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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4:58 作者: 九州大人
    元姵跪坐在劉母位下,心思電轉間打定了主意,抬頭回答道:「道理確實象大兄說的話一樣,我辭別娘家去侍奉丈夫,半途回到大兄家中,怎麼處理完全聽從大兄的主意,小妹願聽大兄安排。」

    這段對話也是原著中應有的一幕,只不過沒了蒲葦磐石的誓言以及劉大郎的脅迫,元姵也把原著中後面的抱怨話自行去掉了。

    走到這裡,劇情已經到了末尾,接下來只要讓劉蘭芝順利出嫁,而不是舉身赴清池的悲涼結局,元姵就能功成身退了。

    元姵文雅賢淑跪坐於榻上,恭順的應答讓劉大郎大喜,轉頭應下了太守這門親事。

    太守的媒人,郡丞聽到答覆從座位上起來連聲說:「如此大善,大善。」

    他回到郡府報告太守說:「我接受您交給的使命,到劉家去做媒,公子很有緣份,說媒很成功。」

    太守聽了這些話,心裡非常歡喜,他那大兒自從兒媳被山匪殺死後就不願娶親,非要等捉住兇手才願考慮此事。

    如今大兒在南山寺親手逮住了兇徒,不僅得到了上峰的提攜,回來後更是親自來跟他提娶親人選,對方更是個姿容德行均是上乘的女郎,這讓盼著孫兒的老太守如何不喜。

    他馬上查看婚嫁歷,又翻看婚書,便告訴郡丞:「婚期定在這個月內就很吉利,年、月、日的干支都相適合,好日子就在三十這一天,今天已經是二十七了,你趕快去劉家定好成婚日期。」

    太守府內大家互相傳話說:「趕快籌辦婚禮吧!」

    一時間,忙著辦婚禮的人像天上的浮雲一樣來來往往連接不斷。

    裝婚禮物品的船繪有青雀和白天鵝的圖案,四角掛著繡有龍的旗幡,輕輕地隨風飄蕩。

    金色的車子白玉鑲的車輪,緩步前行的青驄馬,套有四周垂著彩纓、下面刻著金飾的馬鞍。

    贈送的聘金有三百萬,都用青色的絲線穿著,各色綢緞有三百匹,從交州廣州採購來的山珍海味。

    僕人有四五百,熱熱鬧鬧來到廬江郡府門,沿途百姓傳頌,一時間,劉家有好女,嫁得如意郎,廣為流傳。

    元姵在送聘禮的隊伍拉著金銀珠寶到達汝牆外時脫離了劉蘭芝的身體,透明的靈魂漂浮在她身旁,看她接下來的選擇。

    元姵本來認為劇情結束後她實現了原主的願望,她會被元星召回魂魄回到系統空間。

    然而當魂魄離體,元星的聲音傳進她的腦海中。

    原來,在元姵消除了寄主的執念後,為順應此間天道,寄主靈魂有魂歸本體的機會,歸位後寄主可以選擇走元姵給安排的人生路。

    或者仍然按照劇情那般活著,再沒有第二次輪迴。

    元姵離體後任務還不算完成,她需要呆在寄體身邊,看最後的結果。

    如果寄主執念消除,走向新生活,那么元姵就會凝聚從其身上消散的念力。

    如果寄主死不悔改還想再跟渣男續前緣,那麼寄主不會再有輪迴,其身上的念力甚至魂魄都會通過元姵被系統空間吸收。

    這就是契約建立後,毀約的代價。

    當時元姵聽到元星的弱弱解釋,也是抹了一把冷汗,幸虧她是很樂意穿越各個世界虐渣男的,不然要是一不小心不想干毀約了,那就真的是魂飛魄散什麼都木有啦。

    不過,總而言之,如今元姵是基本完成了任務,剩下就是收債了。

    元姵飄在半空,看到劉蘭芝的靈魂回歸身體前,遙遙向她所在的位置露出感激一笑。

    看來這單初級任務是要順利完成了。

    接下來,重活一世境遇不同的劉蘭芝比元姵還要從容適應,劉母來找她時,對女兒說,「剛才接到太守的信,今日聘禮已到,明天就要來迎接你,嫁衣鳳巾可是做好了?人家這樣重視,可別讓婚事辦得不像樣。」

    劉蘭芝聽著阿母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話語,心情卻是截然不同,她羞澀一笑,用手巾捂住羞紅的臉頰,光彩煥發的眸子像是那晚波光粼粼的水流。

    元姵寄身時的記憶就如同她親身經歷過的一樣,長河邊那位風光霽月的如玉君子,一想到此後會與他比翼連理,劉蘭芝心兒顫動不已。

    有天上的雲在旁,上一世她所執著的卿郎就像是那地上的草木,雖然對那段情仍舊刻骨銘心,但已不再念念不放。

    而且經過元姵的搗亂,焦仲卿的內里敗絮被劉蘭芝所知,她終於知道她曾經的卿郎並不是那麼美好,曾經的情誼也只是一場虛華。

    而今看到故人安好,也為前世的情錯付出了代價,更沒有自掛東南枝的遺憾愧疚,劉蘭芝只覺渾身輕鬆,充滿對未來新生活的希冀。

    今世,她會借著神君賜予的福氣,同夫君琴瑟和諧,與前世那人各自安好。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一念罷,劉蘭芝身上驟然一陣白芒,慢慢從她魂魄上凝聚出一個小光團,飛向了旁邊等待的元姵。

    元姵握住飛來的小光團,看著它迅速沒入手掌間,而後感到魂魄暖洋洋的,十分舒適,她的魂體也漸漸從這個衍生小世界消失了。

    劉蘭芝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眸兒彎彎,勾起笑意,向阿母回道,「阿母放心,再嫁能得如此郎君,女兒心生歡喜,這就取布來,嫁衣可得。」

    隨後,劉蘭芝移動坐著的琉璃榻,搬出來放在前面窗子下,左手拿著剪刀和尺子,右手拿著綾羅綢緞,開始動手做衣裳。早晨做成了繡花的袷裙,晚上做成了單羅衫。夕陽的餘光灑滿窗欞,劉蘭芝滿懷希思,將做好的嫁衣鄭重置於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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