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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祖母提起過你,你若是得空也可來拜見一二。」

    「大長公主認識我?」寧汝姍驚訝問著。

    容祈也是抬眸看向這邊,眉心皺起。

    「我也不知道,不過祖母和韓相關係不錯。」容宓解釋著,「據說是當年南下留下的情意,祖母看似冷硬刻板,但其實頗好相處,你不必害怕。」

    「嗯,既然如此,年前一定回去拜訪大長公主。」

    「年後吧。」容宓笑說著,「祖母從不拘這種禮,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也剛回來,不必如此勞累。」

    三人說話間,只聽到一聲喵叫,一道身影貼著牆角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然後停在原處,抬眸看著寧汝姍,尾巴晃了晃。

    「喵。」

    「嬌嬌。」

    「什麼!」

    「阿姐你該走了。」

    一陣七嘴八舌的混亂,容宓還沒從貓的名字里回神,就被容祈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去。

    嬌嬌歪著腦袋,打量著面前之人,猶豫片刻靠近她,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好乖啊,嬌嬌。」

    容宓被人趕上馬車,還沒站穩就被人抱在懷中。

    「怎麼去了那麼久。」等候多時的宴清不悅說著。

    容宓愣愣地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哎呦,容祈,容祈有病。」

    宴清皺眉:「怎麼了。」

    「容祈養得那隻貓叫嬌嬌,哈哈哈,怪不得我每次問他這貓叫什麼名字,都給我擺臉色看。」

    宴清挑眉。

    「還有……」容宓笑得直不起腰來,直接拱在他懷裡,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幸災樂禍說著,「歲歲竟然還不知道容祈是她爹。」

    「笑死了,連便宜爹都沒得當。」

    宴清捏著她的耳朵,垂眸看著她放肆大笑著,矜貴傲氣的眉眼被冬日的光籠罩著,柔和精緻,宛若白玉。

    「長生沒帶回來!」

    馬車都快回到宴家的時候,笑了一路的容宓突然反應過來。

    「沒帶回來就沒帶回來。」宴清握著容宓的手,無所謂說著,「讓他在容家住幾天。」

    「你怎麼對長生一點也不上心。」容宓不悅指責著。

    「你對他太上心了。」宴清咬著她的手指,碾磨出一點紅痕,「我不喜歡。」

    宴懷袖聽說娘走了,也只是哦了一聲,冷靜極了。

    他爹好幾次趁著她娘不在意,把他偷偷扔到容府,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那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玩啊,我有一隻大鵝鵝。」寧歲歲天真說著。

    「我也有一隻白鷹。」宴懷袖認真說著。

    「啊,真好。」寧歲歲眼睛亮晶晶地夸著。

    鄒慕卿托著下巴,坐在涼亭內,一臉羨慕。「那我什麼都沒有呢。」

    「你喜歡什麼,我送你。」宴懷袖扭頭,一板一眼說著。

    「我不要,我可以自己買。」鄒慕卿歪著頭,直接拒絕著。

    「我想找我娘了。」玩了許久,寧歲歲突然出聲說著。

    「你等會去。」鄒慕卿隱約察覺到剛才那個紅衣女子把她們支開的原因,便小大人模樣地安慰著。

    寧歲歲癟了癟嘴,有些委屈。

    宴懷袖也藉機提出建議:「舅舅書房裡有一個六博,我們可以去玩吧。」

    寧歲歲被一左一右牽著,嘴裡不停地和他們說著話,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 ——

    寧汝姍看著熟悉的小院,眼前的一切都是好似昨日的布景,可定睛看去,葡萄藤茂密了許多,千秋也繞上綠藤。

    「屋內的東西你要收拾嗎?」

    容祈站在身後低聲問道。

    「嗯,要收拾一點。」寧汝姍抱起小貓,皺了皺眉,「是不是太重了。」

    「十二斤了,太能吃了,不聽我的。」容祈盯著那隻小肥貓的爪子,蹙眉說著,「它不讓我靠近。」

    小肥貓不耐煩地移開視線,尾巴卻是纏纏綿綿地繞著寧汝姍的手臂,嬌滴滴地喊了一聲。

    「嬌嬌我能帶回去嗎?」寧汝姍摸著它肥嘟嘟的腦袋,笑眯眯地問道。

    「可以,本來就是你的。」容祈掃了她一眼,「你若是想要,我讓人把整個院子的東西都搬過去。」

    他盯著寧汝姍的背影,手指微動,慢慢握緊,臉色暗淡,緩緩說道:「你要嗎?」

    「容祈。」寧汝姍雖不曾看到他地模樣,但心中莫名閃過『他在委屈』的念頭,不由扭頭,看著站在影壁前不曾動的人,「你真的想要我把這些東西都搬走?」

    容祈抬眸看她,濕漉漉灰撲撲的影壁還染著不曾化淨的白雪,可它面前站著的白衣郎君卻讓這面普通的影壁瞬間多了點古樸厚重的質感。

    「不願意。」

    「我甚至不願意你離開容府。」

    他吐出了壓抑許久的真心話,冬日的風吹得他脖頸處的雪白狐毛胡亂動著,可他身形依舊挺拔沉穩,宛若巍峨玉石。

    「你能不搬嗎?」

    寧汝姍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

    那張一如既往的溫柔雅致,但落在容祈心中卻格外冰冷刺骨。

    她不會站在原地等他,也不會再對她溫柔地笑著。

    他明明早就知道,可從未像今天一樣那種失落越發明顯。

    兩人站在這個三年前的院子中,院中一切死物都毫無變化,但人卻已經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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