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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去看長/槍嗎。」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被莫名呵斥了的寧歲歲呆呆地看著他們,一臉不解:「啊,所以歲歲要去哪裡啊。」

    「去睡覺。」

    「去書房。」

    不曾想兩人再一次異口同聲地說著對方的答案,一時間氣氛更加僵硬了。

    就在此刻,張春滿身是血地打開門,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兩人,臉色立馬僵硬,便又顧忌著寧歲歲,便把火全都朝著容祈潑去。

    「別人在鬼門關,你是站在鵲橋嗎,一直聽著你跟麻雀一樣絮絮叨叨,吵死了。」

    「你抱著我家小姑娘做什麼。」他看到歲歲坐在他胳膊上,氣得直瞪眼。

    容祈早已習慣他的冷嘲熱諷,甚至連著更難聽的話也都挺聽過了,聞言只是激動問道:「冬青的毒也解了?」

    「解了。」張春抬了抬下巴,頗為得意地矜持一笑,「小事,不過區區烏顏。」

    「多謝張大夫。」容祈認真道謝。

    「不必。」張春絲毫不承他的禮,「若非看在丫頭的面上,我可不會沒事救人。」

    他冷笑著:「這可是大魏密院的毒,少和我家丫頭站一起,沒事就會拖累她,晦氣。」

    張春的話就像一把刀,猝不及防捅了容祈一刀。

    容祈下意識看向寧汝姍,似乎想要看到她的反應。

    「張叔也累了,不如和歲歲一起去休息吧。」

    寧汝姍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只是上前從他懷中接過歲歲,帶著張春,扭頭朝著客房走去。

    寧歲歲失望地趴在她懷中,對著容祈揮揮手。

    至始至終,寧汝姍都不曾再看他一眼。

    「世子,我們抓到的人屍體腰間有一隻鷹爪。」袁令捧著那隻帶血的長箭,厲聲說道,「一定是紂行那個瘋子乾的。」

    容祈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這才揉了揉胸口被壓抑許久的劇痛。

    「紂行為何要殺大燕的金州刺史、京西南路副都總管。」他問,「他是瘋子卻不是傻子。」

    「榷場一事已經激情民間暴怒,此刻還多此一舉,冒著被暴露的危險去查一個與他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人。」

    袁令怔在原處,不知如何回答。

    「那,是有人假冒。」他猶豫說道,「那是誰?」

    「誰現在最想蔣方遜死。」容祈回了屋內,看著冬青失去血色的面容,眸中暗光涌動。

    「難道是曹忠。」袁令謹慎說著,「蔣家所有帳本都已經被世子清算了一遍,蔣方遜在金州十年,貪污數百萬兩白銀,可去向都不知所蹤。」

    「可那帳本上沒有明確的送人名單,現在動手不是就暴露了嗎?」他皺眉質問著。

    「所以蔣家人不是都被擄走了嗎?」容祈緩緩說著,朝著屋內走去。

    「若真的是曹忠狗急跳牆,可為何是紂家人出面。」袁令突然神色大變:「世子是說曹忠通……」

    敵。

    那最後一個字被他咽了下去,只留下驚恐的神情。

    容祈揉了揉腦袋:「最後一個黑衣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蔣家家眷,務必要找到。」

    「是。」

    「我等會要寫一份信,快馬給臨安送去。」

    冬青一倒下,所有事情便又回到容祈身上,他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把原本慌亂的情形立刻控制在手中

    「紂行現在還在榷場嗎?」他最後問道。

    「是。」袁令雙拳緊握,「那畜生把所有人的屍體都一把火燒了,還把整個榷場都掀了,似乎在找東西。」

    「找東西?」容祈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找到了嗎?」

    「因為沒找到任何東西,紂行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親衛都殺了三個。」袁令對此頗為齒寒地說著。

    現在紂行的舉動分明是背後魏帝的意思。

    人人都說韓相留下一筆糧草兵器,可誰也沒見過,這是一個無風起浪的傳言,可偏偏兩國卻都深信不疑。

    為此已經明爭暗鬥多年,可誰也沒有得到過那個傳說中的東西。

    韓相走後,韓家的勢力大都被瓦解,剩下的全都歸於沉寂。

    那股勢力曾在正乾十八年。也就是他一力主張第三次北伐的時候短暫歸附於他,但隨著博望事件後又沉默下來,這些年又慢慢出現在容祈府中。

    人人都以為安定軍是容家的,卻不知安定軍的前身是韓諍一手建立的,後來隨著一系列的變革被容家收容。

    這麼多年來,他隱約摸到一點韓相的計劃,可管中窺豹,不知全貌。

    那個計劃比自己想的還要大,還要遠,他原先以為只是牽涉到安定軍,便一直韜光養晦,可這三年來,他開始一步步接近大燕中心,便發現這個計劃也許比自己想像的各位複雜。

    他從來都不只一樣東西。

    若韓相真的保存了這麼一大筆東西,必定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和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定軍在他手中,按其他的東西肯定就在其他人手中。

    「去查張大夫為何會如何狼狽出現在金州。」他突然低聲說道。

    當年張春離開臨安,他曾讓冬青查過他的去處。

    冬青說是朝著南邊走了。

    他記得正乾二十四年秋,寧汝姍走的前半個月,張春也曾消失過一段時間,直到二十五年春,也就是上容府給他治病時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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