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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35:32 作者: 小布愛吃蛋撻
    程島瞥他一眼,他閉嘴。

    路盈盈替小福解圍,「要不搞個『三人同行,一人免單』怎麼樣?」

    程島現在聽不得「三」這個字,黑著臉扭頭走了。

    留下三個店員面面相覷,各自散了去忙活了。

    天黑了,陸陸續續有客人過來。

    在這些生面孔里出現倆熟人,大東和小鳳不知道從哪聽說他分手了,緊趕著來慰問他。

    程島不想理他倆,結果這兩個貨扯著大嗓門吆喝,「你一晚上多少錢啊?我們哥倆包你一晚上。」

    還沒喝一口就像已經醉大了,引得其他顧客紛紛側目。

    程島覺得丟人,雙掌合十跟他倆拜一拜,求他們閉嘴。

    他拉開椅子坐到他們旁邊,手圈在椅背上,「誰嘴這麼碎啊?小福?盈盈?」

    大東一揮手,給他開了瓶啤酒送跟前,「你甭管誰告訴我們的,就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哥們呢?」

    小鳳也不滿地捶桌子,「就是!你忘了,當年你分手,我和大東可是連夜坐車去陪你的!」

    確實,那年和楚芝分手,雨夜淅瀝,他不過在空間說了句「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他們倆就輪番電話轟炸他,聽到他情緒不高,同在琴市的他倆一起坐城際大巴跑去鄰市看他,夜裡走的,清晨到的,早上八點早飯都沒吃,拉著他去喝酒消愁。

    愁沒消多少,仨人給喝出腸胃炎來一起進醫院了。

    大東十分感慨,「你跟王瑾萱分手那次,咱倆也想去找你,可惜部隊進不去,只能讓你一個人獨自傷心。現在好了,又能陪你喝酒到天亮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程島:……

    他失戀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嗎?這都是什麼損友啊?

    程島沒打算跟他們喝太多,大東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呢,他哪能讓人家家屬擔心。

    喝了幾瓶,他正想找個什麼理由逃走的時候,看到奧奧領著個快遞小哥朝他走來。

    小哥:「程島是吧,這有個快遞需要你本人簽字簽收。」

    程島掃了一眼,知道是什麼,飛快把字簽了,還沒來得及把快遞收起來,小盒子已經被小鳳搶走了。

    小鳳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辨別面單上的字:「蒂凡尼……」

    他邊說,還邊搖了搖快遞盒,聽到裡面有晃動聲,「啥呀?戒指?」

    程島:「嗯。」

    大東和小鳳一起沉默。

    在和楚芝媽媽見過面的當天,他就去店裡挑了戒指,不算求婚,只是想向她向她爸媽表明態度。

    他挑的款式要調貨,所以他先付了錢留了地址,讓他們寄給他。

    這幾天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沒想到這會兒卻收到了遲來的禮物。

    大東砸吧嘴,好心勸他:「狗哥,咱就說,下次再求婚的時候換個牌子的戒指吧,你好像跟這個綠油油的牌子不太對付,求一次婚對象就跑一次。」

    程島禮貌客氣地反問他:「能不能請你滾?」

    大東和小鳳識相地滾了,主要是他們看程島好像精神狀態挺穩定的,不像十年前抱著酒瓶子哇哇哭那麼慘。

    他倆剛出酒吧,站門口打車的時候,看到了楚芝。

    楚芝穿著黑色的羊毛大衣,裡面露出來茶色的羊毛衫和淺色的牛仔褲,十二月的冷天,腳上卻蹬了雙小高跟,沒穿襪子的腳背裸露在外面,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他倆沒看那麼仔細,就是覺得一打眼就看她聘聘裊裊像個女妖精似的走過來。

    大東是程島的忠實擁躉,他一身正氣地喊停女妖精,不許她進酒吧,「你都把狗哥傷成什麼樣了,你還要來刺激他嗎,不行,不准你欺負他!」

    楚芝把落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後,退後兩步離這一身酒氣的傢伙遠一點,翻了個白眼:「大哥,你要不要問問是誰甩誰?」

    大東愣住:「哼!咋滴?難不成還能是狗哥甩你嗎?」

    楚芝氣笑了:「對,沒錯,是你們英明神武的狗哥甩了我,刪除我,拉黑我,還有事嗎?」

    小鳳:「哈?不可能!為什麼?」

    楚芝:「對呀,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所以你們可以讓開,讓我進去問問為什麼了嗎?」

    他倆叫的網約車已經到了跟前,又被他倆搖手給送走了。

    這哼哈二將站在楚芝身後,像她的小弟一樣重新進了酒吧。

    程島正站在吧檯擦杯子,看到這樣一個奇異組合走過來的時候,太陽穴直突突。

    大東指著楚芝,嘴皮子可順溜:「她說是狗哥你把她甩了,你快給她看你給她買的大鑽戒,啊,帶不帶鑽啊,反正,你放心,兄弟給你撐腰!」

    程島太陽穴突突地更嚴重了。

    小鳳沒那麼莽,他站在旁邊,順手接過楚芝脫下來的大衣外套,像個站崗的侍應給她抱著衣服,說出來的話卻像串台到了婚慶司儀:「看來是誤會一場了,那太好了,咱們把分手翻篇,該來的人都來了,狗哥,你要求婚就求吧,我們都給你們作見證!」

    楚芝眉毛一挑。

    程島感覺已經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路人掏出手機來要拍他們了,說不定他真求婚的話,那些人會拍著手高呼「嫁給他」。

    反正尷尬的又不是他們。

    程島掀開吧檯的擋板,走出來,一隻手攬住一個好友的肩膀,把他倆硬推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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