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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世子。」寧汝姍看著他,小聲說著,「您怎麼來了。」

    「來的倒是快,哪知道的消息啊。」燕無雙打趣著,惋惜著,「你這位夫君怕你重蹈梅夫人覆轍,生怕我想帶你入局。」

    寧汝姍不解,疑竇叢生,只能沉默地看著兩人不動聲色的交鋒。

    「梅夫人當年以死斷了此事,就是想把她摘出來。」容祈低眉順眼,恭敬卻又強硬說著,「此事本就是朝堂之事,何必牽連婦孺。」

    「她什麼都不知道。」

    容祈抿唇,強調著。

    「那你也該問問韓錚,為何要把他的妻女牽扯進來啊。」燕無雙挑眉冷笑,反問著。

    容祈沉默片刻,堅定說道:「韓相一定是有其他較量,但梅夫人身死已經是宴家之過了。」

    燕無雙摸著指腹下的佛珠上的經文,閉上眼緩緩說道:「宴家之過……」

    「分明是梅夫人自己……」她突然不再說話,搖了搖頭,「知愈多而憂愈深,憂愈深而生愈苦,你說得對,梅夫人之死,確實是宴家之過。」

    容祈鬆了一口氣,扭頭對著寧汝姍說道:「我們回家。」

    寧汝姍看著那隻落在自己眼前的手,猶豫片刻說道:「為什麼我不能知道,為什麼又牽扯到我娘。」

    她思審片刻後,神色逐漸堅定。

    燕無雙抬眸看著她,突然笑了笑,對著容祈嘲笑著:「你看,她比你想像中的要勇敢。」

    「我不是勇敢,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我不想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容祈對著她搖了搖頭。

    「你既然知道榷場,知道王鏘,知道面具,想必也該知道他代表著什麼?」

    她反問。

    燕無雙想死明白她想的,直接給了答案:「春曉。」

    「是,春曉。」寧汝姍深吸一口氣,試探說道,「春曉中有一隻凰。」

    「正是本宮。」

    燕無雙讚嘆著:「你如何猜出。」

    「春曉中,白虎為兵,青龍為糧,朱雀玄武尚不不知,但自古一向只有四象,卻又多了一凰。」

    「凰為雌,為萬物之主,今日得見殿下風采,再也沒有比您還合適的,更何況殿下今日布了這麼大盤棋,難道真的只是想要見見我嗎?」

    「你開口就是問榷場,你知道王鏘,可見所知甚多,但容祈和張叔都說過,他們只知道各自關於自己的事情,從不知曉其他。」

    「若我是韓相……」她閉上眼,把所有混亂繁雜的思路都壓了下來,只抽出其中一條緩緩說著,「一個龐大不可控,涉時如此之長的計劃,一定要交給一個能控制的這四方之人,滿臨安,再也沒有比您還要合適的人。」

    「您是大燕的大長公主,當年南下,定都臨安,扶持官家。」寧汝姍吐出一口氣,盯著茶几上的那本話本,「最重要的是,你和官家不同。」

    韓錚與官家理念相悖,他必定是要尋一個可以壓制官家,制服四象,甚至神隱其中的人。

    燕無雙認真聽完她的話,不由對她刮目相看:「果然是韓錚的女兒。」

    寧汝姍在混亂中理出頭緒後,這才緩緩問道:「那殿下今日敲打我,到底是為何?」

    「為了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和王鏘的那個面具。」

    「為什麼要這些東西?」

    「寧汝姍!」一側的容祈突然低聲截斷她的話,嘴角緊抿,「別問了。」

    寧汝姍對著他搖了搖頭:「容祈,我想知道。」

    「你知道寧姝的情況時,你覺得痛苦嗎?」燕無雙看著兩人,話鋒一轉,輕描淡寫地問道。

    寧汝姍不解其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的真相會比你痛苦一萬倍。」

    「寧汝姍。」

    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大長公主不過是念了一聲她的名字,卻讓她莫名覺得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人之生死,自來不由自己。」

    寧汝姍愣在原處。

    「那由誰?」

    「由棋盤上的每一人的因果,你的因果……」

    「殿下!」容祈冷硬地打斷她的話。

    寧汝姍一愣,在屋內僵硬的氣氛中,倏地回答道:「我是我娘的因果。」

    燕無雙不答,只是端起茶盞,淡淡說道:「你可以先去問容祈,等你想知道得更多,再來見我。」

    「送客。」

    第62章 秘密

    寧汝姍和容祈坐在馬車內, 冬青抱劍遠遠守在一側。

    馬車停在一處寂靜的小巷中,狹長的甬道,搖晃的樹蔭, 精緻的馬車, 讓一切都宛若入畫之景, 若不是馬車內的死寂的氣氛,大概人人都會以為不過是偶爾停在這裡的馬車。

    「世子怎麼來的?」寧汝姍坐在一側,握著腰間的玉佩,率先發問。

    「本事來找宴清議事, 結束後拜訪阿姐時, 遇到春桃, 春桃一時不慎說漏了嘴。」容祈臉色並不好看,「我不知道是大長公主要見你。」

    不然,他是不會讓她來的。

    寧汝姍側首看他:「你不想我見殿下。」

    容祈認真回視著她, 抿唇,堅定說道:「不想。」

    「可我想知道。」

    「容祈。」

    寧汝姍目光失神, 輕聲說道:「我娘死的時候, 嘴角的血一滴滴流在我的手背上, 自此我便看不得血了,見多了便覺得有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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