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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0:58:10 作者: 冷卉
李偉晨被她肆無忌憚的打量,仿佛吃了蒼蠅似的感覺。
葉慧緩緩起身,恰到好處的微笑呈現於臉上,抬手,拉著他的衣袖,輕言:「別讓不相干人影響情緒,夫君。」
「我知道了。」李偉晨含笑著說道。
葉慧懶懶的一笑,對闖進來的不速之客道:「這位小姐衝著人家夫君不住眼的瞅,你做人的底線在哪裡?」
「是你!」西林縣主眼裡噴出火來,右臂被廢的恥辱讓她滿臉通紅,燃起了不可遏抑的怒火:「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抓住,本縣主要親自剝了她的皮。」
老十和老十一擋在葉慧的身前,老十一冷笑:「什麼狗屁縣主,本王子在帝都見過的公主郡主倒不少,縣主是什麼東西。」
西林縣主變了臉色,厲聲道:「你大膽,上次廢去本縣主一條手臂,到處抓你不到,今天我看你還有命可活?」
「是嗎?」老十一似笑非笑:「你另一條手臂不想要了?」
西林縣主低頭看了眼一直耷拉著的右手臂,幾個月時間就乾枯萎縮的不成樣子,前日大夫說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要截肢了!心裡更加填滿了仇恨,目光掃了掃,面色變得猙獰:「很好,都聚在這裡,省了本縣主費心尋找,今天誰都別想離開竹林。」
葉慧推開擋在身前的男人,上前幾步,不屑的道:「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天鷹門是你家開的?」
西林縣主惡狠狠的盯著,突然嘿嘿冷笑:「想來你這蠢貨還不知道天鷹門是楚王的地界,楚王是誰,是我們皇甫家族的皇子,賤民,識相的趕緊跪下求饒,本縣主或許給你個利索的死法。」
現任沙洲王的父親是先帝的親弟弟,因不得寵,打發到**之外荒涼的沙洲做番王。
按輩分來說,西林縣主是皇甫澤端的親堂妹,但潁唐建國數百年,皇室子弟遍布全國,他跟親兄弟都不親,堂妹算老幾。
「原來縣主奶奶是楚王的親戚,失敬失敬。」葉慧淡笑著,眼裡殊無半點懼意,側頭凝目:「發財,你害怕嗎?」
發財想到皇甫澤端陰沉的臉,點頭道:「我很害怕。」他心裡確實害怕的,但說這話事時候咧著嘴,顯得十分滑稽和可笑,像極了嘲諷。
西林縣主火冒三丈,她對葉慧的兩個侍衛極為顧忌,想等到父親來了,再給她撐腰,但現在等不得了。從上次吃了虧後,每次她外出都帶上精通武功的隨從,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竟帶一些沒用面首。
只要打起來,父親和楚王得了信就能到。
可憐的孩子,竟然以為皇甫澤端會站在她那邊!葉慧不由得同情,二老公對親兄弟都沒好感,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堂妹算哪根蔥?
「把他們都抓住,抓不住就殺了。」西林縣主眼裡閃著陰暗的光,朝手下吩咐。
老十和老十一早已抽出長劍,冷笑著把葉慧擋在身後。
李偉晨沒帶武器,但這二名侍衛伸手比他強多了,根本用不著他,拉著葉慧躲遠了些。楚王宮的下人見過大場面,毫不驚慌,主人不發話,也沒人言語,都躲到安全地帶。
葉慧拿眼一掃,瞧見發財往竹林外跑去。
「他是給王爺報信去了。」墨琪緊緊握住她的手,毫不放鬆,緊張的手心冒出了汗水。
………………
皇甫澤端出了竹林,走到一半,碰到了**周尋,便讓他回書房取樣東西去待客廳。
交代完了,跟秦宇航一前一後來到待客廳,寬廣的廳堂上站了兩排森嚴的武士,卻是沙洲王帶來的人馬。而沙洲王正坐在堂前的太師椅上,清田師叔一臉無奈的在旁邊坐陪。
「皇甫師侄,這位大人自稱是沙洲王,說無論如何要見你一次。」清田師叔被這麼個權貴人物纏上,煩惱的要命,今天是道教大節日,香客人山人海,要做的事情很多,忙得他團團轉,哪有空閒陪什麼王爺。
皇甫澤端眼神陰冷:「皇叔好威風,帶了這麼多人進來,把我天鷹門當成自家後院一樣隨便了?」
沙洲王乾笑了一聲:「不是擔心天鷹門的**太厲害,才帶進來防身,既然九殿下來了,你們都到外面去。」
那些武士得到了令,有次序的往外退去。
「且慢,你當天鷹門是容易進的嗎?」皇甫澤端原本清冷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冰寒無比,右手一探腰側,七星龍淵劍嗖然出鞘,劃出一個優雅的弧線,耳廓中有輕輕的「嘶」的一聲,一名武士咽喉本長劍刺穿,那侍衛瞪大眼睛,一聲不響的仰頭倒下。
於此同時,秦宇航也出手了,大馬士革劍如電芒一樣閃過,噗,另一名武士的頭顱從頸子上飛起,落在地面滾了幾下,竟滾到沙洲王的腳下,無頭屍體噴出一米高的鮮血,晃了晃,倒在血泊里。
二人出劍就在一個眨眼的瞬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了二名武士。
餘下的武士都臉色大變,紛紛亮出兵器。
「想動手是不是?」皇甫澤端冷笑。
「誤會,誤會。」沙洲王沒想事情演變成這樣,驚得魂兒都沒了,定了定神,趕緊朝武士們揮手:「出去,全部出去。」
武士們得到命令,都退出大廳。
皇甫澤端幽寒仿似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對上沙洲王,冷聲道:「皇叔有何要事一定要見本宮?」
「咳咳……」沙洲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本王其實不想這麼失禮的,委實是天鷹門**太過厲害,剛才小女在廣場上跟一個小道士跟爭執了幾句,就被你四師妹一頓教訓,要不是清田道長阻止,只怕吃了大虧,本王擔心小女心情不好,叫她在周圍逛逛。」
沙洲王想起剛才在廣場的時候,女兒叫侍衛抓住一個很俊俏道士說要帶下山,很快就來了一個女金剛把抓人的侍衛一頓揍,要不是清田道人適時阻止,有可能鬧得更大。
皇甫澤端忍無可忍,清冽的聲音從喉間發出:「有事直說,不要竟說沒用的。」
沙洲王眼裡怒火一閃而逝,消失太快,仿佛沒存在過:「九殿下,突厥人占據了我的沙洲,亦今為止還沒有離開,窩窩耐都抓獲很久了,不如乘勝追擊,把突厥人徹底趕出我潁唐國土,還百姓一個太平。」
皇甫澤端眼眸深邃如無底漩渦,竟緩緩的笑了:「皇叔想怎麼做?」
沙洲王精神起來:「不許勞煩九殿下,只需借本王一萬人馬,不對,三萬,還不對,六萬大軍就行,再把你新研製的猛火油配方送給我,本王有了這些,就能趕走突厥兵,把沙洲重新奪回來。」
皇甫澤端哦了一聲,譏諷道:「皇叔還真有本事,堂堂六萬潁唐大軍對陣幾千突厥兵,被人知道潁唐軍隊這般沒用,也不怕失了面子?」
沙洲王暗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賠笑道:「這樣不是能勝券在握,也可以減少軍士們的傷亡人數。」
皇甫澤端發出清冷的語調:「住在沙洲的突厥兵本宮自會派兵處理,至於你,沙洲大敗,十幾萬百姓被**,你以為你能躲掉責任,現在還以為你是還一手遮天的沙洲王嗎?」
沙洲王下了一跳:「什……什麼意思?」
「大師兄,周尋來了。」進門後一直不吭聲的秦宇航提醒。
周尋手裡拿了一封信函走進來,到了近前,雙手呈給上去。
皇甫澤端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往沙洲王懷手上一丟:「你想奪回沙洲的雄心很好,但本宮怕你沒機會了。」
沙洲王打開書信來看,頓時臉色煞白,拿信的手哆嗦起來。
「你以為沙洲失守,十幾萬百姓白白的死去就沒事了,那還要朝廷有什麼用?」皇甫澤端眼瞳冰寒,冷冷的道:「明日由楚王宮侍衛押你啟程,去帝都面聖,有什麼需要帶的速去準備,如果晚了,陛下龍顏震怒,有得你受。」
沙洲王跪了下來:「九殿下,皇上最信任你,能不能給本王,不,給小人求個情面,只要不讓我死,怎麼都行。」
皇甫澤端冷哼一聲:「拿你的一條爛命去抵沙洲和十幾萬百姓的命,你一點都不虧。」
沙洲王面色死灰,把那張信函看了又看,竟自流下兩行淚來。
「不好了,不好了!」發財張惶失措的跑來,進了大廳,大聲喊:「師祖,師叔祖,我師奶奶被媚妖欺負呢,在竹林里,媚妖帶來了一群打手,說要殺師奶奶報仇,還要剝師奶奶的皮。」
發財對西林縣主恨極,盡可量的誇大其詞,但也不算說錯。
皇甫澤端喝道:「誰是媚妖,把話說清楚了。」
「就是……」發財才想到這茬,把重點給忘了,指著地上跪的沙洲王,道:「就是這老傢伙的女兒,西林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