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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0:58:10 作者: 冷卉
    秦宇航不知道妻子為什麼變得緘默,是大師兄對她做過什麼,還是她對大師兄不滿意,要是後者可要糟糕。

    他自認做了一項很好的安排,妻子能有一個實力強大的男人愛護,一生都會過得順風順水。不用像他,眼看自家藥材鋪子要被擠兌黃了,硬是拿不出對策。

    如果她站在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看還有誰敢對她不敬。

    「娘子,怎麼了,不開心?」她不提大師兄,他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葉慧吃完兔肉,吸了一口氣,展顏笑了笑:「想是連日趕路累著了,歇歇便好,相公也該吃些。」她把另一隻烤好的兔腿遞到老公手裡。

    秦宇航覺得欣慰,妻子不是一個哭哭啼啼向丈夫訴說委屈的女人。娘子跟大師兄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過碼吧,才會不開心?

    他拿了冒著香氣的兔腿,咬了一大口,心裡一片溫暖。

    吃完了飯,墨琪收拾碗筷。

    秦宇航和小路子把兩匹馬牽到岸邊,用刷子給馬兒洗澡。

    「小姐,你為什麼不把湖裡遇到的陌生男子告訴姑爺?」墨琪朝岸邊瞥了一眼,小聲朝主人問。他知道主人一定受了委屈,才會心情不好。

    葉慧攏了攏晾乾的青絲,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她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並不言語,靜靜的看著湖邊的洗馬身影。陌生男子給的藥膏與新婚之夜秦宇航給她用的何其相似,淡藍的色澤,微微冒著清冽的香氣。

    也許她想差了,他們不存在某種聯繫。

    她又想起了陌生男子,渾身充滿野性的氣息,有力的鉗制,粗糙的手指細心的為她擦著藥膏。那男子給她一種陰暗的感覺,好像受過某種不公正的待遇。

    雖然討厭,卻並不可惡,也許是他本身就帶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的緣故。

    但願不要再見到他了,葉慧這樣對自己講著。但事實上真就不見了嗎?那人臨走前信誓旦旦說過還會見面的。

    晚上過夜時候,男人們動手支起一頂小帳篷,四個人擠著湊和了一夜。

    第二天一放亮,把水囊全部灌滿,帶了少量的行禮,開始趕路。

    又走了一天,第二天遇到一隊從西域往潁唐國販貨的商旅,對方聽說他們是帝都人氏,格外熱情。秦宇航朝商旅們付了銀子,換了一匹駱駝,跟妻子合乘,墨琪和小路子騎馬。

    第四天頭上終於出了沙漠,遠遠的地方,一塊蒼翠的綠洲映入眼帘。

    秦宇航指著綠洲道:「那便是萍州的中心,幸好這麼幹旱的天氣,萍州還是一如既往的綠意蔥蔥。」進入沙漠後,發現旱情出乎想像的嚴重,記憶中的許多水源都乾涸了。

    他以前在萍州住過許多年,都沒出現過類似的情形。

    葉慧濃密的睫毛輕輕閃動,流露出由衷的喜悅:「相公,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座綠洲上?」

    「是我的師門,在萍州城外的天鷹山上,娘子,我帶你去見師父,還有大師兄。」秦宇航頓了頓,朝她投去愛意的眸光:「娘子,我打算為你找個側夫,你可願意?」

    找側夫!葉慧愣住,如果她是這時代的女人也許會理解身為丈夫的秦宇航一片心意。

    但她才穿來沒多久,骨子裡有著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度,儘管有準備……葉慧困惑的問道:「可是,找側夫不該是長輩來安排嗎?」

    「出嫁從夫。」秦宇航正色道。

    秦家二老給妻子安排的男人他信不過,他要給她天底下最好的:「自打我記事,爹娘就爭吵不斷,爹後來吵煩了,就出門做生意。把我們丟給娘,但娘對她的男人們永遠比對孩子還看重。那時候我們還住在桃花村,娘子,你夫君從前是個大字不識的放牛娃。」

    葉慧從駝背上回過頭,瞧見老公眼裡的悲哀,她把頭貼在他的胸膛上,狀似安慰。

    秦宇航摟了摟妻子:「我徹底改善命運,是遇見了一個貴人,他當時全身是傷,中了劇毒,非常狼狽。他用內力壓制了毒性,說天底下只有師父能就他。我便一路照顧他千里迢迢來到萍州,後來我成了他的師弟。」

    葉慧點了點頭:「你救了那個人,那人改變了你的人生,算起來你對他有恩,他對你有義。」

    ☆、16怎麼成了別人的師娘

    「娘子,我為你安排的側夫人選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夫君大本事沒有,但對自己所愛的女人絕對一心一意。」秦宇航眼瞳溫潤望著妻子,像陳訴一項事實。

    「他是誰?」葉慧的眉眼微微撩起,透著一抹好奇。

    「等跟我回到師門你就會知道,現在別問。」秦宇航嘴角含著笑意,現在說出來少了一層神秘感,吊著她胃口吧!

    「好吧!」葉慧姣好的面容蕩漾著昳麗光彩,清淺的笑著:「偏你喜歡擺譜。」

    她對共夫形式沒有反對意思,既然是時代傳統,不放試試看。在一個穿越女看來這事怎麼都透著新鮮,像回到了母系社會,卻又不盡然,雖然可以共夫,時代法則還是男權制度。女人金貴,只在夫婿眼裡金貴,除了生孩子的價值,似乎就沒別的了。

    「萍州城地處沙漠邊緣,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過了萍州城,往西再走一段路就能看見望不到頭的群山,那是燕周山。我們天鷹門坐落在燕周山主峰天鷹峰,當然不在頂峰,那太冷,終年積雪,從來就沒見融過。天鷹門在天鷹峰下面的一個山谷里,因為有溫泉,四季氣候宜人。娘子,本門的溫泉洗久了強身健體,皮膚細膩,有時間我帶你去。」

    距離門派越近,秦宇航越興奮,滔滔不絕給妻子講著。

    「天鷹門就在那座山上,我十二歲那年被大師兄引入門戶,之後就是多年的習武時間。師成之後下山,有機會回去瞅瞅。記得最後一次回到師門是二年前,現在著實想念,不知道師兄弟們現今都在幹什麼?」

    一路上葉慧聽老公講了很多,腦海中形成一個不曾涉足的世界。

    走了半日,踏足在原野上,一眼望去,綠油油的,漫無邊際,一直向天際延伸。偶爾能見到放牧的牧民,矯健的揮舞著手中皮鞭,驅趕著大群牛羊四處奔騰。

    葉慧在沙海里行走了多日,咋然見到生命氣息,充滿了熱情。常常駐足下來觀賞。美麗的糙原風光,對於她這樣一個從小在高樓林立長大的現代化城裡人來說,非常吸引人。

    越往前走,路兩旁的村莊越增多,常常看見一些農人在田間地頭勞作,這些人大多數股骨瘦如材,衣裳破舊,像是日子過得很清苦。

    萍州是通往西域的交通樞紐,官道相接之處,又有大河流經,繁華程度雖不及帝都,卻因是商賈往來而日益繁華。這裡是個多民族的聚集區,以漢族居多。在漢家官員的持政下,推行民族自由平等政策,彼此之間很少存在歧視。

    到了下午,進了城,揚著沙塵的泥土路變成堅固的青石板路面。

    葉慧從駱駝上下來,由老公在前頭領路。卻見路兩旁店鋪林立,是那種石頭和土坯切成的建築,多了些粗獷的美,少了份中原地區的建築的精緻。

    路上熙熙攘攘,穿著各民族衣著的人們在街上隨意逛著,街旁擺攤的小販操著地方口音招攬生意。烤肉、炒栗子、買糖葫蘆各種小吃食應有盡有。

    秦宇航挨個攤位的逛,給妻子買了許多零食交給墨琪拿著。只是奇怪萍州城照比前幾年蕭條許多,百姓們面有菜色,大多數營養不良,時有衣衫襤褸的乞丐端著破舊瓦罐朝行人討要吃的。

    這是怎麼了,萍州城難道發生過什麼狀況了?

    想起來的路上,大多地方水源乾涸,難不成發生過很大的旱災?

    秦宇航心疼妻子走了多日的路,找了一家客棧打算歇息一夜,明早再往天鷹門方向進發。就在他們進入客棧沒多久,接到了師門的飛鴿傳書。

    秦宇航看了書信,執筆寫了一封回信綁在鴿子身上,推開窗戶放飛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客棧進來兩位背負長劍的年輕公子,在店夥計的引薦下來到他們住的房間。

    「二師叔!」

    兩位公子身穿藍白二色道服,皆二十出頭,相貌英俊,舉止矯健,目光炯然,一看就是武功不俗。兩人見到秦宇航時面露喜色,一起躬身行禮。

    「不必多禮。」秦宇航擺了擺手,眼裡閃爍著喜悅:「商鴻,周尋,你們怎麼來了?」

    「是師父讓我們來迎接二師叔。」周尋神色一轉,看見秦宇航後面的纖細身影,恭恭敬敬的單腿下跪:「晚輩給師娘見禮。」

    「啊,這位小娘子就是咱們的師娘?」商鴻一聽,趕緊跪地拜見。

    葉慧不覺撩起驚訝起來,自有記憶,還是頭一次有人給她見這麼大的禮。饒是她性子矜持,也不禁現出幾分慌張:「哎,你們都起來,沒事跪什麼?我說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你們師娘。應該……是了……應該叫我師嬸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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