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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1:34:42 作者: 若花辭樹
    寧稚和沈宜之白天都沒出門,她們要出門去哪裡逛也不方便,聚餐倒是去了,沈宜之全程都沒碰酒。

    這邊的拍攝場景要比平城那邊多一些,平城的場景主要在那棟老舊的房子裡,這邊除了房子,學校,還有一些別的外景,在外邊跑的時間更多。

    阮茵夢站在校門外等池生出來。

    她撿塊顯眼的地方,邊上有茂密的樹蔭遮掩。

    校門口進出的人很多,這個時間送孩子來學校的家長都散得差不多了,校門裡外都是朝氣蓬勃的學生。

    阮茵夢看了會兒,發現學生和學生之間的差異很明顯。

    那些三五成群興奮地四處張望,不時一陣激動地交談,臉上都帶著還未褪去的稚氣的,一定是今天才入學的大一學生。

    剩下的穩重些,不在校園裡四處張望的多半是老生。

    但他們有相似的特點,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就像堵了一層金色的光。

    阮茵夢記得她在那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說年輕人就像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她當時不能理解,現在卻明白了。

    他們都像八九點鐘的太陽,年輕、生動、自信,他們不需要行走在陽光下,他們本身就是太陽,有著無限可能,有著無數希望。

    阮茵夢驟然感到一陣相形見絀,她站在陰影里,像是見不得光,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阮茵夢!」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阮茵夢茫然抬頭,池生跑了過來,帶著熱烈的陽光與眼中只看得到她的笑容,驅散了陰影,驅走了不幸。

    「對不起,等很久了嗎?」她小喘著氣,向她解釋,「我走錯路,去了另一個門,學校好大,要走半天。」

    她半是抱怨地說著,卻發現阮茵夢目不轉睛地看她。

    池生撓了撓頭,有些害羞起來,她深吸了口氣,才發現阮茵夢今天的著裝要比她平時保守些,但也化了很精緻的妝,跟風塵兩個字完全不沾邊,像一個等著遠行人回家的溫婉妻子。

    她感到巨大的欣喜,全身每個細胞都不安分地叫囂起來。

    「我很想你。」她輕聲地說,湛亮眼眸卻寫滿了快樂,還有眼底那抹青澀的羞怯。

    阮茵夢不錯眼地看她,明明才只一星期不見,卻好像已經過了數不清的日夜,她也這樣想她,想得時刻算著時間,等著她來。

    她正要開口,忽然有人叫道:「池生。」

    是名女生,走了過來。

    池生叫了聲:「學姐。」回頭向阮茵夢介紹,「這是我們專業大三的學姐,負責接待新生的。」

    她說著又向學姐介紹:「她是……」

    阮茵夢沒等池生說下去,接過了話:「我是她姐姐。」

    她說完發覺池生轉頭看了她一眼。

    「姐姐好。」學姐熱情地打招呼,又說了幾句,就走了。

    「你是不是擔心我把我們的關係說出來?」池生看著學姐走遠,才問。

    阮茵夢見到的一直是池生直率的一面,剛剛那一瞬間確實挺害怕的,不過想也知道,池生不至於這麼沒心機。

    「不高興了?」她笑著問。

    池生沒答話,但整個表情都寫滿了她很不高興:「我知道不能說。」

    她朝前走,就在阮茵夢以為這個話題揭過去時,她又說:「別人怎麼看我們,怎麼認為我們都無所謂,我喜歡你,我們要在一起,這是最重要的。」

    阮茵夢望著她,唇角緩緩地翹起,她低下頭,輕輕地握了一下池生的手。

    「嗯。」

    大街上那麼多人,池生真想用力地抱住她,卻只能克制,她們的目光對上,像黏連在了一起,什麼話都沒說,卻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子。

    阮茵夢新找到的住處離得不遠,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入門就是一株高高的松樹,來來去去的,多是些老人家。

    房子很舊,比平城的那棟還要舊些,樓梯窄得容不下兩個人並行,要是一上一下遇上了,得雙方都側身才能通過。

    阮茵夢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一眼池生生怕她摔倒,怕她不適應。

    但池生顯然不在意這裡又老又舊的條件,緊跟在阮茵夢身後,面上帶著一抹期待,使得阮茵夢漸漸地安下心。

    一進門,她們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一個星期的想念沒有在見面那一刻炸開,卻在此時達到了頂點。

    「阮茵夢,阮茵夢。」池生像是怎麼都叫不夠,這個名字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刻在了她心上,烙下一生都消不去的烙印。

    阮茵夢柔軟的身體就在她懷裡,她柔順地靠著她。

    「池生,我也好想你。」學校門口沒來得及出口的話終於在此時說了出來。

    她們擁抱許久,阮茵夢才輕輕推開池生,她臉頰染上了一層緋紅,嬌軟了許多,她望著池生,柔聲道:「先看看我們的新家。」

    新租的房子是一間小套房,面積和平城那套差不多。

    阮茵夢很會收拾,角角落落早就被打掃得纖塵不染。

    陳設都很簡單,但絕不空曠,比平城時的那間房子,多了許多家的氣息,廚房裡的柴米油鹽將這裡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池生不必看,光是置身在這裡,就已經很喜歡了。

    她停在那張圓桌前,桌上還擺了一樽花瓶,插著幾枝鮮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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