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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等容祈把人放下,她立馬跑去抱著寧汝姍的大腿,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那你先睡吧。」寧汝姍伸手把人抱上床。

    寧歲歲這才破涕為笑,主動把被子蓋到下巴處,打了個小哈欠,一隻手拽著寧汝姍的衣服,小聲說道:「那歲歲睡了。」

    「睡吧。」

    等寧歲歲睡了下去,張春也包紮好她受傷的傷口,手和腳都包著嚴嚴實實的。

    「張叔。」寧汝姍突然開口喊了一聲,卻又沒繼續說下去,只是沉默地注視著他。

    張春愣了好一會,沒明白她的未盡之意,可突然看著她一直握著寧歲歲的手,終於明白她的意思,突然皺眉:「我若是不同意呢。」

    寧汝姍笑了笑:「那我就不說了。」

    「只是我覺得這樣逃避不是問題,紂行幾次三番置我於死地,甚至拉上整個榷場,我……」

    「不想坐以待斃。」

    張春眉間閃過一絲狠厲。

    「我去下毒把他殺了。」毒閻王最厲害的不是醫術,反而是一手出神入化的蠱毒。

    「可殺了一個紂行,還會有下一個。」寧汝姍柔聲說著,「我今日能逃過一次,那以後呢,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張春臉色僵硬。

    一直不說話的容祈把目光落在她臉上。

    張春掃過一側的容祈,突然冷哼一聲:「你就這麼信這個小子,依我看,這些人都不行。」

    「我信……韓相的眼光。」

    寧汝姍低聲說著。

    「你是韓相選的,世子也是。」

    「你怎麼知道?」張春驚疑問道。

    「我曾在娘書房內的一本冊子上看到一支軍隊的痕跡,前燕在明光十五年間倉皇南逃,沿途軍民一路掩護,精銳之師損失過半,最後韓相把所有零散的軍隊組織起一支十萬人的隊伍,名深淵,深淵所向,國泰民安。」

    「後來在正乾年間,韓相迫於壓力不得不解散,但第二年……」寧汝姍的目光落在容祈身上,「聽聞老侯爺有一支奇兵,突襲潁州,斬殺潁州一名大將,奪回當年潁州軍糧,自此安定軍一戰成名。」

    容祈抬眸看她,目光澄澈,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凌厲銳氣的面容被微微柔和,俊秀的面容瞬間多了不可直視的美色。

    寧汝姍被他注視著,移開視線。

    「你怎麼知道不是巧合。」

    「第一:一支奇兵的出現不可能橫空而來。」

    「第二:當年韓相力保容家爵位,因為只有爵位才能承襲那支奇兵。」

    「第三:世子對韓相太過上心,當年世子文武折桂,走上韓相指路,想必也是存了這樣一份心思,阿姐說過她一直不願你這樣高調,是你執意如此。」

    「第四:大概就是我的猜測了,我聽世子說過韓容兩家雖很少來往,但韓相和榮老將軍卻是密友,正乾年間臨安能帶大兵的將領屈指可數。我實在想不到除了容家和王家到底還有誰能安置好這支奇兵。」

    「我怎麼覺得是韓錚又在爛好心。」張春雖然心中一驚信了七/八分,但還是忍不住嘀嘀咕咕著,「韓錚若是活得自私為己一點,還能讓曹忠那隻老猴子上台獻醜。」

    「阿姍說的沒錯。」容祈欣賞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寧汝姍身上,低聲說道,「安定軍確實在容家。」

    張春扭頭,嚴肅看著他。

    「現在在我手中。」

    寧汝姍鬆了一口氣。

    「世子知道……」她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她這一步極為冒險,卻又是別無選擇,因為容祈卻是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春曉計劃。」她緩緩問道。

    容祈搖頭。

    寧汝姍瞪大眼睛。

    難道自己猜錯了,五人之中並無容祈。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韓相曾和我說過,深淵虎符為白虎,我也該是只白虎。」

    「你就是白虎!」張春挑剔地打量著面前之人,最後冷哼一聲,「他不知道很正常,韓錚走的時候,他太小了,韓錚為了保護他,未必說得清楚,但深淵一定知道真相,若是真的在他手中,應該就是他了。」

    春曉計劃有五大主事,分別以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和凰命名,他原本以為只是代號,現在想來也許另有深意。

    白虎主西,自來都是兵患代稱,所以容家掌管著安定軍。

    容祈漆黑的眼眸在跳動的燭火中熠熠生光,他低聲說道,「這個計劃韓相在大燕落地臨安時便開始籌劃了。」

    「後我爹戰死,韓相也曾猶豫,但他也直言,我當年最後一次去皇宮讓管家承爵時,一直跟在那個小黃門身後不出聲的模樣像極了我爹,這才繼續把安定軍留在容家。」

    「當年應該也無人可託了。」寧汝姍開口,微微嘆了一口氣,幽幽解釋著,「王家備受猜忌,聞家,陳家個個都被官家監禁,但烜赫一時的容家因為老將軍戰死,府中只有孤兒寡母,反而能得一息尚存在。」

    「怪不得我看韓錚最後半年一直和你黏在一起。」張春酸溜溜地說著。

    「張大夫是什麼。」

    「我和金州榷場共掌青龍。」

    容祈沉默片刻後問道:「糧草?」

    「嗯。」張春含蓄點頭,「金州榷場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轉運各地糧草,你也知道官家對前線根本不上心,別的不說,光是王家和聞家執掌的大散關兩處要害每年都是糧草不足,都是王鏘假託他人名字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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