈴都不會響,我們部兒部落的話也不錯的。」
「主人英明。」
那中年侍衛五體投地地行禮說著。
—— ——
「面具?」書香小院中,斯斯文文的年輕書生不解,「為何又是面具。」
他手邊正放著那個艷麗卻也猙獰的面具,線條細膩柔媚。
「這三年可有看出什麼?」他柔聲問著一側的美婢。
美婢跪在地上,柔聲說道:「毫無破綻,確實只是南地特有的面具模樣,浸水烘烤都不曾有過變化,不敢打破唯恐留下痕跡,但早已請面具先生看過,裡面不曾有過夾層。」
「所以真的不過是一個面具。」書生饒有興趣地翻動著下一頁的書,嘴角帶著笑,隨口說著。
美婢跪下不敢說話。
「一個面具就能是一個信物,哎。」
那書生微微一嘆,隨意拎著那張面具,就像賞著一朵精巧的花,隨後說道:「罷了,送去吧,也是當年早已約定好的事情。」
「是。」
「把面具上的畫臨摹下來送給那人。」
「是。」
「我們的人都來了嗎?」
「來了。」
第73章 解惑
容家書房內, 三個各異的鬼王面具被放在案桌上,半開的窗欞落下的日光灑在上面,色澤濃郁, 線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