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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0:58:10 作者: 冷卉
    葉慧被皇甫澤端抱到馬背上,他朝吵架的二人走去。

    那二人用手掐腰,言語粗俗,罵出的話十分難聽。

    jì院老鴇道:「日你娘,大男人娶不上媳婦就管不住□的把兒了,沒地泄火連男人也不放過,爹爹開樓子不假卻只接合法生意,想搞男人告訴你別做夢,實在忍不住回家抓頭公豬搞去,別在我這裡噁心人。」

    高大男人掐著腰大罵:「老子才日你娘,瞎了狗眼的東西,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是男人,老子是女人好不好,老子是女人。」

    「女人?」老鴇上下打量他兩眼,切了一聲:「當爹爹沒見過女人是吧孫子你爹爹開樓子,每天這道門進進出出的女人海了去,難道還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女人是什麼樣,爹爹可比你清楚。」

    「那是你傻了吧唧的眼睛有問題,沒見過真正的女人。」高大男人兩眼冒火,平生最恨被當成男人,偏偏所有的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男人:「老不死的醜男人趕緊給老子滾開,老子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哥,一把年紀了還對老子賣風騷,告訴你老子噁心得慌。」

    「放你娘的屁,你才老了,你才噁心,你爹爹我不知有多年輕。」老鴇火了,破口大罵:「就算你是女人,爹爹我也看不上眼,長得跟駱駝似的,跟你上了床還不被壓死,沒豬圈裡的母豬好看還想被男人日,盡想美事?」

    高大男人一張臉登時氣得鐵青,暴跳起來:「娘的老男人不想活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葉慧吃驚的發現,這位脾氣暴躁的男人還真就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是自己認識的,前不久還跟自己搶男人的四師妹馬題蓮。

    且說馬題蓮揮起了拳頭往老鴇眼眶砸去,卻在半空被另外一條橫伸過來的手臂給擎住。她瞥了眼那人,滿臉的怒火登時不見,變得風清月朗:「大師兄,怎麼是你?」

    「怎麼你也來逛窯子?」

    葉慧汗了一下,什麼叫「也」?

    皇甫澤端眼神冷冽,說著訓斥師妹的話,他不明白這些女人怎麼回事,怎麼各個閒不住,jì院的男人就那麼吸引她們?

    馬題蓮被他擎著手臂,非常喜悅,臉上露出一抹嬌羞,往他身上倚去,想倚在他的胸膛上。葉慧看的清楚,沒覺吃醋,馬題蓮的舉動讓她覺得怪異,女的一米九幾的身高,比男的還高出個頭尖,卻裝成小女人似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皇甫澤端沒察覺師妹的怪異,放下她手臂,嚴厲的道:「速速給我回師門去,別在外面丟臉。」

    「原來還真是個女人來著。」老鴇對皇甫澤端道:「我說你怎麼不給她找個男人瀉火,看把她給急得都不正常了,可憐見的女人。」

    葉慧聽得清楚,撲哧的笑出來。

    馬題蓮聽見笑聲,轉頭瞧見情敵,分外眼紅:「就知道勾搭爺們的小蹄子,誰讓你跟來了,你算什麼東西,夾在我跟大師兄中間?」

    葉慧心頭氣惱,但不想吵,她現在很在乎皇甫澤端,想在他面前扮演一個好妻子形象。忍了忍,朝墨琪招招手,讓他扶自己下了馬,緩緩走到馬題蓮面前,唇角牽起一抹溫和的笑容:「相公的師妹也是我的師妹,難得在萍州城遇到,不如一起回去,我交讓廚房做些好吃的,招待招待你。」

    她心裡鄙夷,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用來形容這位四師妹最恰當了。

    馬題蓮不曾想被葉慧這樣的一番話給噎住,怒道:「誰稀罕去你家裡,誰稀罕吃你家的東西,沒得吃了什麼被你這黑心婦人給下的毒死。」

    葉慧笑盈然笑著,皇甫澤端眼尖,看到了妻子的眸子的一縷懊惱。

    「娘子,四師妹不是小孩子,做什麼她知道的很清楚。」

    皇甫澤端微微一笑,走了兩步,抱起妻子,來到逐風跟前,腳一地面,翻身上了馬背。兩腿一夾馬腹,逐風蹄聲得得,往街頭慢行。

    葉慧被他抱在身前,往後看去,jì院門口站著李偉晨,正在朝一瞬不瞬的朝她注視,再往後看是虹文公子,驀然想起自己還沒贖他呢!

    「你男人在這。」皇甫澤端不悅的把妻子的頭扳過來,他以為她在惦記jì院的男人。

    這位二老公真以為妻子飢不擇食,是個男人都能看上眼兒嗎?葉慧嘀咕著,被他一路上摟著,帶回了皇甫府邸。

    進了凝香苑,發覺又跑又顛了一上午身上全的灰塵,叫人燒了水,沐浴完了,換上簡單的家居服。趁皇甫澤端還在前院辦公,把自己從帝都帶來的嫁妝取出一些來,撿了幾張容易攜帶的銀票交到墨琪手裡:「你帶著這些去麗人坊一趟,把那位對咱們有恩的虹文公子給贖出來,也算報答他一番的好意。」

    既然是贖男人,斷不可用老公們給的錢,好說不好聽。

    「可是小姐,把虹文公子贖出來,安排在哪?」墨琪憂慮的問道,報恩他喜歡,但是虹文公子贖出來萬一被餓死了不是作孽?葉慧也覺麻煩,想了想:「要不先在城裡給他找家客棧先住著,出路的問題以後再說。」不曉得有沒有女人喜歡樓子裡的哥兒,要是有喜歡的,為他結一段良緣豈不美哉。

    「只能這樣了。」墨琪把銀票貼身裝好,穿好了衣服,離開了府邸。

    今天發生的爛事忒頭疼,李偉晨這個混帳還真以為在帝都有二品大員的老爸護著,做起事來不加考慮,本來挺小的事被他搞大了,害得她也跟著倒霉。今天算是躲過去,但明天,後天呢,她還要上街,總不能在家裡待一輩子!

    葉慧托腮想了好久,越想越愁。

    皇甫澤端走進來,看見妻子這副樣子,搖搖頭,抱著她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今天的事我都聽發財解釋過了,我錯怪你了,別發愁了娘子,待會讓廚房做些好吃的端上來,就當為夫陪不是。」

    葉慧坐在他的腿上,心情略好:「我惹了禍事,日後只怕要蹲大獄的,你們這裡的牢房恐怖是吧,要是被獄卒往死的折磨,還不如死了算。」

    皇甫澤端笑了笑:「不就是斬了兩個賊人的手臂小事情,看把你嚇得,我已經向衙門遞過了帖子,交代他們把這件事壓過去。別再死啊活的亂磕牙,我的娘子要陪伴我活一百歲,以後前途無量。」

    葉慧眸子瞬間明亮,反抱住他:「老公……不,相公,真的沒事嗎?我安全了?」

    皇甫澤端抬手點點她的鼻尖:「傷人這種小事,難道你夫君還平復不了,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斬掉人家的手臂,這可不是小事!

    「相公,你真有本事,有一句老話說得對,只要有錢沒有辦不成的事,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一定行,但是有錢能使磨推鬼絕對不尋常。所以,我們還是做有錢人加jian商。」

    皇甫澤端用指頭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小小年紀不學好,什麼叫有錢人加jian商?那是下九流的行當,被人瞧不起的,咱家人以後要做官的,要掌握潁唐國的命運。」

    潁唐國的命運!葉慧皺眉想了下,恍然道:「我明白了,感情你想給自己捐一個大大的官,這樣也好,雖然當官的都沒有好人,但我想相公當了官一定算是有些良心的。」

    皇甫澤端鬱悶的仰首望天,不想再跟妻子糾纏這個問題了。

    「我聽說你新買了一個鐲子,被賊人搶去,摔兩截了?」

    「一提起這話我就來氣,我買了這個鐲子足足用去一百兩銀子,夠平民百姓家幾年的開銷了,哪知就這麼碎了。」葉慧把發財奪回的鐲子遞給他看:「看這色澤多潤,應該羊脂玉,扔了可惜,等明天讓墨琪找個金匠用金箍給接上,對付戴吧!。」

    皇甫澤端撿起二截殘鐲,一抬手,順著敞開的窗戶扔出去,淡淡的說道:「這等破爛還要留著,不是給我皇甫澤端丟臉,娘子若是喜歡,趕明我叫人送來幾大箱子。」

    幾大箱子,你家開金店的?

    到了晚上,墨琪從外回來,得了空,跟主子回報情況:「奴才去了麗人坊,跟老闆提起贖虹文公子的事,他看到銀票數目,很痛快的把賣身契交出來。奴才帶了虹文公子離開了樓子,把他安排在城西的一家普通的客棧,他說先住幾天,跟家裡的人聯上了就投奔。」

    「原來他還有親可投,倒省去了我一塊心病。」

    墨琪把虹文的賣身契交給主子,葉慧沒有接:「這東西拿去燒了就是,不用給我。行了,你還沒吃飯吧,去廚房看有什麼吃的,不行就讓廚子新做些。」

    墨琪告退出去。

    到了晚上,葉慧作為補償,把皇甫澤端侍候的舒舒服服,jì院裡斬斷不愉快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第天一大早,葉慧梳洗完畢,被通報有人拜會,在墨琪的陪同下來到客廳,剛坐下沒多久,便見周尋帶進來一群人,一問才知道是萍州城的有名的銀樓送來了鎮店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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