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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1:02:27 作者: 墨未
    「不就是耶穌的老婆嗎?」

    「你好去死了,葉總,無知是要一個限度的。」

    「不是嗎?耶穌是神父,瑪利亞是聖母,不是一對兒?」

    「基督教不流行亂倫。」

    「好了,逗你玩兒的。我委屈自己扮演你的男朋友,這種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你不準備給我嘉獎嗎?」

    「有我委屈嗎?」

    「那這樣,你讓我轉正,我也給你名分,那咱就都不委屈了,你看成嗎?」

    「想著吧,手機沒電了,拜拜。」

    第 40 章

    * 舉報色情反動信息

    * 舉報刷分

    婚禮那天天氣晴好,一大早Sophia便戰戰兢兢打了電話來確認童箏是否會出席,其實她不了解童箏,童箏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欺騙,所以她也嚴於律己,答應別人的就一定會做到,如果做不到那決計不會給予承諾。童箏本來睡得正香,被電話一擾便沒了睡意,起身洗漱。吃過早飯便給葉航打了電話,聽著他說話氣喘吁吁的,可能是在晨跑,心想他還真是勤勞,約好一個小時後童箏公寓樓下見便掛了電話

    打開衣櫥,挑了件碎花V領高挑束腰雪紡裙,略施薄妝。葉航到了上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後,環著胸不停搖頭,「你就打算穿這樣去?」

    「有什麼不對勁嗎?」童箏被他打量得渾身不舒服,也低頭瞧瞧是不是哪裡出了錯。葉航不搭理她,轉身朝她臥室走去,童箏還在想到底哪裡不好,也就沒在意自己的閨房即將闖入不速之客。

    葉航打開她的衣櫃,淡淡掃了一眼,全是樸素的淡色系。「童箏,你在為誰守喪?怎麼衣服全是這種披麻帶孝的顏色?」

    聽聞葉航喊她,急忙衝到臥室里,一看便傻眼了,葉家大少正站在她櫃門大敞的衣櫃前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用他修長得邪惡的手指挑出一件睡衣,那是江南那丫的送的情趣睡衣,透明得跟皇帝的新裝似的!葉航壞笑著看她,「想不到你還喜歡這味兒。」

    童箏氣急又害臊,衝上去搶下睡衣朝柜子里一丟便關上櫃門,窘得要死,「那是我朋友整我送的生日禮物。」說完又想為什麼要和他解釋,就算柜子里放安全套也不關他的事吧?「誰讓亂翻別人東西的?不知道這叫隱私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家教?」

    看她又氣又窘,臉漲得通紅,葉航雙手舉起,笑著說,「I’m sorry。」說完便上前拉著她朝外走,「去哪兒?」

    「跟我走就是了,怎麼,怕我把你賣了?」

    「懶得跟你說。」

    樓下停的又是那輛白色蘭博基尼,童箏想來大概只有葉揚生日那次,也就是他第一次送她回來的時候開的那輛正統的賓利,其他每次見他都是這輛白色的跑車。「你好像很喜歡開這車?我見你家車庫又好幾輛,不過從沒見你開過。」

    「這車就兩座兒,別人上不來。」葉航看都沒看她,掉好頭直接踩油門。

    童箏想半天才慢悠悠地說,「你的意思是,不想給別人搭便車的機會?」

    「孺子可教,最貼切的答案是,這車方便咱倆二人世界。」葉航說完便從後視鏡里瞄了一眼旁邊的童箏,傻乎乎的嘴巴微張,顯然被他搞無語了,樣子呆呆的還真是挺逗兒。

    車子七拐八拐童箏都不知道他到底要拐去哪兒,乾脆閉目養神隨他意。車子停下來,童箏睜開眼一看,還是不知道是哪兒。下了車葉航拉著她進了一家店鋪,看上去很有年代了,進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做高級訂製禮服的老裁fèng店。葉航顯然對這裡很熟,和侍者交談了一會後便有人來替童箏量尺寸。童箏皺著眉看向他,眼神中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葉航只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笑看她,端著咖啡回以一個「別擔心」眼神。量完尺寸後,有人便送了幾套成品禮服到童箏面前。童箏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沒說要買衣服。」

    葉航放下咖啡杯,起身走近,端詳了幾件禮服後,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紫色的不錯,很性感,試試吧。」

    童箏聽完有種熱血盡往腦門沖的感覺,「要試你自己試,恕不奉陪。」說完便掉頭朝門口走。葉航見她這回真是生氣了,連忙拉住她,「好了好了,不氣了,乖,我保證不再提了。自己挑一件。」

    一旁的老裁fèng氣定神閒地站著,仿佛眼前即將硝煙四起的小戰爭與他的世界無關,也許是因為他們說的中文,他聽不懂罷了。不過童箏很是懷疑,就算她和葉航用英語吵,這面無表情的裁fèng依然能夠如此淡定,倒有些仙風道骨。

    最後童箏挑了件鏤空香檳色的禮服搭配同色系的髮帶以及白色寬腰帶,簡單大方。童箏試穿後,發現衣服居然十分合身。葉航看後也點點頭,「還不錯,不過還少了點什麼。」轉身和一旁的侍者交代幾句。沒過幾分鐘便聽到高跟鞋噠噠噠走過來的聲音,是個金髮美人。看年紀似乎三十上下,舉止成熟不失優雅。「好久不見,Ri插rd,女朋友很漂亮。」葉航聽了笑笑,也沒否認。

    金髮美人一口標準的倫敦腔,但「女朋友」著實讓童箏有些不知所措,她幾乎脫口而出「我不是他女朋友,」但話到嘴邊硬是吞了回去,淑女是不會這麼做的,這麼做只會讓葉航失了面子,也會讓氣氛變得很尷尬。童箏只好笑笑,什麼也不說。不說不錯,多說多措。

    美人打完招呼便打開帶來的化妝包,讓童箏坐下後便開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童箏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好像金髮美人做的事是順理成章,如果她有什麼不滿或是牴觸反而像是在鬧脾氣。不過童箏想了過後便又寬了心,她幾乎不怎麼化妝,只是因為懶。如果有人代勞,那她何樂不為?

    金髮美人手法很快,在童箏看來需要半個小時甚至更多時間搞定的化妝居然十分鐘便搞定了。金髮美人收好化妝包,朝葉航說,「你這位女朋友很對我的眼,比以前那些好多了,今天就當額外贈送服務吧,不收你費了。」說完便拎著化妝包離開了,動作乾淨利落。

    葉航看看童箏,「你別聽她瞎說。」

    「什麼?」

    「沒什麼,你很美。」

    「少來。」童箏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不得不說金髮美人化妝確實有一套。

    驅車趕往劍橋,中途接到Sophia打來的電話,問是什麼時候到,童箏告訴她已經在路上了,對方仿佛鬆了口氣般叮囑路上小心。掛了電話童箏便不說話了,掉頭一直看向窗外。以前每次去劍橋都是自己一個人搭火車晃過去,這次終於有人陪了,但確不是以前心心念念的那個。劍橋依舊是劍橋,只是去的目的又不同了,以前的那個他結婚了,新娘不是她。造化弄人,上帝也許只是打了個盹,人間便早已物是人非。

    「童箏,想哭也不要哭,裝糊了難看,醜死了。」一直專心開車的葉航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童箏回過頭看向他,一臉認真。「我為什麼要哭?」

    「不想哭更好,參加婚禮就要喜慶一點,別垂喪著臉。來,給大爺笑一個。」葉航敲敲方向盤,戲謔地朝她看了眼。

    「葉先生,麻煩你開車專心點,我還想好好活下去。」

    參加婚禮的人並不多,大多是雙方親友和同學。有幾個認識童箏的見到她先是很驚訝,但點頭招呼後也都沒說什麼,畢竟沒什麼交集。Sophia拉著於顥然來到童箏面前,「Kevin,上次生完寶寶都沒好好謝謝Sue和葉先生。」

    於顥然見到童箏和葉航顯然很吃驚,但也只是一下,很快便恢復了鎮靜,「童箏,見到你很高興。葉先生,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的還請多多見諒。」

    葉航略微點了下頭示意,「新婚愉快。」童箏發現這個男人正經起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典型的應酬式動作,骨子裡透著一股成功者的傲氣和霸氣。也許這才是作為商人時的他,嘴角的微笑,眼裡的疏離

    Sophia笑著說,「謝謝。Sue,葉先生人很不錯,對你也那麼好,你們也早點結婚,到時生個妹妹嫁給我們家毛毛,你說好不好?」

    童箏顯然沒預料到Sophia突然丟出個重磅炸彈,直指要害。葉航和於顥然也沒想到Sophia會這麼說,葉航只是看著這個女人不說話,而於顥然顯然更窘迫,握成拳的手青筋凸現,似乎一直在隱忍著。

    「葉航現在忙事業,我們還不考慮,不過看到毛毛那麼可愛,我也有點動心了。」童箏心裡嘆了口氣,事以至此,順水推舟送佛送到西算了。

    「葉先生,古人說,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置首位,像我們Sue這麼好的女孩子你還是早點娶回家,不然覬覦的人太多啦。」Sophia不依不饒,繼續勸服。不過顯然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歧義太多,於顥然已經忍不住了,「我們去那邊招呼一下,先失陪了。」說完便拉著還意猶未盡的Sophia離開了。

    「我覺得Sophia說得很有道理。」葉航轉頭看向童箏。

    「你條件這麼好,想嫁給你的都可以排隊從倫敦到巴黎了。年紀不小了,是該考慮了。」童箏拍拍他的肩,開玩笑說,不去看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神太熾熱,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承受不起。

    「童箏你就像個烏龜,遇到不想面對的就躲進自以為堅硬的龜殼裡自欺欺人。」葉航冷聲說。

    「不知道你說什麼。」童箏心裡很煩,這裡的一切讓快壓迫地她喘不過氣。

    那廂於顥然拉走Sophia後便心裡十分不快,走到一邊便放開她勾著自己臂膀的手,臉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心裡很難過是嗎?其實不必的,那個葉航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是我求她帶來的,只為演這齣戲給你看,讓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你心裡還想著她不是嗎?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我決定放手了這次,只要你說不,今天這場婚禮就OVER了,你們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罷,都與我沒有關係了,孩子我自己會負責。但如果你決定了要將這場婚禮進行下去,那請你以後都不要和她見面,也請你有做一個父親的擔當,哪怕你心裡還想著她我也認了,你能做到嗎?」Sophia說得很冷靜。

    於顥然驚於這樣的Sophia,其實他從來沒有讀懂過這個即將和他結婚的女人,或許可以說他也從來沒想去讀懂過。他封閉的自己心,只留下一個人的印記,默默回憶,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聽到Sophia的一番話,他沉默了。童箏是他心裡最美好的記憶,他無法抹殺掉,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她說得對,他是該有些做一個父親的擔當了。童箏是不會回到他身邊了,他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他也痛恨這一點,這個愛憎分明的女子,從來不給回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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