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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當時鄒鈞的案子還沒抓到證據,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鄒慕卿,半月前,事情有了轉機,這才讓親兵送鄒家夫婦的屍體回老家,鄒慕卿一直跟著回去了,今日才回來。」

    「我聽王鏘說過,鄒鈞是直接在牢里就被人害死的。」寧汝姍低聲說著,「蔣方遜好大的膽。」

    容祈抬頭冷笑:「膽子大又如何,又不是命大,還不是被人用同樣的辦法害死了。」

    寧汝姍聽著他的冷嘲,突然倒吸一口氣:「你是說……秦忠。」

    畢竟蔣方遜是秦忠的乾兒子,在金州,甚至在大燕也不算秘密。

    「那蔣家人還活著嗎?」她小心問著。

    「死了,早上剛才袁令就是發現了蔣家母子的屍體這才去抬人的,之後多虧了你,這才誤打誤撞抓到了那個古怪的鷹翅。」

    「死了?他們先是把人抓了又害死?」寧汝姍沉思著,「是因為得手了,殺人滅口,還是惱羞成怒,發現被騙了,又怕惹禍才滅口的?」

    「蔣方遜還不算太蠢,這些年為秦忠謀了不少銀子,漸漸形成記帳的習慣,有一本多年來白銀來往的記錄冊子,現在我們沒找到帳本。」

    容祈動作很快,掃過一眼,很快就做出批覆,手中的筆來回寫著。

    「現在被滅口了,也不知道帳本下落如何。」

    他潤了潤筆,卻發現硯台早已乾涸,只好伸手去研磨,結果為了避開桌子上高高堆起來的東西,袖子上染上墨,一時間頗為無奈。

    「我來研磨吧。」

    寧汝姍見他又是扶摺子,又是提著墨條,忙得不可開交,上前幫忙著。

    容祈還未收回手,就感覺到寧汝姍柔軟的手指落在他的手指上方。

    明明不過是手指間微不足道的觸碰,但他感到好似有一隻小雀落在手指上,帶著一點毛絨的觸感,與此同時,還有那股久別的梅花香味,明明味道足夠清冽,卻總是讓那個他失神。

    「世子?」寧汝姍見他停著不動,疑惑喊了一聲。

    「多謝。」容祈緩緩收回手,手指不由相互摩挲一下,這才強裝鎮定地繼續看摺子。

    他翻開一本冊子,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到也未必,若是為了得到帳本從而滅口,為何不跟鄒家夫人一樣,直接搶了東西,在家中滅口,這樣還減少了被你們追捕的麻煩,畢竟蔣方遜在牢中,他一切的承諾都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寧汝姍站在他身側,沉默片刻細聲說著。

    「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他們並沒有找到帳本,從而惱羞成怒殺的人。」

    容祈停筆,抬眸看向一側的寧汝姍,眸光中帶著一絲驚訝。

    寧汝姍這才發現自己話多了,不好意思低下頭:「我是胡亂說的。」

    「不,你說的很對。」容祈微微一笑,俊眉舒張,帶出一絲笑意,「我原也是這麼想的,但蔣府和發現他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所以東西要不被蔣方遜藏得很深,連妻兒都不知道,要不就被拿走了。」

    寧汝姍點頭。

    屋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寧汝姍很快便避到身後的屏風處。

    那股淡淡的梅花味很快就消失在鼻息間。

    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失望。

    「世子。」袁令敲門而入,身上還帶著來不及散去的血腥味。

    容祈的視線從墨條上收回,抬眸,臉上的神色重新恢復冷漠之色:「怎麼了?」

    「那個鷹翅確實是紂家的鷹翅,但之前出任務失敗,一時害怕沒有自盡被抓,如今替一個帶著面具,穿著白衣的人做事。」

    「獵鷹彼此都是不知道名字面容,只有代號的,那個白衣人似乎很有手段,每次做事情都會替他擬好身份,榷場那次就是收到那人的消息,但他主要目的不是去傳遞消息而是去鑿船。」

    容祈和屏風後的寧汝姍皆是一怔。

    「我們第一批的船應該就是他鑿的,為何鑿船他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辦事,誰知道之後碰上紂行,慌不擇路重新回了大船上的鷹爪艙,後來誤打誤撞被點去殺蔣方遜。」

    「那他現在為何在城中徘徊。」

    「說是要等一個人。」

    「誰?」

    「他不知,只說那人會自己來找他,他們約定的地方就是在那個茶棚。」

    「派人盯著那個茶棚。」

    寧汝姍皺眉。

    「那個救他的面具白衣人,有線索嗎?」容祈問。

    袁令搖頭:「他也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大魏人,因為說話是北地口音。」

    「我聽說當年王鏘當年追紂開的暗衛就是消失在金州的。」容祈沉思片刻,開口對著屏風內問道。

    「正是。」寧汝姍低聲說著,「當時王鏘就覺得金州不對勁,之後便一直牢牢控制著榷場的入場。」

    袁令早就聽到屋內還有一個呼吸聲,沒想到裡面竟然坐著夫人,不由小心翼翼地朝屏風內看去。

    「若是當年幫助暗衛的就是蔣方遜,那一切都說得過去了,紅樓的能力也就真的只有一州刺史可以掩蓋,這樣也可以說為什麼紂行要滅口蔣方遜,想必是有什麼把柄。」

    「應該如此,紂行這麼大張旗鼓用獵鷹,要不就是肆無忌憚,無所畏懼,要不就是那把柄太過重要,已經顧忌不得了。」

    無論那個,都顯得那本帳本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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