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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那個拱門後的位置更加小,兩個人被迫面對面緊靠在一起,春裳單薄,沒一會就能感到對面之人的溫度。

    容祈不由揉了揉額頭。

    「下一步呢。」他啞聲問著。

    寧汝姍指了指天井那邊的位置,那裡有一叢格外蓬鬆的灌木。

    「動作要輕。」她一口氣提著,紅唇微動,小聲低語著。

    兩人一步步靠近最後一個位置,寧汝姍蹲在樹上,小聲說道:「這兩個守門的侍衛怎麼辦?」

    這棵樹不大,枝葉卻莫名茂密,但藏兩個人還是頗為困難,寧汝姍不得不縮在容祈懷中,一雙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你不是學過了嗎?」容祈低頭問道,說話是胸腔微微鎮定。

    寧汝姍摸摸鼻子,動了動嘴巴:「娘教我的時候,上面沒士兵啊。」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容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裡布置其實不合適囚人,不知為何如何布置。」容祈打量著整個庭院,心中驚疑。

    就在此刻,聽到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我家夫人抄好經文了,又要麻煩兩位大哥幫忙送些熱水來了,還是老規矩,一桶熱水,一桶溫水。」

    門口兩個士兵便這樣被指使走了。

    「那我們下去嗎?」寧汝姍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好一會兒才問著。

    「嗯。」容祈當機立斷,直接出手打暈了丫鬟,這才帶著人直接入了廂房,順手還把丫鬟提了您進來。

    廂房格外昏暗,瀰漫著濃重的燭火味。

    寧汝姍一愣,看著面前背對著她的人。

    那人身形消瘦,跪在一座牌位前。

    ——亡夫寧翌海。

    十六支蠟燭是昏暗廂房中唯一的光亮,影影錯錯,讓所有的一切都多了絲陰森恐怖之味。

    「怎麼了,白河。」背對著他們的寧夫人死氣沉沉地問著。

    「是我。」

    寧汝姍沙啞著開口說道。

    寧夫人身形一僵,最後緩緩扭頭,露出一張消瘦見骨的臉,她的目光落在寧汝姍身上,死死地瞪著她,目光憎惡厭煩。

    容祈站在寧汝姍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沒騙我。」寧夫人見狀,冷笑一聲,「你果然來了。」

    寧汝姍推開容祈,站在她面前,目光不忍痛苦。

    三年不見,她似乎只剩下一把骨頭,就像燭台上的蠟燭,只剩下一點微弱的燭火在搖曳。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她撇開眼,避開她的視線,攏了攏衣袖,「都說梅夫人算無遺策,我算是見識到了,連三年後的事情都在計劃之中。」

    「我娘與你說過什麼。」寧汝姍激動問著。

    「你只要答應救出寧姝,我就與你交換這個秘密。」她緩緩起身,身形搖擺,但她避開寧汝姍的攙扶,後退一步,冷冷說道,「我為你守了這兩句話三年。」

    「我可以答應你就出寧姝,但你也不是口說無憑嗎?」容祈開口說著。

    寧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捋著袖中的花紋:「信與不信,在你這邊,只是你們若不是發現梅姍三年前自盡疑雲,想必也不會來到我這邊。」

    她目光落在遠處:「梅姍給了我一張圖紙,要我務必按著上面布置,說圖紙落成之日,就會有人來救我和我女兒,不然這輩子永不會相見。」

    寧汝姍大驚,怪不得這院子布景和之前學的圖紙上一模一樣。

    「我花了三年,半年前剛剛完成,不曾想原來是你。」她失神地盯著一處。

    「我有時總在想那夜為何要開門,若是不開門,我和姝兒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生不如死了。」

    第68章 揭秘

    「白河怎麼了?」寧夫人看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丫鬟, 皺眉問道。

    「只是暈過去了。」容祈解釋著。

    寧夫人收回視線,淡淡說道:「那兩個士兵一炷香之後就會回來,把白河叫醒, 她知道如何應付的。」

    寧汝姍和容祈對視一眼。

    寧夫人站在祭桌前, 冷眼看著他們的反應, 扭開臉不再說話。

    他們進來到現在已經浪費了半炷香的時間。

    「把她喚醒吧。」寧汝姍猶豫片刻低聲說著。

    白河迷迷糊糊間,一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孔,不由嚇得驚叫一聲,渾身無力地往後爬著。

    寧夫人見狀, 低聲呵斥道:「噤聲。」

    「夫人。」白河惶恐抬頭, 這才看到一側站著的寧汝姍。

    「三娘子。」

    她原就是寧府下人, 自然認識寧汝姍。

    「在這裡守著。」寧夫人低聲說著,自顧自地掀簾去了內屋。

    寧汝姍猶豫了一會,見容祈對她點點頭, 這才跟著入了內。

    「您是世子?」白河輕聲問道。

    容祈看著她,不說話時, 眉目深邃如刀鋒。

    「我不過是一個丫鬟, 我家姑娘還在宮中, 是我們有求於你,世子不用來威脅我,我自然知道怎麼做?」白河強忍著恐懼,冷靜說著。

    「等會那兩個看守的就要送水來了,世子應該迴避。」

    她起身拍了拍染上灰塵的衣裙,理了理凌亂的衣袖和髮髻, 沒多久,果然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逐漸走近。

    容祈思索片刻後便去了更為隱蔽的內室。

    白河收拾妥當後,又見人避開, 這才一如既往地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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