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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1:02:53 作者: 容硯
魏昀居高臨下地看著虞晚怕冷的模樣,他面無表情展開那件大氅,將人給裹了起來,隨即一把攔腰抱回了養心殿。李福在後面愣了愣,只覺自己和雲袖二人就是個多餘的。
虞晚猝不及防之下,小手緊緊抓住了他胸膛前的衣料。
她抿了抿唇,想開口解釋方才與安王之事,又覺得無從說起,陛下那麼聰明的人,肯定都瞧見了。
可是若她不解釋,身為後宮妃嬪,與外男如此親密……萬一被陛下定了個罪,拖出去凌遲處死該如何是好?
虞晚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她被魏昀抱到了養心殿內,不料他腳步未停,一路將她放到了書案後的那張龍椅上,男人伸出修長的雙臂,將她圈禁在狹小的一方空間裡,熱氣噴灑在虞晚的脖頸上。
「都下去。」魏昀沉聲命令道。
宮人們低著頭不敢多看,紛紛魚貫而出,李福走在最後關上了殿門。
虞晚預感不妙,她料想新帝是要發作剛才的事情,一時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結果沒推動,她只好偏過小臉,結巴道:「陛、陛下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魏昀抬起手掌,往虞晚的那雙美眸伸去。
虞晚嚇得都閉緊了眼,心想他莫不是要挖了她的眼珠子,可她突然想起了蘭芷,一時連忙又磕磕絆絆地把話說完了:「陛下,嬪妾有一事相求……求您,救救嬪妾的丫鬟……」
話音方落,她頭頂的發間突然落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
新帝居然在摸她的頭。
虞晚詫異地睜開雙眼,只見魏昀冷著一張臉,用手在擦拭她發間的細雪。雖說養心殿內燒著地龍,他沒費什麼勁就給她擦乾淨,卻擰著眉頭,猶不滿意,仿佛他的東西被人碰了一樣。
事實上那是安王方才碰過的地方。
「有事就知道找朕?嗯?」男人沉著語調開口,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虞晚,仿佛下一瞬就要把她給吃了。
虞晚見他語氣不善,愈發小心應對著:「這,平日裡嬪妾也來過許多回的,只是陛下您不肯見嬪妾……那個,嬪妾的丫鬟她……啊!」
魏昀突然低頭,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隨後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抬頭後竟在她頸窩處留下一個深紅的印記。
虞晚抬手捂著頸窩,不敢置信地看著魏昀,她還沒看見那兒的紅印,只知道新帝一定是生氣了。而且他方才弄得她脖頸處刺痛不已,虞晚還從未在新帝這兒受過這等委屈,一時她美眸蓄滿了水意,淚眼汪汪地叫了聲:「疼……」
嗓音嬌嬌軟軟的,直叫人酥到了心坎兒。
魏昀墨眸一暗,低頭瞥了眼那個小印記,眼底占有欲愈發濃烈。
若今日沒有安王那等舉動,他興許還意識不到,可現在腦海中卻無比強烈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既然入了宮,便是他的女人,誰都不准碰。
虞晚等了半響,都未見到新帝的反應,只發覺他眼底愈發幽暗,頓時委屈巴巴地想要從龍椅上下來,卻不防被魏昀一把攬住了腰身,動彈不得。
魏昀靜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把話說開:「誰准許你和安王在一處的?」
說話間,他愈發逼近虞晚,雙眸如同一汪漆黑的深潭,幽暗得望不見邊際。
她跟誰在一處不好,偏偏是安王,他的死敵。
虞晚全然未意識到這一點,她也覺得委屈,誰料到安王會那般對她,還被新帝給瞧見了,只能弱弱開口:「嬪妾不是有意的,後來也躲開了……」
說罷,她見魏昀面色稍霽,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嗓音軟軟道:「陛下別生嬪妾的氣了,好不好?」
魏昀低頭瞧了眼她纖細的手臂,由於方才一番掙扎,此刻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在殿內分外耀眼。
虞晚見此,又輕輕晃了晃他,美眸朝他輕輕眨了眨,皆是撒嬌的意味。
魏昀終於冷哼一聲,此事才算是作罷:「以後躲著點安王。」
「嬪妾下次再也不敢了。」虞晚忙不迭點頭,滿臉誠懇,她就差舉手發誓了。
魏昀聽著她左一個嬪妾,右一個嬪妾的,不禁擰了擰眉,但他沒提這茬,想起她先前三句離不開一個丫鬟,便問道:「你的丫鬟怎了?」
虞晚抿抿唇,心知這對於整日忙於公務的新帝來說,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都稱不上事兒,但她還是開口道:「嬪妾有一名貼身丫鬟,曾為了嬪妾的安危摔斷了腿,如今留在衛國公府,前不久卻被人毒打了一頓,嬪妾想把她單獨安置在京城的院子裡,哪知派去的人,被父親給趕了出來……」
魏昀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衛國公為何要針對一個丫鬟?」
何況還是個摔斷了腿的丫鬟,在魏昀看來,根本毫無用處。
虞晚搖了搖頭:「嬪妾也不知。」
她沒和新帝說父親奇怪的舉動,畢竟這些都是家事,若非蘭芷危在旦夕,虞晚也不會把這事捅到他面前。
魏昀審視著虞晚,他知道她有所隱瞞,當初進宮目的便不純,是以不會和他全然交代清楚。
可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又止不住地心軟。據壽康宮的探子來報,虞晚先前還去求了太后,只不過太后沒見她,她在壽康宮外跪了足足一個時辰。若是連他都不肯幫她,她接下來怕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