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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落在寧汝姍身上,耳朵不由紅了起來,小聲說道:「當然最重要的是,爹書房內有韓相和梅夫人的畫像,夫人,和他們長得好像。」

    寧汝姍不由摸了摸臉。

    「我們走吧,夫人餓不餓啊?夫人晚上歇哪裡啊?夫人累不累啊?」他生硬地轉移話題,一雙耳朵早已通紅。

    「不要叫我夫人,你叫我阿姍吧。」寧汝姍跟在他身後,溫柔笑說著。

    話音剛落,她就眼睜睜地看著王鏘連帶著脖子都瞬間紅了一片。

    「我本來就是來這裡隱姓埋名的。」她笑,「你叫我夫人不就露餡了,你我同齡,隨意些才是。」

    走在最前面的王鏘整個人開始同手同腳地往外走著,直到快到熱鬧的大街上,他停在遠處,解下腰間的面具扣在臉上。

    「這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寧汝姍不解問道。

    王鏘扭頭,露出臉上那張猙獰兇惡的面具。

    「這樣就很兇!」解釋的聲音從面具內悶悶地傳了出來。

    寧汝姍先是不解地瞪大眼睛,隨後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唇邊梨渦淺淺,在街頭微亮的燭火中熠熠生光,耀眼絢麗。

    一月之後,全榷場的人都知道紅樓主人帶回了一個時常蒙著臉的女子。

    誰都在猜這個女子是誰,奈何沒有一個人問出來,最後所有人看著這個女人在紅樓不遠處的地方買下一個鋪子,開了個酒鋪。

    期間也有人不識相去找茬,奈何第二日就被人扒光衣服掛在紅樓前,紅樓主人直接在他身上留下一刀兩洞,貫穿而入,血流不止,這一手把所有人得駭得說不出話來。

    「昨夜的事情謝謝你了。」寧汝姍為王鏘倒了一杯,誠心寫道。

    王鏘愁眉苦臉地說著:「夫人離我這麼遠,昨日要不是巡邏隊發現得早,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給您派個人來照顧您,您也不要。」

    「不用,我是開酒鋪,開門迎客的,你之前送的那十個壯漢,往門口一站,開業第一天我可是一個生意也沒有。」

    她也是頗為為難,不由摸了摸肚子。

    「對了,玉佩補好了。」王鏘也是耷拉著臉,一時不知如何兩全,只好岔開話題,掏出懷中的墨玉,「找自己人弄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枚墨玉玉佩被完完整整地放在桌子上,乍一看好似完好無缺,但在日光下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到一點點裂縫。

    壞了的東西不管如何修補總是會留下印記。

    「夫人開酒鋪做什麼啊,人來人往,還有不少粗魯人,衝撞了夫人怎麼辦?」王鏘現在見了韓相的女兒,恨不得給她裹個金身供起來,整日跟在她後面絮絮叨叨地念著,就像一個老婆子。

    「你能幫我找一個人嗎?」寧汝姍摸著肚子,開口問道。

    王鏘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夫人儘管說,天上地下,沒有榷場找不到的人。」

    「我娘院中曾有一個大夫,大概四十來歲,我走之前他已經離開臨安了,我怕他擔心我,想要你們幫我找到他帶個話。」

    「誰!我一定把他帶到夫人面前!」王鏘信誓旦旦地保證著,恨不得立馬就把這個人抓到寧汝姍面前。

    「他叫張春。」

    王鏘一愣,呆呆地重複一遍:「誰?」

    「張春,弓長張,春天的春。」

    王鏘突然打了個寒顫,驚恐問道:「夫人要找的就是鶴髮童顏,但臉上有一道疤,自額頭劃到眼角的張春啊。」

    寧汝姍歪頭,不解地點點頭,隨後又解釋道:「沒有疤了,張叔後來自己弄好了。」

    因為她小時候總是被嚇哭,張春只好不情不願地把他心中男人的象徵給抹去了。

    「疤沒了那也是毒閻羅張春啊!」王鏘失聲喊道,「夫人找他做什麼?」

    寧汝姍摸著肚子沒說話,只是眨巴眨巴眼。

    「不瞞夫人,我只在五個月前見過他,便是在他口中得到夫人的一點消息的,最後便再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夫人知道他何時離開臨安的嘛?」

    寧汝姍皺眉:「大概一個月前,十一月三十日。」

    「夫人不要擔心,我馬上讓他們去找。」王鏘立馬保證著。

    「有勞了。」寧汝姍道謝。

    「不礙事不礙事。」王鏘連連擺手,露出一點靦腆的笑來。

    寧汝姍算是徹底在榷場定居下來,酒鋪有了紅樓的庇護,生意蒸蒸日上,也沒人剛在酒鋪里鬧事。

    只是榷場的氣氛卻愈發緊張。

    大魏包圍金州均州已經一月了,但只圍不大,但人人都在傳言大魏這是在耗盡金州和均州的糧草,把人逼瘋。

    兩州人心惶惶,大量人偷偷湧進榷場,巡邏隊一日要處理數十起案件,應接不暇,紅樓不得不宣布關閉關口和各個入口,不得出入。

    寧汝姍捧著榷場的小報看得津津有味,榷場的小報比外面的還要來的多樣,不僅有大燕的內容甚至還有大魏的事情。

    「酒博士,上酒。」就在她看得入迷時,就聽到有一個放肆高傲的聲音。

    他一進來,酒肆內的氣氛就倏地一僵,不少人甚至提早溜了出去。

    酒博士是紅樓送來的小子,十二三歲的樣子,一雙眼睛格外犀利毒辣。

    「這不是紂將軍嗎?」他對著大堂內的亂象視而不見,只是揚著熱情的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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