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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53:22 作者: 岱旦
又好似時刻提醒著她他們之間最礙眼的傢伙。
虞舒月幾乎不假思索。
「用不著。」
於蔓在今天的同學聚會上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
一切她想要營造的景象毀於一旦。
她老公鄒文森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裡刷著手機,並沒有體諒她不為人知的辛苦。
而她本想要挪揄的對象,更是在午宴的後半程全程不見人影。
她心中的苦悶難以紓解,她甚至給幾百年不來往也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師妹打了個電話訴苦。
於蔓字字叫苦,聲聲委屈。
「暮煙,你都根本不知道,我為了這場同學會籌劃了多久。」
「我有多希望把這午宴辦得體面風光,可沒有人過問過我的感受,就好像我生來就是要為別人做這些的,可我服務他們也沒什麼值得委屈的,就是……他們都不大領情。」
其實也不是沒人領情,既然這裡是她的主場,那麼絕大多數的老同學不可能錯失了這次難得的和女明星見面的機會,而是珍視無比。
不過,於蔓旁觀著陸宴夫婦身邊來往的舊同學更為熱情,自然也就洞若觀火。
兩相對比之下,於蔓怎麼可能不難受。
若不是她丈夫名下的產業都即將沒落,人們又怎會如此呢。
他們理所當然事事以陸宴為先。
話說回來,於蔓還沒有搞清陸宴掛斷自己那通電話的緣由,這才是她主導這場晚宴的最大原因。
等收拾好情緒,她當即準備掐斷電話。
她卻聽見電話另一頭自己那平庸的小師妹羨慕道,「師姐,你今天也能見到舒月嗎?」
那頭提及虞舒月的口吻格外親切。
「也不知道今天舒月姐是什麼妝容。」
但那頭的蘇暮煙很快也意識到師姐和虞舒月之間可能很不對付,立馬有所收斂,便也不再提及舒月姐的名字。
可電話另一頭卻悄無聲息地掛斷了。
於蘇暮煙而言,這一點也不像於蔓師姐平日裡的作風。
於蔓沒有蠢到質問道蘇暮煙她們昨天事情的經過——
但一細想,虞舒月這女人收買人心的本事漸長了不少。
她無法掉以輕心。
怕是陸宴那裡也是她整日吹枕邊風吧。
她借著送果盤的名義,終於到午宴差不多散場的時候接近了陸宴。
「舒月呢?」
於蔓假裝在百忙之中好不容易喘口氣,言辭真切地再度過問虞舒月的行蹤。
「你對我的老婆很關心?」
陸宴半倚在紅木椅上,慵懶地翹著腿,雙眸眼皮微垂,搗弄著手邊的小玩意,漫不經心地反問她。
但眼底又莫名蘊藏著淺淺怒意。
「只是怕陸先生一人坐在這裡倍感孤獨。」
於蔓說話分明已是極其迂迴。
可偏偏陸宴並不買帳。
「這不是有鄒夫人你陪著我麼?」
陸宴說這話的時候極具諷刺,令於蔓一時招架不住,她了解曾經恃才傲物的陸宴,但從沒見過他在任何時候欺凌一個女孩兒,更沒想過他會不加掩飾在自己眼前肆意展露。
就像人人都知道他斯文的表面下是難以親近的怪獸,但他偏偏只對自己露出了無情的爪牙。
而虞舒月正準備與沈禹州出門,好巧不巧撞見了眼前的那一幕。
此刻的於蔓神色驚魂未定,雙頰的一抹紅暈又是那麼引人浮想聯翩。
他們駐足於午宴會展中心的門外,沈禹州無不擔憂地說,「月月,你剛才沒聽見什麼吧?」
言辭懇切而又無不悉心。
可虞舒月為什麼會有一種錯覺——
沈禹州急不可待地希望她能聽清這兩句話。
就怕她不知曉存在於自己丈夫和他的女神於蔓之間的曖昧不明麼?
虞舒月也學會適時地裝傻充愣,「我確實什麼也沒聽見。」
沈禹州臉上沉靜些許,說是,「那便好。」
她又緊接著配合著嗔怪道,「老沈,你是聽見了什麼我不該聽見的麼?」
「怎麼辦?」她似乎也有意自娛自樂般配合著他,「這世道可真是變化莫測,原以為有些人還和以前一樣呆愣呢,沒想到見面第一天就把我蒙在鼓裡呢。」
也是,她素來聰慧,怎會一無所知呢。
見虞舒月饒有興致與他打趣,可見對方並沒有為不值得的陸宴而擔憂,沈禹州瞬間明快了幾分,「我幫你拿包。」
兩人重新推開這扇沉重的木質門。
沈老闆的突然到場更是令於蔓意想不到——
許久之前,她就聽聞這家酒莊有個黎城新貴老闆沈先生,但許是她的丈夫不善交際,又不汲汲於此,這才導致了當今黎城有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與他們並不相熟。
今兒沈老闆親自到場,怕也是給足了她和鄒文森面子。
於是於蔓也準備了幾句客套的話,來同年輕的沈老闆應酬。但許是陸宴過分灼灼的目光,這讓於蔓一時間心裡發慌,口不擇言地直接當面問起,「我正想去結帳呢,還想請問沈老闆這安排餓午宴多少錢呢?」
不過說完,於蔓就下意識後悔了。
其實對於他們這層面來往的生意人,這開銷的數額過小,一般根本羞於開口提及。
於蔓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