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2023-09-23 01:07:24 作者: 草燈大人
他沒忍住,下了手。
溫香軟玉,他不可能,忍著。
頃刻間,蘇芷感到掌心微熱,迷迷瞪瞪回過神來——這廝竟在啄吻她的掌心?!
蘇芷從未經歷過這樣私密的事,一陣天旋地轉。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沈寒山,一時無言。
瘋了吧?他一定是瘋了吧?!
「你……」蘇芷啞然,想收手,卻又不敢。
即便她堵住男人唇舌,他都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若她縮回手,沈寒山的居心又會不良到何種地步?
她不敢賭,她怕極了……
蘇芷仍由沈寒山「欺負」,臉上的熱.氣兒一陣陣蔓延上來,幾乎要催出她一層淚花。
視線朦朧,沈寒山也成了荒漠裡的海市蜃樓,看不真切。
蘇芷沒想到,這情藥竟有如此烈性,能摧折一個人的心志與神魂。
往後提點手下弟兄擔心些,免得自討苦吃!
而帳外,本打算走人的陳風,聽到騷動,又繞回來,擔憂問:「阿芷,你出什麼事了?」
蘇芷嗓音微顫,答:「無事。大殿下不必擔憂,外頭風大,您先回營帳里暖暖身子。這樣,待遲些時候,我換好衣物,再差人通傳,請您過來。」
「好。我晚間無事,阿芷隨時喊我。」陳風放下心來,步履遠去。
就在他歸營路上,陳風迎面撞上一名兵卒。
對方正是給沈寒山送藥的那個小嘍囉,他見陳風完好無損離營帳,嚇了一跳。
等等。這事兒,怎麼和石守副指揮說的不一樣啊?
兵卒正要逃竄,卻被目光銳利的陳風喊住:「你是皇城司哪個營的兵士?」
兵卒敢膽大妄為忤逆沈寒山,卻沒膽量招惹陳風。
於是,他唯唯諾諾地答:「下吏並非皇城司官司的人,而是殿前司的兵役……」
「殿前司的兵卒來尋蘇司使作甚?她現下不方便見外人,有話同我通稟便是,莫要進去叨擾。」陳風生怕外人擅自闖入蘇芷營帳,窺見春光,故而他施下威壓,幫蘇芷統統抵擋回去。
兵卒本是想撞破服藥後的陳風與蘇司使的齷齪,豈料皇太子於人事上這般迅捷,這回怕是要無功而返了,也不知石守副指揮會不會怪罪。
兵卒一面憂心上司吩咐,另一面又得絞盡腦汁想由頭騙過陳風。
有了。
他茅塞頓開,垂頭回稟:「回大殿下的話,下吏受宮人所託,幫蘇司使送來披膝氈毯。豈料先前撲了個空,撞見滯留蘇司使營帳中的沈廷尉,把私物交託給他了。如今過去小半個時辰,下吏怕沈廷尉忘記提點蘇司使,故此前來探問一番,免得蘇司使忘記披毯,受了風。」
兵卒這番話自認滴水不漏,誰知還是惹了陳風的嫌。
陳風一改往日溫文,語氣涼涼地問:「你是說……沈廷尉來了蘇司使營帳?」
「是……」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待會兒我替你探問便是。」
「多謝大殿下。」兵卒完好無損,功成身退。
而陳風卻被這一通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燭火通明的營帳,默然走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廂,蘇芷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驚嚇搞得精疲力盡。
她知陳風走遠,手臂使了巧勁兒,從男人懷中掙脫。
蘇芷的髮髻全亂,她索性摘了發冠,任由一頭長髮傾瀉雙肩。
沈寒山懷中空空如也,他悵然若失,沒料到這場春.事竟走得這樣快。
他衣襟微敞,露白皙肩骨與頸骨,誘人犯.罪,一身骨相,未脫春.潮,仍是綺思霏霏。
他抬眼,茫然看了一眼蘇芷,道:「芷芷……」
「別喊!」蘇芷想罵他,又覺得說不出口。
「我難受……」
蘇芷不敢看人,她手上殘留那點獨屬沈寒山的餘溫,一時心慌意亂。
她問:「你究竟吃了什麼?」
沈寒山瞥了一眼案上茶碗。
蘇芷會意,打量茶碗:「茶湯?打哪兒來的?」
「一名兵卒送來的。」
蘇芷知他是中了媚.藥,而這藥,原本是給她準備的。
其心歹毒。
沈寒山苦笑一聲:「芷芷,他們說,若中了情藥,需陰陽調和,方可免除血脈爆體而亡的險要。我如今這樣,也尋不得旁的法子了。只是帶累芷芷,要因我中藥,而受委屈……」
「不必。」
「嗯?」
蘇芷道:「我闖蕩多年,於解人情藥一事,也有幾分經驗。只需放血散熱,即可自救。若你還有恙,便是血放得還不夠多……你且忍忍。」
「嗯?」
還沒等沈寒山反應,蘇芷從靴里已然抽出一柄銀芒畢露的匕首。
只見她手起刀落,沈寒山的臂膀就多了一道口子。
剎那,鮮血噴涌。
真真是,無妄之災。
蘇芷憂心忡忡地問:「你如今還難受嗎?」
沈寒山忍疼,強行維持最後一絲體面,溫柔笑道:「芷芷,我全好了。」
「那就好。」蘇芷鬆了一口氣,今日也因救了兄弟於水火間而狂喜。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二章
蘇芷放了好一會兒血, 見沈寒山唇色略微泛白。她怕他受不住,不敢再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