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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50:26 作者: 木桃逢新
    他怔愣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妻子:「……啊?」

    還想裝傻!

    歲安抬臂,動作兇猛的抹掉眼淚,鼻子一吸:「我問你,什麼叫李歲安身有隱疾!我到底!染了哪種疾!」

    第28章

    「這……」謝原再敏捷思辨一人, 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悵然失笑:「這要從何說起啊。」

    謝原的話令歲安回神,黑夜裡混亂的思緒, 漸漸被上升的理智壓住。

    她還是沒忍住啊。

    可既開了口, 這時候生硬掐斷挨到明早再談,誰都不好受。

    那便說罷。

    歲安聲音很輕, 語氣卻一句比一句堅定:「從……從你的話說起……從婚事說起, 從你我已是夫妻,卻又不是夫妻說起!」

    當謝原聽到「已是夫妻, 卻又不是夫妻」時,忽然福至心靈, 明白了歲安今夜為何反常。

    可明白之後,他看向歲安小腹處, 又升疑竇。

    謝原不動聲色,順著她的話問:「是因我沒有同你……做夫妻?」

    歲安抿了抿唇,他這是避重就輕?

    不談自己為何冷淡, 反倒把她說的如狼似虎,盼著企著、一心盯著這事一般。

    歲安這個姿勢, 等於被謝原完全圈在懷裡掌控, 她試圖動了動, 想換個姿勢來談, 沒想謝原忽然收臂, 把她箍的更緊,大概以為她後悔要逃, 遂俯首低語,音色與夜色一樣沉:「既已開口,便說明白。」

    周遭安靜無聲, 房中燭火跳動,謝原雖不許她逃,但也沒有著急逼問,給足了歲安思索的時間。

    頓了頓,歲安慢慢抬眼,映著燭光的黑眸里沒了先時的激動與委屈,平靜許多。

    「我知道新婚夜一覺睡過去,是我不對。但昨日我實在太累,本也只想小憩片刻就起身,沒想到會這樣。今日,明明一切都好,你還是如此……除了你不願,我想不到別的原因;至於你為什麼不願,我也只能想到你那日說的話。」

    歲安每說一句,謝原腦子裡便一聲炸響,將原有認知炸得粉碎,又重新整合成新的思索。

    他無意垂眼,恰好看到歲安密長的睫毛上掛著極細的淚珠。

    突然間,謝原在疑惑——瞭然——再生疑惑的情緒轉換中,又添了一份憤怒。

    她沒有來月事,阿松那個婢女,果然是在說謊。

    所以,她今晨醒來便在疑惑此事,現在再看那些焦慮之態,到更像是為此事懊惱。

    她當自己睡過頭誤了事,大約自責又羞澀,所以問也不敢問,這一整日都揣著這事,到了夜裡,安安靜靜沐浴等候,卻等來他的無動於衷。

    這細密的淚珠,皆是她方才胡思亂想,心中的難受。

    而這一切,極有可能,是那雙號稱疼愛在意她的父母安排所致。

    諸如此類的事,謝原已不是頭回領教了。

    父母聲名在外,外人不識她,卻將她視作同類,敬而遠之,胡亂非議。

    但其實她溫和可愛,豁達果敢,不為父母惹麻煩,不與旁人較長短。

    無人為她正名,無人知她真貌,就連她一雙父母,也總用常人不可理解的方式護她。

    今日若非她胡思亂想,忽然發作,他至今都被蒙在鼓裡。

    他們為何如此?

    難道這也是為了她好?

    怒不可遏的埠,謝原忽然急剎,思緒拐了個彎——祖父說過,歲安生來病弱,靖安長公主費了很大的力氣才保住她的命。

    難不成在新婚夜做這種手腳,是與她身體有關?

    但她的模樣,顯然不認為自己承受不住。

    要麼,她確然有疾,未被告知。

    要麼,她康健無恙,北山如此安排,另有盤算。

    謝原慢慢冷靜下來。

    無論哪種,他都得弄個明白。

    腦中思緒重重,也才過眼一瞬。

    歲安還在低語:「若是因為我的原因,我現在給你機會說出來,但你若有什麼其他想法,我也要聽,哪怕……」

    她看向謝原,黑亮的眸子裡透著一股冷靜理智:「哪怕你忽然又後悔娶了我,你都可以說出來,我們商量著如何解決。」

    「解決什麼?」謝原語氣沉下來。

    不等歲安開口,謝原忽然傾首壓下,毫不猶豫,甚至帶著點放縱解脫的姿態,吻上歲安的唇。

    歲安渾身一顫,兩隻小拳頭立馬抵在謝原胸口,訴說著一份驚詫又羞澀的抗拒。

    可她哪裡是對手,才有動作,便被他輕易拆招,整個人放倒在床。

    謝原側臥探身,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不敢強硬,卻也不能退卻,

    他心裡有怒,也有欲,怒化憐惜,欲作纏綿,這一吻竟不忍沉迷。

    她已是他的妻子,自今日起,旁人的誤解,他來正名,旁人的欺負,他來維護!

    歲安腦子嗡鳴,心如擂鼓,在謝原吻上來的瞬間,只有本能的動作,全無冷靜的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一雙唇快被含化,舌尖都在發麻,壓在唇上的力道才寸寸減退,男人的臉,也在慢慢退開中變得清晰。

    謝原眼裡含了笑,聲線是動情後特有的低啞:「我也好奇,歲歲有什麼不得了的隱疾,過給我見識見識?」

    若嫌懼她有病,自不敢親密觸碰,可這通狂吻,別說隱疾,魂兒都能被他暴風吸入。

    他並不懼怕,至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吻,是再有力不過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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