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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2:47:34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侯爺怎麼來了。」容宓還未說完,就看到宴清伸手把她的手從容祈身上拿下,握在自己手中。

    她手指不由微動,卻被人更加用力地握在手中。

    「你一來就直接去容府了,我只好來找你了。」他把人帶離容祈身邊,捏著容宓白皙纖細的手指,口氣平淡地說著,可偏偏眼神帶著點侵略性。

    容宓避開他的視線。

    「我有話想和你弟弟說。」他旁若無人地親吻著她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說著。

    容宓皺眉,下意識抗拒著。

    宴清和容祈兩人天生不對付,容家還未出事時兩人就數次針鋒相對,後來容祈出事,容宓選擇嫁給宴清,為容家避禍,兩人更是氣氛緊張,連著見面都讓人心驚膽戰的。

    「我不過與你弟弟說幾句話,你就這般緊張,我能吃了他不成。」宴清眸色低壓,報復心地捏著她的手指,把她掐疼了,這才又小心地安撫著。

    「你什麼時候像你關心你弟弟一樣關心我。」他捏著她的耳朵,見耳朵冰冷,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為她套上帽兜,「你若生病了,看我這麼整治你身邊的人。」

    容宓抿唇,並不搭話。

    「又給我擺臉色。」他捏著她的臉,神情越發不悅。

    容宓摸著肚子不說話。

    「去我車上休息一下。」還是宴清先後退一步,小聲說道。

    「你要跟容祈說什麼。」容宓反問著,「我等會還要回容家。」

    宴清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見容宓絲毫不為所動,只好咬牙忍下:「我今後要留在臨安。」

    容宓眼睛一亮。

    「怎麼,高興了?」宴清把她的反應猜的牢牢的,一時間陰惻惻地質問著。

    容宓抬眸對著他嫣然一笑,乖巧柔軟地說道:「自然高興,侯爺今日來回奔波辛苦了,我晚上回驛站給侯爺燉湯。」

    她笑起來極為好看,鳳眼彎彎,眉梢眼尾堆滿笑意,宛若牡丹盛開,艷麗奢華到極致。

    宴清原本掐著她臉的動作,逐漸曖昧起來。

    「我去車裡等你。」容宓一向是安撫人的好手,扒拉下他的手,主動說著,臨走前甚至還伸手理了理他的大氅,溫柔賢惠,格外貼心。

    宴清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目送她上了宴家的馬車,這才朝著容家的馬車走去。

    「我有話與你說。」他對著冬青微微點了點頭,神情難得帶了一絲愉悅。

    冬青猶豫著。

    他對宴清倒是沒有太大的敵視,只是容祈很小就看穿宴清對自己的姐姐不懷好意,是以兩人也很少有交集。

    「讓他進來。」馬車內,傳來容祈冰冷的聲音。

    宴清挑眉一笑,眼底卻是毫無笑意。

    冬青把人扶上馬車,自己後退幾步,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

    「好久不見。」宴清入了馬車,坐在一側,看著車內臉色慘白,雙眸緊閉之人,平淡說著。

    「你要和我說什麼?」容祈睜開眼,無神的眼睛冷淡地『注視』著他。

    「祖母叫我今後留在臨安。」

    兩人本來也無話可說,宴清便直奔主題,直接說道。

    容祈皺眉。

    宴家祖母就是那位名震天地的大長公主燕無雙。

    「祖母雖年事已高,不理世事已久,可依舊對襄陽之事不滿。」宴清神色平靜,眉眼低垂,帶著點悲天憫人的悲憫,「大燕如今襄陽已失,均州,金州雖還未出事,但不過是如今大魏吊著我們而已。」

    「可官家並不打算出兵。」容祈無情說著。

    宴清的聲音中帶著一點笑意,可眸眼卻又宛若寒雪,冰冷一片。

    「可你之前的輿論已經醞釀到極致了,只差一點火。」他洞悉著一切,卻又不曾帶著高高在上的威脅,平等又平靜地說著。

    容祈並不意外,是以並沒有露出一絲異色。

    「韓相為安撫百姓,穩定邊境,平穩朝堂曾定下三政五令,至今都令人佩服其舉世無雙的才華,可官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卻開始一步步廢止這些政令。」他微微一嘆,「民生多艱,世人都汲汲名利,唯有韓相餘光依舊為百姓謀最後一絲活路。」

    容祈沉默著。

    「我可以送你一把火。」宴清微微一笑,「為均州和金州兩州百姓謀一份活路,只是我之後有一個更大的設想,需要世子多多幫忙。」

    容祈皺眉『看』他,並沒有接下去,而是警惕問道:「什麼設想?」

    「大燕當年倉皇南下,皇室中人只剩下我祖母和官家。可如今官家無能畏戰,偏偏占據一個高義,就能盡得天下,我祖母自幼文武雙全,天下策論經文爛熟於胸,先皇還在世時便替他分憂解難,當年更是毅然選擇南下,保存皇室血脈,可如今不得不隱退應天府。」

    「從堯舜至今,天下群亂紛爭,可這天下一向是能者居之。」

    宴家高門大戶養出來的郎君,就像是一塊精緻雕刻的玉雕,哪怕是說著最為驚心動魄的話,可臉上依舊是淡然自若的神色。

    容祈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喃喃自語:「宴家……要反。」

    「我祖母身上流著燕家的血,是金枝玉葉的嫡大長公主,如何是宴家人要反。」

    「不過是走一條前朝也曾走過,但不幸未曾成功的路。」

    宴清傲然說著。

    容祈突然抬頭,出其不意撲向他,宴清到底常年養病,身體不適,被人輕而易舉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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